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把數額拉滿。
理想狀態下路夢也隻能操縱兩百多隻喙嘴獸,還不提如果換成血蜘蛛母蟲,驅使蟲潮軍團戰鬥力要強得多。
但是,如果讓它們充當教練。
不但可以省去馴化的時間,還能整體提高所屬軍隊的戰鬥力,甚至可以針對性地培養訓練高階強者……
就比如日後:
如果有閃地部落的牧民,或者其他地方的流民想要參軍,就可以先和喙嘴獸教練們曆練一番。
便能夠在相對安全的環境下。
快速形成戰鬥力。
而這些訓練營房投入使用以來,它們也初見成效,像是留守的北風勇士們的平均戰力已經有了明顯的提高,至少在應對喙嘴獸時更有經驗,也不會再感到習慣性的恐懼。
讓喙嘴獸去作戰。
死一頭少一頭,還得重新抓。
現在卻是能讓它們永遠發光發熱。
如果說這個練兵過程。
唯一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那大概就是會引起喙嘴獸愛好者兼保護協會的強烈不滿……如果真的存在這個組織的話。
路夢覺得。
相比起這個世界上,一些放縱自相殘殺,以此從奴隸中挑選進階士兵的組織來說。
這樣的訓練方式。
已經是相當折中的了。
這邊,瀨戶擦去額間的汗水,正準備把訓練用刀插回到兵器架上。
她無意中看向路夢。
因為之前對方逆著光看不清麵容,但無論是身形還是聲音的熟悉程度,更重要的是那徒手製住喙嘴獸的實力……無一不說明他就是路夢。
但此刻。
小公主愣住了:
“你你你你……”
她想說。
帥哥你誰?
沒錯,眼前的這人定睛一看俊眉星目,鼻梁高挺,麵容精致地如藝術家手下的刀削筆琢,明明表情尋常,但那嘴角自然上翹的弧度卻仿佛帶著若有若無的微笑,止不住地勾人視線……
這無疑稱得上英俊。
甚至誇張一點說,可以是俊美。
但可以肯定的一點。
那不是“路夢”的臉。
雖說對方過去的相貌也不差,但好歹還是在正常人的範圍內——現在完美得都不真實了。
就連那頭白毛。
發梢微微卷曲的弧度,都好似是經過刻意設計的一般。
你怎麼還做發型的?
抹了多少骨膠?
“嗯?”路夢注意到瀨戶的反常,對方好似看到了什麼極可怕的怪異事情一樣,便是剛剛麵對喙嘴獸,都沒見這位沙克小公主這般失態。
“怎麼了……哦。”
他一頓,想起了什麼:“抱歉,忘了換回來。”
隨即揚起鬥篷一遮,作勢抹臉。
實則是在麵板上,取消了一個模組:
【美型人物(B級)】
——抱歉,我們用的不是同一套模型。
美化,連次元與認知都能改變的模組。
沒有任何時間差,路夢的麵容又恢複了往昔的模樣,看得瀨戶又是一愣,隻覺得自己之前是不是眼花出現了錯覺。
路夢倒是肯定了她的視覺:
“這是我的易容術,就像那些整容醫生那樣……你可以簡單這樣理解。”
小公主狐疑地看向他:“這也是隱秘技能中的一部分?”
作為刺客,潛行暗殺、易容改裝……是必不可少的本事,但瀨戶此前還從沒有聽說過有人能這麼神乎其技,同時在一瞬間切換。
“對。”
路夢麵不改色心不跳。
實際效果,要強大得多。
甚至不同於隻改變視覺的C級外形固定,在這個模組生效後,無論皮肉還是骨相,從任何一個角度都抓不出破綻,與原先的他判若兩人。
如果不主動表明身份。
沒有人能發現。
並且路夢還能進行一定程度的微調,相當於重新捏臉。
還能自由切換。
哪是普通整容醫師的手藝能夠比的。
另外,由於【美型人物】自帶的效果,彆人看向他,腦海中更是會自動生成一層濾鏡,萌發天然的好感。
恐怕在那些宗教狂熱者的眼中。
聖潔的天使也不過如此。
當然,如果是像瀨戶一樣熟悉他的人,乍一眼看到,由於與固有印象衝突形成的巨大差異,讓腦海認知受到衝擊……
就不知道產生的是好感。
還是驚悚了。
恐怖穀效應犯了。
對路夢來說,有了這樣改變“畫風”的模組,配合【潛行】技能,無疑在某些時候行事要方便得多。
而讓他意外的另一點在於。
他用之前的樣貌在據點裡招搖過市,但普通的士兵卻並沒有太多特彆的反應——或者說他們的反應本來就已經到了極限。
紅之王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不需要模組。
其他人自己已經加了一層好感濾鏡。
這帶有一絲神性的外表。
反而更符合他們的固有印象。
“有時候這也是身不由己。”路夢在心中笑了一下。
這邊,瀨戶倒是接受了他之前的說辭。
畢竟她已經習慣了:無名者的秘密總是層出不窮,也不差這一點。
但小公主倒在意上了另外一點。
這玩意,
我能不能學……
很酷的樣子。
……
……
紅之王的據點外圍。
一隊狼騎兵在有序地偵察巡邏,一方麵是繼續防備喙嘴獸,一方麵也是在捕捉埋骨地狼。
隨著喙嘴獸災愈演愈烈。
被打散的狼群也增多了。
許多流離的埋骨地狼四處逃竄,不少就落到了狼騎兵的手中——已經被馴化的坐騎們,對這些同胞倒是天克。
甚至不需要路夢出手。
據點中埋骨地狼的總數就已經破百,當然狼騎兵的篩選和訓練還是要滯後的,隻是慢慢增長。
可是,這一回。
狼騎兵們發現的既不是喙嘴獸也不是埋骨地狼。
而是一個人影。
一個孤零零、身披黑袍的人影。
獨自穿行在外麵的大草原上,朝著他們的據點邁進。
遠遠地。
速度,竟快得驚人。
“什麼人!”狼騎兵們四散而開,隱隱將其包圍在中。
騎射手們則齊刷刷舉起了軍弩。
對方一有異動。
鐵矢就能把他射個對穿來回。
隨著距離拉近,他們也更能看清這人的全貌。
他那身黑袍上,竟是繡著一叢銀色的印記,像是燃燒殆儘的灰燼。
從天灑落,又聚集成堆。
狼騎兵們麵麵相覷。
在他們的印象中,這徽記似乎不屬於自己所知的任何一個勢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