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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骨的背脊一沉,很快就恢複過來,玻的身形與動作都異常輕盈,它並不吃力。
這一會兒,享受著反蓄奴者的擼毛,這條骨狼也是發出了舒服的呼嚕聲。
正是由於施察一方的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山地犬,相信其巡獵能力,才會放心地將追捕兩人的任務交給小骨……他們也才能夠從容脫身。
賊喊捉賊。
查德嫌棄地抹了抹臉上的口水,換上之前的衣服,看向玻問道:“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回去?”
“身上沒有傷勢吧。”
查德探出雙掌示意——上麵的確沒有留下明顯的痕跡。
“這樣就好,”玻點頭道,“否則我們就隻能跟在隊伍後,自己前往窪地瀉湖了。”
而現在,他們隻需要等事態平息,再次偷偷潛行回去。
那麼多號人,誰也不會注意其中一兩個人員的行蹤。
“嗯,等到那時……”
在那支貴族商會的眼中,自己這一行人,已經同樣是商人行會的一員了。
並且還是身居高位的二級特許。
“真不知道他哪弄來這麼些奇怪的道具和身份。”查德在背後偷偷吐槽道。
“這些事本身倒是不難,”玻笑道,“隻要曾經拿下過他們,搜羅一下就多少能找到些信物憑證,我們反蓄奴者也收集了不少……”
“真正難的是,弄假成真。”
路夢出示的那張塑料卡片,的確是真貨,是他在初入閃地時擊敗了一支二級行商時得到的。
當時,對方奉命前來沼澤地方向,調查‘失蹤’的亞穆杜。
正好撞上。
不過,如今看來,龍恩當初派遣出各家二級行商,更多的是為了做出一副姿態。
顯示出他對於亞穆杜的重視。
以此迷惑世人。
至於在外界看來已是身為顯赫的二級行商們,需要用時,也不過是棄子罷了。
“隻是,那張身份憑證,是有生效時限的。”玻解釋道,“有時,是臨時簽發,一次任務過後自動失效……最長的期限,也不會超過六個月。”
一旦失效,就要返回商人刃重新進行認證。
同時也是述職與考核。
視任務完成情況,給予獎賞或者進行降級懲罰。
設定這時限,一方麵是為了防止二級行商們遊曆在外,仗著天高皇帝遠,肆意消耗行會的特許權威。
另一方麵,也是為了防止當他們的憑證丟失後,為自己的敵人所用,偽裝身份。
否則,若是能這麼輕易地偽裝成功,反蓄奴者早已經成功全麵打入了商人行會的高層內部——他們所收集到的各級憑證,如今幾乎已經全部失效,更多也就是起到一個計算戰利品與展示的作用。
“所以,”查德確認道,“紅之王他真正的目標,是那位貴族領隊的‘身份’……”
“沒錯。”
路夢在得到那張二級經營特許時,其時效就已經瀕臨期限,若是在正式場合出示,很快就會被發現端倪。
更何況,二級行商之間即便不用憑證,彼此大多也相知相識。
無法混入其中。
然而,商隊爆發衝突,又剛經曆過反蓄奴者刺殺,正處於混亂的情況下,施察根本沒有心思和膽量再去檢查身份憑證的細節。
這時,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後,反倒能讓對方鬆一口氣。
事後,哪怕回憶起還有疑點。
也不敢深究。
然後通過腦補自圓其說。
“於他而言,我們是二級行商這件事,是不可告人的秘密。”玻已然代入了身份,“所以,那貴族反而會想方設法幫助我們遮掩。”
“其中最好的辦法就是……”
“讓我們成為他們中的一員。”查德接道。
正經的三級特許行商。
其領隊、家世、資產……在商人行會總部都有注冊,隻是成員換了一批,借殼上市。
他們從閃地出發,就這麼前往窪地瀉湖和南聯合城,還是太過引人矚目。
但換成本地行商,就不一樣了。
“用一張廢卡,換一個真實的身份……”玻不禁笑道,“雖然表麵上看似降級了,實際上誰都能夠明智地做出這樣的選擇。”
在她剛發現來者是商人行會的商隊時,一開始確實也起了殺心。
不過,正像灰先生說的:單純的殺戮並不能解決問題,他們反蓄奴者也絕非帝國官方所宣揚的那樣,隻是一幫隻懂得破壞而無心建設的暴徒。
打碎一個舊世界。
與建立一個新世界。
兩者同樣重要。
是以她潛入對方的營地,暗自觀察,最後同意了路夢的計劃。
開始執行。
以玻的親眼判斷來說,這支貴族商隊的底子的確還沒有變化,但他們的領隊本人,卻可以進行爭取或者至少是可以利用。
某種程度上說。
的確是施察救了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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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不知道那邊會怎麼談論我們……”查德略有些興奮,但現在還不可能直接回去。
他雖是一名科技獵人,但在與盧金、姬海等人結識的時候,也了解過反蓄奴者這一組織與事跡。
他之前雖也有一些潛行本事,但並不算出眾,都可以被驅使著陸地蝙蝠的好友識破。
之後跟隨影部,一同在玻的教導下集訓一番,卻是突飛猛進。
玻嘴上說著不足,心裡其實也是有些驚訝的。
而且,以她的目光也看出。
這位科技獵人所使用的拳腳功夫上,還帶著一些古流武術的影子。
傳自那位骨人。
潛行、武術上皆有造詣,如此才能夠成功偽裝成一位反蓄奴者。
對查德來說。
這樣的體驗倒是第一次。
“誰知道呢。”她說道,“但我總覺得有些不詳的預感……”
“為某人……”
“傑格!?”施察聽聞這個名字後,嚇得倒退幾步坐在椅子上,差點就一屁股摔了下去,“你說那個後來潛藏的反蓄奴者……就是傑格?”
在北聯合城經商發家的他。
怎麼可能沒聽過這個名字。
“冷靜。”路夢靠在椅背上,“我隻是說‘有可能’。”
傑格,這位他相識的反蓄奴者。
不一定是反蓄奴者中最強的,畢竟還有那幾位戰爭級浪人在;
也不一定是他們中最善於刺殺的,畢竟有時候殺死目標不需要你本身有多高的實力,相比起傑格的正麵對決,有時候玻這位潛行大師的成功率還要更高。
但是,他一定是最有名的。
畢竟,隻有他的名字被泄露了出去,連同他的相貌、特點,一起登上了通緝榜。
‘至於錫拳……’路夢心中想到,‘恐怕還有很多的人並不知道,他就是反蓄奴者的領袖。’
這對於傑格而言,絕對是一項極其不利的影響。
某種程度上。
這也斷絕了他偽裝身份、潛行刺殺的可能。
但這位反蓄奴者也找到了合適自己的辦法——那便是以身為餌,反過來極力擴大自己的名氣,凡是行動必然轟轟烈烈。
刺殺場麵也是慘烈無比。
一方麵,可以吸引警方的注意,為藏在暗處的同伴製造機會。
所以傑格才能與玻成為搭檔。
二者一明一暗,配合無間。
另一方麵,則是帶給敵人更強烈的震撼與恐懼。
有懷柔。
也要有雷霆手段。
不過,現在的傑格早已經受路夢的委托,幫助哈姆特尋找妻女的下落線索去了,確實不在此地。
然而……
精通拳腳,身邊又有一位潛行大師作為同伴的查德……
不正是“傑格”麼?
“怎麼會這樣……”到這時,那股剛剛脫離死地的後怕才湧上施察的心頭,他的後背也濕了一大片。
他萬萬沒想到。
自己不經意間居然遭遇了這樣的名刺客、帝國的通緝重犯。
而這無異於與死神擦肩而過。
一旁侍衛著的蘇承麵色不禁也凝重了起來。
他與那黑衣人交過手,對方剛一露麵,就擊中了自己刀勢的破綻。
現在的蘇承因為解開心結加上得到路夢的指點,原有的破綻已經消融,刀勢渾圓一體,若是再與他對上,不可能再這麼被輕易破招。
但這位武士還是很佩服對方的。
如果他真的是那位通緝重犯,那的確是名不虛傳。
而且,之前的一點疑慮也打消了。
畢竟,白天的時候剛被看穿,晚上又被一名刺客擊破……這兩件事未免有些巧合,讓人聯想。
但如果換成是傑格……
兩人其實都不知道這位反蓄奴者的真實實力,但在傳聞中,他除了拳腳了得之外,其實也擅長輕刀殺人,畢竟那是他在成為反蓄奴者之前的本職。
他能看穿武士的破綻也正常。
隻有路夢看著他們的表情笑而不語。
傑格久於刺殺、成名已久,而查德還未出世、聲名不顯……這樣的時間差,真是好用。
至於他自己。
蘇承擅長的刀術戰技,恰好是砍刀係,以他如今已至【絕世】的技能等級,看穿對方揮刀時的生澀停滯之處、甚至加以指點,簡直就像是數清自己的手指有幾根一樣簡單。
易如反掌。
如今的他,即便不依賴成就係統的加持,純靠境界與眼光,都可以算得上在這一領域的名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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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一行人再次齊聚骸骨驛站,施察想要了解更多的信息,路夢則拋出了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借著反蓄奴者在聯合城商貴心中的恐怖地位,再次加深了其危機感。
掠奪者軍團、南北通路、反蓄奴者刺客、通緝重犯……
重重危機齊聚。
仿佛風雨欲來。
這名原本還算遊刃有餘的小貴族,此刻眼神都有些慌亂起來,直到他四掃的瞳孔對上了那端坐於主座之人的視線。
對方口中雖然說出了這恐怖的事實,但神色平靜得多。
他的冷靜,感染了施察。
緊接著,便聽到:
“不用緊張,要說為什麼的話……”
“因為,我們來了。”
刹那間,施察差點就要熱淚盈眶。
——大人,您簡直就是救世主。
而他也想明白了。
的確,行會的二級行商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想必也是因為這種種風雲詭譎的事情。
但知道他們有出手,這就足夠了——天塌下來還有個高的頂著。
自己隻需要抱緊大腿就行。
作為一個新加入行會的行商,施察的商會等級雖然已經堆到了三級特許,但這隻是靠錢砸出來的,其中的積累、人脈比起那些老牌加盟商可是遠遠不如。
施察平時沒有機會接觸如這位大人般的二級行商……有他掌舵,也難怪能察覺到馱獸在未來的價值。
想當初,自己居然還想要從對方手裡刨食,多少有些不自量力了。
如今可要搞好關係。
儘力滿足對方的需求。
而且,施察在心底還有一個隱隱的期盼……
如果能借助對方的力量。
施家在開頓城,未必沒有真正崛起的機會。
隻可惜自己的那位族叔。
正好選擇了錯誤的答案。
……
屋外。
巨獸的骸骨邊,原本應該是最微不起眼的地方。
現在卻是起了一座人頭小塔。
鮮血從戴著鹿角盔的武士脖頸間流出,逐階淌下,如同鮮血的熔岩。
都是被斬首。
他們頭上鹿角盔的麵甲依舊是製式的羅刹鬼圖案,此刻的景象,倒像是一同魂歸地獄。
開頓城是兵甲鍛造之都,那裡的武器盔甲質量要高出彆的城邦一截,施察本想是帶這些武士回家後再換裝的,也看不上他們原本的甲胄。
留在此處。
更像是警戒。
“老板,他們走後,我們要不要……”一名夥計靠近到湯大銳的身邊,一邊耳語,一邊做了個清掃的手勢。
湯大銳瞪了他一眼。
卻見對方指著的正是顱骨堆成的人頭塔。
看著多瘮得慌。
這位漂流者卷起一疊乾煙,點燃深深吸了一口,任溫暖焦灼的煙氣在肺部翻滾,隨後緩緩開口:
“留著吧,也讓來往的其他人知道……”
“該做什麼,又有什麼絕對不該碰。”
遠處,馱獸群排列好陣勢。
整裝待發。
它們的身邊非但沒有牧者管束,就連轡頭也是鬆鬆垮垮的。
然而,卻井然有序。
湯大銳若有所思。
直到這時,浩渺的長空中,才再次傳來一串悠揚的骨笛聲。
如飛鳥清鳴。
一如他們初見時的模樣。
下一站,窪地瀉湖。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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