隻有高翰文這時有些出神的覺得滑稽,要是幾百年後,後世人發現大明明明有機會參與黑奴貿易,卻因為昆侖奴相比國內百姓缺乏性價比而放棄該有多刺激。
隻是出神了那麼一瞬,高翰文又把自己的思維拉了回來。
“你沒必要尷尬的,實習嘛,自然就是要接觸這個社會真實的一麵。隻是這次看樣子得有官身了。你覺得這份經曆有什麼經驗或者說啟示呢?”
作為老師,以及新學領袖,高翰文倒不太在意那些道德層麵的東西,關鍵是挖掘對於未來的價值。
“經驗的話,經驗的話,不知道計較或者說算計算不算?”
李彥初忐忑地看了一圈。高翰文專心聽著,其他人自然不說話。看著沒誰反對才大膽說出自己的想法。
昆侖奴能夠爭取到遠比大明山東佃戶或者農奴好的待遇,與兩個方麵分不開的。
一個方麵是昆侖奴自從被綁做奴隸後,吃喝拉撒就成了奴隸主的義務,做工可以,但到了飯點就去鬨吃食。仿佛沒有,自己應該獨立養活自己的覺悟一般。
當然,另一個附帶的條件就是長達數月的船倉密閉生活,導致這些人都相互熟悉團結。還真是一有事就一起去找船主、奴隸主鬨。
相比下來,大明的佃戶或者幫工雖然受雇於士紳地主,但他們可從來沒覺得士紳地主就有義務一定要養活自己。養活自己終究是自己的責任,佃農或者雇工隻是自己養活自己的一份工作而已,如果養不活,就再打一份工。再養不活,就該流浪了。終究是自己技不如人,養不活自己,沒啥好說的。
另一個方麵則在泰西坊這邊的奴隸主方麵,足夠的精打細算。昆侖奴如此鬨事,按照大明的傳統流程,要麼就是打將出去,生死勿論。要麼就是關門閉戶,死不承認,退而遠之。無論如何,士紳的體麵不能丟。不能虧錢,也不能丟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