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不想等了
向南天對她這幅皮猴子的德行已經習慣了,看餘仲夜唇齒間的淺笑,跟著笑笑:“你再考慮考慮,這個項目百分百是向家的,你來我這,可以擺脫餘家老爺子年後的問責,脫離餘家的掌控,自由結婚,自由生子,不再受任何人的擺布。”
餘仲夜沒吱聲,吃了飯和他們道彆。
野貓腰不好,拍拍向南天的後背,慢吞吞的爬上去後,看著餘仲夜冷清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他會來嗎?”
“不會。”
“為什麼?”
“心太軟。”野貓看著餘仲夜的車在眼眶中消失,沒忍住,眼眶濕潤了:“就不能把他從餘家那個泥潭裡拽出來嗎?”
向南天吃味,卻知道餘仲夜對野貓而言,不止是救命恩人這麼簡單,往上托了托她,直白的說事實:“他不想出來,誰也拉不回他。”
野貓沉默。
是的。
餘仲夜有一千種從餘家出來的方法,他不願意,誰也彆想讓他出來。
因為他不止心軟,而且太過良善。
野貓恨恨道:“真想給他介紹一個狠死的對象。”
“他有人了。”
“我都不需要打聽,他喜歡的全是肖曉那樣的,又白又瘦又弱,單純善良圍著他轉的小白花,什麼玩意啊,這種一勾搭就跑,當初他就不該拒絕我,不然何至於後來被肖曉那個白蓮花甩了。”
向南天腳步微頓,側臉看不軟骨頭高高在上指點江山的野貓,冷笑一聲,直接把人甩了下去。
“你去哪啊。”野貓蹦的飛快,重新跳上他的背,摟著脖子順毛哄:“去哪啊,去哪啊,我最愛的小乖乖。”
貧的不得了。
向南天氣笑了:“少來這套。”
說是少來這套,卻紅了臉,翹了唇,可可愛愛的。
野貓親親他的頭發,眼睛不自覺的看向了餘仲夜的方向,輕輕的歎了口氣。
……
餘仲夜和他們分開後本該回餘家。不知道怎麼想的,讓老林開車去了小區。
在樓下停車,看了眼二樓溫馨的燈光,冷不丁想起了向南天說的話。
“自由結婚、自由生子……”
很心動的話。
但……天方夜譚。
餘仲夜最後沒上去,回了餘家。
……
十二月中旬,餘非堂教授資格認證善後中的關鍵時刻。
餘非堂接到了京都總教育局的約談。
有上百人聯合舉報餘非堂十年前的教授資格獲取渠道並不正規。
餘非堂和餘仲夜一起飛了一趟京都。
結果並不樂觀。因為這次調查組是餘家的對家,向南天那邊的人。
上次的軒然大波,如今在網上依舊流傳,加上餘非堂這些年並沒有按時來現場提報學術研究資料,所以公事公辦的取消了餘非堂的教授資格。
餘非堂在酒店裡破口大罵。
餘仲夜想著回去後餘老爺子的招待,按了按眉心,給許葵發短信:“乾什麼呢?”
“想您呢。”
一秒不到的回複,讓餘仲夜翹了唇。
落在餘非堂眼底,幾乎燒出了火,“和許葵發消息呢?”
餘非堂對許葵幾乎是無所不用其極。
如今不止是玫瑰花了,來京都前給許葵送了一張兩百萬的支票,還有一輛豪車的鑰匙,隻能做到這個份上了,但據跑腿的說,許葵看都沒看一眼,不管換了多少電話打,永遠是不接。
更不要提和餘非堂一起吃頓飯。
餘非堂對女人不喜歡用強和陰毒的手段,下藥強取豪奪這些是強盜的做法,他喜歡用鮮花美食,自身的涵養打動她,樂於享受這種過程。
而今不樂於了。
被拿掉了餘教授的名諱,又被餘仲夜這個渣滓礙眼,餘非堂心臟幾乎扭曲成一團。
從小到大,身邊所有的人都對他畢恭畢敬。
隻有餘仲夜,出身低賤,卻從不在他麵前屈膝。
他情竇初開第一眼看上的是野貓。
但野貓眼底哪有他,裝著的全是餘仲夜,最後還被餘仲夜親手送去了向家,讓她嫁給了向南天那個誰也不能動的活閻王。
餘非堂嫉妒、不甘、想把他全部的東西都搶走。
讓他對他俯首稱臣,再也不能對著他擺出那張冷漠又冷淡,不可一世的死人臉,償還他那些年看著野貓在餘仲夜的親手促成下,和向南天結婚的絕望滋味。
餘非堂整了整衣服,當著餘仲夜的麵給跑腿的打電話:“通知許葵,我願意給她我一半的財產,還有,和她結婚。”
餘非堂古井無波的看向下方愣住的餘仲夜,低頭冷笑:“彆難過,哥哥這是提前幫你驗渣,我最疼的還是你。”
餘非堂得意的走了。
餘仲夜手指微頓,給許葵發消息,“許葵。”
“在呢。”
“餘非堂打我。”餘仲夜內心毫無波瀾的編瞎話:“餘非堂那個禽獸在床上差點鬨出人命,我攔了他,他說要殺了我。”
對麵回:“我愛您。”
餘仲夜看了很長時間,笑了。
聖誕節前夕,許葵才再次見到了餘仲夜。
自己來的,身上帶了草屑,全身血跡斑斑。
許葵沉默的一點點的幫他上藥,一圈圈的纏裹了他幾乎看不見一片好皮的上半身。
良久後抱著他哭了。
餘仲夜:“嚇到了嗎?”
老爺子殘暴成癮,但卻離不開他,隻是皮肉傷,沒大礙。
餘仲夜挨完打沒讓餘家醫生清理的原因便是想嚇嚇許葵,瞧她真的哭了,心莫名其妙的跟著疼了疼,不讓她看了,把衣服穿上,將人摟懷裡。
許葵不進他的懷裡,坐在餘仲夜腿邊,臉埋進他的膝蓋,沉默的哭。
餘仲夜有些後悔了,就不該讓她看,最後隻能摸著她的腦袋哄:“皮肉傷。”
許葵點頭,乖巧的小腦袋一下下的磕著,小心翼翼的圈住餘仲夜的腰,臉埋了進去,小聲道:“我愛你。”
餘仲夜:“恩。”
天色將明,許葵的手被放在了一邊,被子捏好,餘仲夜捏了捏她的臉,在額頭上親了一口,起身走了。
許葵在餘仲夜走了後起身去窗邊。
餘仲夜不是開車來的。
按照身上的草屑來看,大約是翻牆來的。
許葵目送著餘仲夜越走越遠,手緩慢的握成拳。
本想再等等,等到萬無一失,可……許葵不想等了。
元旦來臨,許葵第一次主動給餘仲夜打了個電話。
“餘先生,下禮拜放寒假,我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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