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我們這樣做簡直太對了!”老樂滿臉光彩,很是得意,但也有一絲後怕的心季在裡麵。“那之後的一個多季度裡,喪屍群來了十一回,有兩回相差僅僅半天。有一回最危險了,當……”
一個法國男人在不遠處朝這邊喊了幾句。
樂霖懂法語,聽出來這是在叫工友們抓緊時間去乾活兒,隻是用詞很粗鄙,一點兒禮貌沒有,滿口的臟話爛話,所以樂霖沒有理會,就當沒聽見。
馮工和老樂都不懂法語,碼頭上法語喊話的不少,他們倆都聽不懂,隻是這聲量大了些,讓他們不自覺尋聲望了過去。
這一看才發現,喊話的這位正是他們老板的手下,是他們的監工。
馮工迎過去,用英語問:“先生,您剛才說什麼?我們聽不懂法語。”
老樂猜到這是催他們乾活兒呢,於是抓緊時間說道:“小樂,沒時間跟你多說了,我們還得乾活呢。你要是不急著往非洲趕,可以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們就快要開午飯了,一起吃個飯吧。唉,沒想到還能見一眼自己的同胞,也不知道像你這樣逃出來的能有多少?唉,可憐呀!十五億華人死了個乾淨,五千年古國成了喪屍的天下!”
樂霖被史樂利感慨地愣住了,這是哪兒跟哪兒呀!難道他們也是穿越過來的?
監工對著馮工吼道:“工作!工作!工作!”他這次用的是英語,很顯然,他的英語水平相當不怎麼樣,連罵人的話都不會說,隻是一個單詞來表達,重複三次外加語氣、表情、手勢輔助。
馮工禮貌地道了歉,然後回身招呼工友們去乾活。
招呼聲中,老樂還在挽留:“你就在這裡活動一下,轉悠一圈兒,我們再有半個小時就該開午飯了。等會兒咱們一邊吃一邊聊。”
樂霖覺得史樂利他們不會是穿越過來不了解情況的,他們九成九是被彆人欺騙了,於是大聲說道:“華夏現在根本沒有被喪屍占據,還有七億多人活著,也正在向南,向著赤道遷移呢。”
史樂利聽了這話渾身一震,那些轉身往回走要去繼續乾活的工友們也都立刻轉過身來,一臉不敢置信地看著樂霖。
“你說啥?”史樂利差點兒跳了起來,眼珠子瞪得溜圓,聲音也發顫了。“咱們國家還在?國人還有一半兒活著?”
樂霖鄭重地點點頭。
不少人都激動地立刻拿出自己的手機來,可是沒有一個打通電話的。
樂霖問道:“你們的電話都打不通嗎?”
“是呀!一直沒法打通,上不了網,也沒法打電話。”史樂利悲傷地回答道,“在非洲的時候是沒有信號,到這裡,倒是有無線信號了,可是我們卻無法使用,馮工說是運營商問題。我不太明白,他說他也不太明白,估計得辦這裡的手機卡才行。”
監工剛看到工友們轉身回去乾活,氣兒稍微順溜了一點兒,沒想到一下子又都聚到了新來的小子身邊,而且這次更甚,連剛才沒過來的都放下了手裡的活兒,沒有一個人還在繼續做事兒,全都圍了過去。頓時,監工大人火大了,也不理會還在解釋馮工。說實在的,他的英語水平聽馮工說的一大串兒能理解的沒兩個詞兒。
樂霖看到監工竄過來的動作,立刻判定這是一個進化者,隻是進化等級低微,還不到一級,估計是一位二級的末世英雄。是的,樂霖早就看到了他手指上的戒指,跟自己的同款。
不過,顯然監工大人並沒看到樂霖手上也有指環,要不然他不會這樣直抽抽地就奔著樂霖衝過來,而且一來就是揮拳揍人。
監工大人的躍出速度在工友們眼中就跟風一樣,那就一個快,他們全然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
可惜,這速度在樂霖眼裡就一個字——慢。
輕輕側身避過拳頭,樂霖抬起左腿,膝蓋在監工大人的右腹一頂。
樂霖沒敢用力,他相信自己要是稍微用點兒力氣,一下子就能將對方的腰撞折。
監工大人立刻像油燜大蝦一樣彎腰倒地,痛苦地哀叫起來。
樂霖用腳尖輕輕踢了踢監工大人的腿,命令道:“拿出你的手機,立刻。”
樂霖用的是法語,監工大人聽得明明白白,但他不明白為什麼,可是他不敢不照做,他已經很清楚了,自己比對方戰鬥力差很遠。打架是打不過的,不過拳頭不行不等於失敗,他還有槍呢。
槍就在指環的武器庫裡,有各種搶,此刻自然不適合用重狙或者機槍,他翻手取了一把大口徑手槍。
可惜,沒等他將槍口轉過來,樂霖一腳就踩了過去,將監工大人握槍的手腕兒給踩住,稍微壓壓,踩斷脛骨,然後腳尖一挑,將手槍挑起來,伸手接住,槍口指著他,命令道:“拿出手機。立刻。”
監工大人很疼,但也有了很痛的領悟,明白這個看著弱不禁風的少年不是自己可以戰勝的,於是忍著痛,拿出了自己的手機。
樂霖繼續命令道:“開機開熱點,密碼設定為六個一。”
監工大人隻能照辦。
樂霖用對工友們喊道:“拿出你們的手機,連接熱點,密碼六個一,上網,跟你們國內親友聯係。”
雖然已經一年多他們的手機不能執行手機的工作,但能當手表、照相機、遊戲機、器使用,而且他們都還懷有再通話發信息的希望,所以手機一直都隨身帶著,有機會就立刻充滿電。
立刻,工友們紛紛掏出手機開始上網,緊跟著,驚呼聲和痛哭聲此起彼伏,不少人都聯係上了自己的親朋好友,這些他們原以為全都變成喪屍或者被喪屍吃掉了的人,全都好好的活著。也有沒能聯係上的,畢竟華夏人口在這近兩年時間裡損失了一半。
“回去,我們得回家去!”史樂利大聲喊叫著,他聯係上了家人,在沿海打工的弟弟一家沒了音訊,但他妻子和孩子都還活著,他老家也沒遭到喪屍攻擊,他突然產生了強烈到難以抑製的思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