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學下一步要乾什麼或許還要落到那個公共物品與私人物品上麵。
但是具體怎麼去梳理,嘉靖已經有些搞不清了。歲月催人老,到現在五十六歲的年紀,再想深入去思考就特彆耗費精力,有時想一陣子得回到龍床上補半瞌睡才能彌補。
想不通,嘉靖也不擔心,因為可以預見新學要傳承的為政之要肯定是有解的,隻是還要等新學進一步展開才能看到了。
“主子,上半年除浙江、南直隸外,其餘一十三省的田賦丁口稅都大幅減少了。戶部那邊高閣老還在遞奏章要重量下土地。”
陳洪到現在經曆了好幾次嘉靖的敲打算是學乖了,哪些是可以自作主張壓一壓緩一緩報告的,哪些是要及時報告的整得明明白白的了。
“唉,讓他儘快出發吧。正好去遼東補一補這些地方的稅賦缺漏,總不能全仗著浙江一省多交稅吧”
嘉靖沒有其他的事情,輕輕一句話就把陳洪打發了。
很明顯,新學的套利學已經蔓延到其他省份了。那些奸詐的自耕農甚至好些中地主也開始主動把自己的土地投獻給勳貴、官僚之家了。
正如千裡之提,潰於蟻穴。但真看到彆人能賺這個差價,誰又能忍住呢。
當然,還有個原因就是有權不用王鞍。一旦大家都來薅朝廷的羊毛,將來朝廷要麼改革要麼破產。如果改革取消免稅低稅,消滅套利空間,那現在不賺就再也賺不成了。
如果朝廷破產,正好積累家產投效到新朝,做個從龍之功。
當套利這個詞流行起來後,任何特權似乎都不可能長久,除非期待這個群體所有人做到適可而止。這很顯然不現實。連嘉靖自己都做不到。儒學兩千年了,都沒實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