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其實，全嵐鈄的策略沒毛病，他算計著救兵就要到了，不需要拖延太長時間就能獲救。
事實也正是如此，他的救兵已經臨近了，隻是他並不知道。
樂霖卻是知道的，他每間隔十分鐘左右都會用黑暗視覺的上帝視角掃視一番周圍的動靜。最近一次使用時他看到有有一架大型直升飛機正從南邊飛過來。樂霖立刻調整視點，進入直升飛機內部觀察，發現除了兩名飛行員之外，其餘十三人，一人帶著爭霸者指環，十二人帶著末世英雄指環。
樂霖立刻自由心證——這就是全嵐鈄召喚來對付自己的人了，至於為什麼，心裡又有了大致一個方向，應該是為了指環，要不然爭霸者協會中哪兒來那麼多的指環存在庫房裡。
算算距離，直升飛機離著還有八十來公裡，照他們目前的速度計算，還得二十多分鐘才能到自己這裡，於是樂霖兩巴掌將皮樂打醒，讓他好好觀摩了一番全嵐鈄被剪掉無名指的場麵。
皮樂立刻就慫了，跪在全嵐鈄的血和尿中，聲淚俱下地賭咒發誓自己一定有問必答隻說真話不說假話。
樂霖問道：“說說你在暗網上玩兒的是什麼？”
皮樂全身顫抖了一下，啞火了，這事兒他是真沒膽子對樂霖說呀！
樂霖可沒時間跟他們倆磨蹭，一抬手，剪刀閃電伸出。
卡察，皮樂的左手食指掉落。
皮樂的哭喊聲音洪亮。
收回剪刀，樂霖提醒道：“你要是再不老實回答問題，中指可就保不住了。”
皮樂立刻忍住哭聲，首先將拳頭握緊，把手指藏起來，尤其是中指，然後抬頭，可憐兮兮地便捷道：“不是我的主意，我就是操作一下電腦而已。”
樂霖冷著臉訓斥道：“誰的責任我會認定的，要你說的你和你們做了什麼。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皮樂偷眼去看全嵐鈄，看到全嵐鈄正在擠眉弄眼。
樂霖又抽空用黑暗視覺掃了一遍外麵的情況，收回能力發現那倆正在眉目傳情，立刻剪刀揮出，每人剪掉半截耳垂，並明示：“這是對串供的警示，再有下次，直接剪掉耳朵，兩邊耳朵都剪掉了就剪鼻子嘴唇。”剪刀對準皮樂，瞪著他。
皮樂立刻招供道：“那個網站以前販賣人口以及各種視頻，現在主要是抓捕單獨行動的末世英雄。歐洲這邊末世英雄都是有組織的，基本沒有單獨行動的了。”他偷偷瞟了全嵐鈄一眼，然後趕緊將目光轉回到樂霖的身上來。“不是我的主意，真不是我的注意。”
樂霖提示道：“說說戈凡之的情況。”
皮樂立刻交代道：“那是黃石火山爆發之前，那時候的規矩跟現在有些不一樣。那會兒在非洲舉報的薪酬低，而將人帶到歐洲，酬金抬升五倍多。所以，以前我們都是將人弄到歐洲然後才舉報。現在不一樣了，現在整個歐洲都處於逃命狀態，就是帶人過去估計也沒接待的，反倒是非洲這邊，價格大前天起就直線漲了上去，已經超過以前歐洲的價位了。不過呢，我們覺得這也是常態，現在走單幫的末世英雄已經很難遇上了，總量肯定是越來越少，貨源絕對是日趨緊張的。供求關係的基本定律決定了價格必然會逐漸上漲，但漲幅有多大還不好說，這主要是買方太強勢了，惹不起。”
全嵐鈄接嘴道：“不管甲方如何強勢，供求關係基本盤決定了——啊！”
樂霖閃電出手，直接剪掉了全嵐鈄的一個耳朵，然後冷冷道：“廢話挺多的呀，想要拖延時間，對吧？可惜你不是六耳獼猴，沒那麼多耳朵。說重點。”
皮樂趕緊搶著說：“戈凡之他們那一批，一共六個末世英雄，都是從國內移民到非洲的，被全嵐鈄忽悠著，跟他一起去了歐洲，然後被出賣了。”
樂霖追問道：“戈凡之他們那一批之前還有多少？”
“還有，還有一些。”皮樂又偷偷瞟了一眼全嵐鈄，帶著哭腔推脫責任。“究竟有多少，我也不清楚，我跟著雖然認識認識全嵐鈄時間不短了，但跟著他做這個的時間不長，也就最近一段時間，之前的很多事情我都不知道，您還得問他。”
樂霖搖搖頭，問道：“出賣一個末世英雄你們能得到多少好處？”
“兩千米國糧票。”皮樂再次搶答。
樂霖搖搖頭，感到悲涼，也不想再多問啥了，伸手狠狠地一人給了一巴掌，都扇在後腦，然後將兩具屍體丟出他的廂式貨車。
噠噠噠噠噠……直升飛機的轟鳴越來越響亮了。
飛機是對正全嵐鈄他們公共汽車飛過來的，最終降落在公共汽車旁邊的空地上。
直升飛機上的十二位末世英雄在飛機降落的過程中陸續跳了下來，樂霖從他們落地的姿勢就準確判斷出了他們各自的進化等級和能力類型。最先跳出機艙的是一個風係的末世英雄，進化等級預判近似二級中的進化者，第二個跳出機艙的是一個敏捷係的末世英雄，進化等級差不多相當於二級處到二級中之間，其餘的都不足二級。
樂霖將剪刀暫時收起來，拿出兩支上好消音器的手槍，一手一支，啟動瞬移。
黑暗之中，樂霖悄無聲息地出現，抬手一槍，然後瞬間消失。
再出現再消失……不斷變換位置重複同樣的殺戮。
不過三秒多時間，十二個末世英雄外加兩個直升飛機駕駛員就都報銷了，樂霖現身在機艙裡，用手槍指著帶爭霸者指環的這位四五十歲的金發男士，用英語問道：“爭霸者協會的新總部在哪兒？”
金發男子舉起多毛的雙臂，用瑞典語說道：“我投降！”
“爭霸者協會的新總部在哪兒？”樂霖隻好換成瑞典語再次提問。
“維多利亞湖。”金發男子立刻回答道，“在維多利亞湖的洛盧尹島上。”
樂霖又問：“你們來這裡是執行爭霸者協會的任務嗎？”
“不，”金發男子辯解道，“這是一個誤會，徹頭徹尾的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