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樂霖笑了一下，既然對方願意為自己節約點兒時間，自己當然不會反對的。
當下，樂霖笑嗬嗬地回答道：“宵夜沒問題，吃的我帶了不少，不過沒帶啤酒，我不喜歡喝酒。白酒和葡萄酒倒是都有，你們可以隨便喝。你們是跟我去我那兒呀，咱們還是就在你們車上？”
“就在外邊吧，咱們就露天的。”全嵐鈄當然不可能讓樂霖上他的車，上了車豈不就看到監控器畫麵了，那可不好解釋，再說了，一會兒上麵就要來了，到來時很可能會要求彙報進一步情況，筆記本電腦的屏幕更是不能讓彆人看的，所以全嵐鈄一邊說著一邊就邁步下了車。可是，剛一下車，被冷風一吹，全嵐鈄就是一陣哆嗦，立刻意識到現在正是冬天，所出位置是北緯三十度，裡赤道還遠著呢，白天還行，夜裡可是很有些凍人的，要是在夜風裡吃一頓夜宵，搞不好能將老命報銷掉。“嘶，有點兒冷。”全嵐鈄趕緊改口，“要不，咱還是去你車上吧，你那兒清靜，沒彆人，我這兒車上好些人都已經睡下了。”
樂霖倒是無所謂，點頭表示了同意，然後回身領頭開路走。
皮樂立馬跟著下了車，抬腿就要跟上。
全嵐鈄回頭瞪了皮樂一眼，用眼神命令他堅守陣地。
皮樂哪兒肯乾呀！想當初，他可經常是一天趕五六波酒宴的，那一周不喝十頓酒？這都五六天，快一周了，一頓酒都還沒喝上呢，現在好不容易遇上了一個吃宵夜喝酒閒聊的機會他如何肯錯過。至於守著筆記本電腦這事兒，皮樂覺得毫無意義，那邊兒在行動前打招呼過來的可能性有，但不是絕對的，大幾率是根本不理會這邊就直接動手了，反正監控視頻一直都在同步上傳，隻要不宕機就不會耽誤事兒的。宕機也不多大的事兒，車上還有人呢，重啟一下再繼續上傳就行了，多大的事兒非得他守著？
全嵐鈄拿一臉痞笑的皮樂也沒轍，隻能任其同去。他倒是沒想過自己留下來守著電腦，這樣小事哪裡需要他去親力親為？
樂霖帶頭，全嵐鈄和皮樂緊隨其後，一起來到樂霖的廂式貨車裡。一進入車廂內，樂霖左右手同時開動，幾乎同時，給全嵐鈄和皮樂兩人後勃頸分彆給了一記手刀。
噗通聲幾乎兩響合一，全嵐鈄和皮樂軟倒在廂式貨車車廂裡。
樂霖回身先將車廂門關好，把帷幔拉嚴實了，然後對全嵐鈄和皮樂進行了搜查，將他們身上的手槍和刀具都收繳了，還從皮樂身上搜出來一副手銬，順手就給皮樂拷上了。
啪啪啪啪，樂霖有幾個耳光打醒了全嵐鈄。
全嵐鈄睜開眼，但他啥也看不到，而感官則被臉蛋子的劇痛全部占據，暫時感覺不到彆的了。他感到自己大腦有些宕機的症狀——這是啥情況？
樂霖低聲說道：“你三個問題，關於跟你一起去歐洲的那位末世英雄的問題，你說謊了。”
“沒有。”全嵐鈄完全是習慣性地立即予以否認，“我怎麼可能說謊呢，我這麼一位——”
啪啪啪，樂霖用響亮的巴掌讓全嵐鈄立刻閉嘴。
全嵐鈄滿嘴都是血了，這還是樂霖沒太用勁兒，以樂霖九級初的進化程度，手上稍微使勁兒，一巴掌抽飛他一半牙齒都是輕輕鬆鬆的。
“說實話，否則我就換個人問。”樂霖已經對這家夥逐漸失去耐心了。
全嵐鈄可不是一條硬漢，他剛才撒謊不是打算用生命來保守某個秘密，那僅僅是習慣使然，用謊言來掩蓋謊言以維護自己虛假形象是他的日常，積習難改而已。
“我說，我說，我說實話。”全嵐鈄用袖子抹了一把嘴巴溢出來的血，趕緊坦白交代。“我那朋友叫戈凡之，是個末世英雄，當初非洲移民潮的時候，我們一起從國內開車到歐洲然後輾轉去的非洲。這次我們一起從非洲到歐洲去轉轉的，本來挺好的事兒，可他年輕氣盛，跟當地人起了衝突，打傷了人，傷的還挺嚴重的，被拘押了起來，估計是要坐幾年牢了。我們給他請了律師的。”
樂霖笑了，是被氣笑的，他打死都不信這是實話。
“你是高血壓還是心臟病？”樂霖突然跳開原本思路問了個新的問題。
全嵐鈄愣了一下，然後回答：“兩樣都有，不過不嚴重。”他不明白對方為什麼突然關心他的身體了。
樂霖再次問出一個新問題：“皮樂登陸的網站是怎麼回事？”
全嵐鈄這次渾身顫立，差一點兒就尿了，張了張嘴，沒能立馬編出謊言來。
樂霖搖搖頭，從指環雜物庫裡拿出停電應急燈，打開，光柱照在全嵐鈄的身上，然後取出一把剪刀，修剪花枝用的剪刀，非常鋒利。
全嵐鈄心中陡然升起不好的預感。
樂霖一把將全嵐鈄的左手拉過來，剪刀伸出，卡察，食指落地。
全嵐鈄另一隻手握著飆血的手，疼得直捯氣兒，連慘叫都是斷斷續續有氣無力的。
樂霖平澹地陳述道：“如果你不老實，再編造故事，我就一根一根剪下去。說，那是一個什麼網站？”
“暗網。”全嵐鈄哆哆嗦嗦地回答。“一個暗網的網站，很黃很暴力，皮樂喜歡看，我是從來不看的，都是他弄的，你的問他，我不太清楚。”
樂霖明白，全嵐鈄這是在拖時間，很顯然，他是想拖到他約的人來，到時候自己被對方解決掉，他全嵐鈄也就安全了，而將皮樂推出來，這點心思簡直如同二加二等於四昭然若揭，就是死道友不死貧道，將皮樂拉過來墊背，自己就能少受罪。
樂霖沒有絲毫遲疑，第二剪刀下去，中指掉落。
全嵐鈄尿了。
樂霖篤定地說道：“撒謊這毛病不好改，算上腳指頭，你有二十次機會，現在已經用了兩次，還有十八次，你隨便用，沒關係的，反正手指頭和腳指頭都是你的。”
全嵐鈄直接哭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