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他在這裡
肖路說完，房間陷入一片安靜。
肖路笑笑：“您有人的消息，我會瞞著餘家，但還是好心勸解您一句，許葵這種性格的姑娘，會把一個家攪合的天翻地覆，說真的，您現在自身都難保，不適合和她在一塊，我小姑是您最好的選擇。”
餘仲夜在肖路走後，彎腰撿起了垃圾桶裡的文件。
對於肖路對許葵的點評，餘仲夜不屑一顧，因為他和許葵的交集，隻限於兩年前的倆月，和他不同，他和許葵在一起兩年多了。
許葵的膽小、羞怯，他門清。
沒反駁是因為讓肖路維持他的想法很好，代表了不管許葵什麼想法，肖路對許葵沒那方麵的意思。
餘仲夜重新看了眼手裡的資料，直覺告訴他，肖路說得是謊話，因為論壇那些處心積慮帶有引導性質的帖子在肖路這沒找到因果。
但肖路已經承認了，而且動機足夠。
餘仲夜眯眼按了按太陽穴，腦中隱約閃過了什麼，卻隻是一閃而過，沒有抓到。
……
周五深夜，老林上門，說餘仲夜去外地出差了，一個月。
許葵咬咬唇：“那我能給他打電話嗎？”
餘仲夜又辦了個小號，但不是在他常用的手機上，是另外一個手機，時關機時不關機。
許葵怕給他添麻煩，一直是等著餘仲夜打電話，沒打過。“不行，那個手機餘先生沒帶。”
許葵在他關門要走時叫住他：“請問，他去哪裡出差了？”
“國外。”
老林匆匆走了。
許葵有些懷疑……餘仲夜不是出差了，是生氣了。
不要她的想法在腦中盤旋了幾秒便按了下去。
餘仲夜和從前不太一樣了，沒那麼冷淡疏離還有陌生和熟悉之間的客氣，進門隻要她跳過去，就會接住她親親她的臉。
雖然很癡心妄想。
但許葵感覺餘仲夜心裡多少有點她，那個突然來的周三便能證明，因為她接電話咳嗽了幾聲，餘仲夜以為她感冒了。許葵盤腿坐在門口，腦中紛雜一片，門鈴響了起來。
餘仲夜來的時候偶爾會開門，偶爾也會按門鈴。
許葵蹦了起來去開門，唇角的笑消失了：“你怎麼知道我住在這裡？”
“跟著老林的車來的。”肖路越過她看向屋裡挑眉：“餘叔這麼小氣的嗎？藏嬌就用這種破房子。”
許葵心臟猛得縮了縮，“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再見。”
說著要關門，門被抵住，肖路眉眼沒了之前的溫和，冷嗖嗖的：“狀元，你拿我擋這麼一大口鍋，連個招呼都不打，再有之前兩個月的情分，也過了吧。”
許葵皺眉：“什麼亂七八糟的。”
“餘非堂學術盜用兼造假！”肖路冷笑：“想起來了嗎？”
許葵額角冒出細密的汗，磕磕絆絆道：“餘……餘先生知道了嗎？”
肖路推開大門在門口脫鞋，抬腳想穿黑色的拖鞋，鞋到腳邊被搶走。
肖路不免有些酸：“餘叔專用？”
許葵抱著拖鞋，滿臉戒備：“餘先生知道了嗎？”
“你該怕的是餘非堂知道這件事了沒。”肖路赤腳進去，在沙發上坐下叩了叩桌麵：“過來，咱倆談談。”
許葵沒動，抱著拖鞋在玄關站著，和四年前在賽場上初見時一模一樣的冷淡和冷清，還有……冷漠。
肖路：“餘叔不知道，餘非堂更不知道，我來，是和你談判的，隻要你答應我一件事，我幫你把我的罪名在餘叔那坐實，前提是就此收手，不要再往後做了。”
肖曉和餘非堂離婚後一直想著餘仲夜。
準確來說，和餘非堂的那段短暫婚姻裡從來沒忘記過餘仲夜，這兩年也一直在等著有沒有機會和餘仲夜重新在一起。
肖路從小是姑姑帶大的，不管從哪看，都不能讓餘仲夜知道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許葵，歸根結底的因果是許葵喜歡他，要為他出頭。
餘仲夜的性格在肖路看來，是有些不健康的。
因為他的愛給的是愛他的人。
誰喜歡他，他喜歡誰。
就像姑姑抑鬱後喃喃的，說餘仲夜從來沒喜歡過她，隻是喜歡她喜歡他而已。
許葵……為了餘仲夜做到這個份上。
愛的比性格內向靦腆而且有抑鬱症的姑姑要熾熱，很威脅肖曉和餘仲夜重新在一起。
許葵：“答應你什麼？”
肖路，“和餘仲夜分開。”
許葵：“你有病吧。”
毫不猶豫，斬釘截鐵。
“你喜歡餘仲夜什麼？他有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肖路是真的好奇，許葵在他的記憶裡，形象亦正亦邪，很難捉摸，喜歡餘仲夜什麼呢……想了想：“喜歡他長得帥？還是個富得流油的三代？”
許葵懶得和他廢話：“出去。”
肖路：“不讓我給你背鍋了？”
許葵沉默片刻：“你為什麼讓我和他分開？”
“因為我喜歡你。”肖路說得隨便，說完曖昧的衝許葵擠擠眼：“世上想找個和我智商同級彆的可不容易。考慮考慮我唄。”
許葵……不信，“到底為什麼？”
“不忍心你受傷害，因為他家不是你這種人……”肖路換了個詞：“你這種出身配得上的，如果你不信，明天餘家老爺子的壽宴，我帶你去看看，餘家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家族，然後我們再說背鍋的事。”
許葵怔訟片刻，抱緊餘仲夜的拖鞋，“餘先生在嗎？”
肖路：“廢話。”
許葵有些失落，餘仲夜上次說出差，就在餘家，這次說出差，還是在餘家。
深吸口氣點頭：“好。”
……
隔天許葵穿著黑色西裝戴著鴨舌帽以助理的身份跟著肖路的車進了餘家。這是許葵第一次進餘家。
印象不好說，隻知道很大，像電視上放的貴族莊園，車在裡麵轉了很多圈才在一個古樸的房子前停下。
肖路：“餘家成家上百年，產業遍布全球，重工業、醫療、娛樂、輕工業、石油包括高爾夫球場等等，隻有你想不到的產業，沒有餘家不涉足的，而且這十年全麵開花，各個產業做的都不錯，餘叔雖然在餘家不得寵，但是說句實話，你這種小門小戶的進不來。”
許葵沒吱聲，下車環視麵前的房子。
餘仲夜在這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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