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4章:交鋒(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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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湖上之城,這一次席卷窪地瀉湖水域的風雨已經算得上相當狂暴,雨滴拍打在臉上,都會讓人有一種痛疼之感。

但比起這從天而降的長矛鐵雨,便是風暴都顯得如此溫柔!

雙聯發的魚叉炮齊射,礁石號還在急停的顛簸中微微晃動,便是最優秀的炮手都無法在這樣的情況下準確瞄準對手——然而他們有著一整排的炮口,哪怕隻是隨意激發,都已經將整艘渡鴉號籠罩在內。

這一回,沒有了蒙布和甲板的阻礙,渡鴉號上層的船體徹底被狂風暴雨半摧毀。

它的主體結構雖是木質,但纖維緊實又有鋼圈緊箍,有時候便是遇上刀砍斧斫,都隻是會濺起一些木屑,無比堅固硬質。

但是此刻,它們像是爆炸了一般,全部化作了碎片,船的屍骸濺起,瞬間成為了四散的雨中煙花。

僅僅是一輪射擊,就摧毀了渡鴉號將近一半的船體,像是巨人用暴力削平了。剩下的那一層,也隻是遙遙欲墜的殘骸。

船上除了玻與查德率領的部份漂流者,絕大多數的還是此前登上渡鴉的下城區與執法隊船員,他們有的被殺死,有的隻是重創倒地,當然還有像格林一樣躲藏起來的……但是此刻,礁石號的轟擊顯然絲毫沒有顧及他們,要將所有人一同摧毀於此。

掌握著這般的力量,但礁石號上的炮手此刻卻絲毫沒有喜悅之情,就在長矛鐵雨到達的前一刻,他們竟是見到了亮光。

鐵屑激射的火花!

魚叉炮的速度驚人,對一般人來說,在聽到長矛離弦而出的聲音時,就已經相當於宣判了死刑,再怎麼反應都來不及了。

可是路夢看向頭頂,那些尖頭都倒映在了瞳孔裡,在他的思維中,卻可以清晰地捕捉到它們飛行的軌跡。

他一手攀住吊索,借力揮刀!

猩紅的刃光輪轉如圓,像是一麵大傘覆蓋了他的頭頂。

接著,便是火花四射。

路夢並非強用蠻力,長矛到達的時間也有所不同,可他就是在同一時間斬中了它們鋼鑄的軀乾,銘刃的鋒銳直接切斷了它們,沛然的大力在他的手臂上震起流水般的波動。

一輪箭雨,全部斬落!

路夢所在的吊索下方,成為了渡鴉號表麵唯一完好的區域,畫出了一個擴散的圓。

而這套吊索,也緊緊攀著貨船,但終究無法獨立支撐起這麼龐大的重量,原本用於最後保障的安全閥崩開,渡鴉號徹底失速下墜。

如今這些吊索的作用,已經不是放下貨船,而是牽引著渡鴉號讓它不止於在下墜的過程中失去方向,撞上岩壁、粉身碎骨。

同時,礁石號這艘戰艦的一輪齊射,其魚叉炮的動力反倒是推了它一把,讓渡鴉號獲得了啟動的初速度。

在上方的人看來。

它正在肉眼可見地越離越遠。

失去電源動力的礁石號,已經卡死在了半空,何況他們也不可能有對方的決絕,這艘戰艦的設計本就沒有正對著下方射擊的炮口,最大傾斜角度時覆蓋對方已經是極為勉強。

再這麼下去,渡鴉號就要脫離礁石號的炮火射程。

“蠢材!”這時,一道怒喝聲響起,“換成帶鎖鏈的魚叉,給我釘住他們!”

還身處在礁石號下方的秦,看得比船上的人更加清楚。

這時候隻能像是真正傳統意義上的捕魚獵叉一般,射穿渡鴉號,倒鉤住它,將其同樣困在半空。

秦如此喊著,可視線的方向卻沒有看著渡鴉或者礁石,而是盯著那一閃而逝的火花。

以及裡麵短暫照亮的身影。

他同樣聽到了對方的聲音。

“路北遊!”

那個新晉的年輕後輩,占據了一片密林與草原就敢僭越稱王的人。

最近的時間裡,他可謂是風頭正起,某種程度上自己的窪地瀉湖之所以會被總部盯上,也是因為對方。

隻不過,如果要論生產力,對方占據的原始蠻荒地貌就是加在一起都比不過自己經營下的的窪地瀉湖,更彆說過去還能夠生產原油燃料的全盛時期。

就是免費交給他。

秦都看不上。

這也是為什麼過去,他從未想過染指其中的原因——要知道,沼澤地以前那都是屬於遺跡秘境的層次,是科技獵人前往探索撿寶的垃圾場。

唯一可以稱道的,便是對方的戰績與實力。

但,那是還沒有遇上硬茬。

看在秦的眼中,隻不過是一個剛剛晉升戰爭級,就誌得意滿認為自己天下無敵的過家家而已。

殊不知世上有太多的危險,足以致你於死地;就連同為戰爭級,也可能被天心利正或是劍聖這般的同輩翹楚壓製,不敢造次。

若非阿爾克傻到自入霧島,受困其中,科技獵人當中無人掣肘;而秦又以收購哀礦鎮為籌碼,討好開頓城獲得廢品大師與天心家的支持,他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暴露實力。

然而,路北遊……

秦也相信區區一輪魚叉炮不可能解決對方,但問題的關鍵是:

你居然敢孤身進入窪地瀉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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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他的地盤。

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刀!”守望者同時大喝,礁石號戰艦下方的艙門打開,好幾個身披白袍的執法隊成員從中拖著一件碩大的長條兵器,他們的身體各個精壯,但齊心之下竟都有些吃力的感覺。

“嘿”的一聲,執法隊將兵器朝著秦的方向拋去。

它直直下墜而後速度驚人。

但是這守望者隻是伸手一撈,就緊抓住了握柄。

就連吊著他的錨索,一瞬間都發出了清越的響聲,像是不堪重負,這武器的長度,竟是還要超過秦的身量。

“秦大人要出手了。”礁石號上的副官眼睛一亮,他並不負責具體的防衛事務,這一會兒四周都在跑動戒備,他倒有些無所事事。

要論對守望者大人的了解,城中無人能出他之右,副官知道,自從組建執法隊以來,大多數的臟活累活都是由他們乾了,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大人都懶得出手。

而一旦他如此決定,那就一定是怒火中燒。

不將對方毀滅絕不罷休。

副官有些幸災樂禍。

不管怎麼說,大人的怒火撒向彆人,都好過他們自己承擔。

隻是,他也有一絲疑惑……

秦大人居然再次拿起了他的武器,這說明他認真了起來。

這在以往的情況中。

可不多見。

同樣的一幕落在全體礁石號的水手眼中,他們也從之前的詫異中恢複過來,帶著振奮。

開始更換魚叉炮,使用鎖矛。

下麵的那人能夠抵擋住魚叉炮的射擊,的確讓人意外。

他們清楚地知道,要是對方跳上船來,以這般實力與自己硬碰硬,他們中沒有任何一人會是對手。

然而現在兩者的距離起碼也有數十米,還是上下相隔,一個在天一個在地——礁石號固然是被困在了半空,但渡鴉號下墜,失去了落腳點的你,同樣如此!

更彆提還有秦大人守護了。

部分極為忠誠的隊員看到這位守望者做出的準備,心潮澎湃之中卻也帶有一絲恥辱。

不能為大人分憂,居然要讓他親自勞累。

於是隊員更加賣力地整備,將剩餘空閒的炮口集中對向了之前觀測到的人影,就要一雪前恥。

反正他在那裡。

也就是個活靶子……

忽然,這些人都愣住了。

不見人影!

“在那!”偵查員大喊報告,語氣中帶著不可置信,“他……過來了!”

隻見路夢雖是攀在吊索上,腳下無處借力,他卻是光憑雙臂的力量一蕩,整個人騰空飛出。

沒有衝向上空的礁石號,而是一腳踩在了更靠近的鑽井崖壁。

近乎垂直。

古老的鑽井廢棄已久,根本沒有人來清理,上麵長滿了苔蘚,加上雨水衝刷更顯濕滑。

可是路夢的力量之大,單腿直接踩碎了堅硬的岩石,在這樣的一瞬間,腳底幾乎是嵌在了裡麵。

要知道在過去,那些開鑿地脈岩石的人,所依靠的可都是重型的鑽機,足以說明其堅固。

當然,沒有人來得及驚歎。

因為他們都看不清——隻在下一刻,路夢已經借助堅固的岩壁彈射而起,隻留下四濺的岩石碎片,若非雨水衝刷,一旦會激起塵埃。

風暴肆虐,烏雲蔽日。

幽深的鑽井中更是晦暗無比。

路夢長身如鴉,以礁石號炮手的追蹤速度,卻根本瞄不準他。

而這個青年上躍的方向……正是礁石號!

竟有人從下而上地衝鋒?

戰艦上的人都看傻了眼,差點忘了自己就是對方的目標。

就連秦的瞳孔都收縮了片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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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礁石號畢竟身在高處,光是一次跳躍不足以拉平距離,路夢在勢頭力竭之前,就不再等待,再次抓住了某一條吊索,否則當他的速度降到0時就會成為滯空的靶子。

雖然短暫,卻也無處借力。

這一條吊索的下方已經斷裂,大概是被某一道魚叉炮給擦中了,但上方依舊連接著鑽井平台。

平台上還有守衛,但他們不敢有任何動作,除非想讓同樣墜在下方的礁石號一齊粉身碎骨。

不管是在何種勢力,造艦的價格都是高昂的,為了這艘戰艦執法隊已經挪用了許多本該分發給科技獵人的經費,承擔不起這樣的損失。

路夢抓住吊索,就要再次蕩起。

這時他與戰艦之間的距離,已經縮短了一半。

可就當他準備故技重施時,一絲涼意閃過他的背脊。

即便是在暴雨中,路夢此時的體溫也如同熔爐一般滾燙,但這涼意比漫天的雨水還要冰冷。

那是殺意!

他直接蕩起,卻沒有向著岩壁,而是如秋千一般,抓住了另一根吊索,回身揮刀。

電光火石。

兵刃相擊。

就在他的頭頂,守望者秦竟也是一躍而下,借著下墜的態勢,向著路夢直接揮出了手中的兵器。

那是一柄修長的重刀。

他與路夢竟是擅長的同一類兵器。

而這一下若路夢不改換方向,他整個人的身形都將籠罩在秦的刀勢之內,兩人都身處半空無處借力,對方卻有下墜之威。

如果說路夢剛剛的身形如鴉,輕盈矯健,那麼秦的態勢,就好似從天而降的隕石!

兩人剛好擦身而過。

路夢都在對方的鐵麵上,看到了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而秦的剩下半張臉,卻是笑得猙獰。

守望者一刀不中,也抓住了一根吊索,與路夢遠遠對視。

身為戰爭級的驕傲,讓他沒有選擇在礁石號下方等待,而是一躍而下,要知道一旦失手,最好的結果都是摔落到下方的渡鴉號殘軀體之上。

更差一點,就是直入深淵。

當然,被路夢瞄準了一矛後,秦知曉對方有遠程作戰能力,如果隻是待在原地,成為活靶子的反而是他。

而如果在渡鴉號上等待,一旦對方登上戰艦,正麵廝殺……戰爭級之間的對決,可不知道要對他這艘寶貝疙瘩造成多大的傷害。

贏了也劃不來。

死人是沒法賠償的。

秦可心疼地緊。

“路北遊,無名者。”這個男人單手攀索,單手提刀,看著遠處另一個吊在空中的人笑道:“客人遠道而來有失遠迎,但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前輩的麼?”

他提出這個名號,指的是對方同樣獲得了守望銀卡這件事。

哪怕雙方的序列相差甚遠。

價值也完全不同。

同時,同為踏入戰爭級之人,秦暴露的時間雖晚,實際晉升的日子卻比所有人想象得都早。

隻是一直隱忍不發。

這一回,還是少有的可以肆無忌憚,擺擺架子。

無儘的雄心從他的骨子裡升起。

“你可沒資格對我說這種話。”路夢單手抓住吊索,另一手臂平舉,斬馬劍翻轉,刃口對向了秦,在他的眼中好似一條直線,“——不配。”

“找死。”秦的語氣頓時冷了下來,並非是由於對方。

而是想到有人似乎也說過同樣的話……還不止一個。

下一刻,鎖鏈激蕩。

鐵環間自己的摩擦都爆發出了火花,在這耀眼奪目的灼熱鐵屑被雨水澆滅之前,兩人已是同時從吊索上躍起,殺向了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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