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 害怕
眉眼冷淡，聲音更冷淡。
許葵咬唇：“我……您……我們。”
餘仲夜：“真沒出息。”
許葵在餘仲夜擦身要走前拽住他的手，盯著他的目光嘴巴開開合合：“餘先生。”
餘仲夜古井無波：“說。”
“小美姐晚上如果和您約不了，您……您會找彆人嗎？”
餘仲夜挑眉氣笑了。
那杯酒水是正對著許葵的臉潑的，在交流會眾目睽睽之下，許葵半個腦袋都濕透了，被欺負的何止狼狽，不反擊、不反抗，就這麼逆來順受，沒出息到了極點。
可就是這麼個沒出息的孩子，在他這卻不聽話，隻會撒謊和無下限的貪玩，拉住他說的不是她被誰誰欺負了，讓他為她撐腰，而是些沒用的廢話。
餘仲夜惡意滿滿：“會，小美是第一場，剛才潑你酒的葛悠然是第二場。”
許葵看了他一會，本來便紅的眼睛眨了眨往下掉眼淚，後退半步鞠躬：“餘先生再見。”
餘仲夜沒動，唇線抿直，怒氣猶在：“還有話想說嗎？”
許葵搖頭。
“你確定？”
許葵搖頭，小聲說話：“餘先生再見。”
餘仲夜徹底氣笑了：“晚上十點，你可以來我房間看直播。”說完轉身便走。
……
交流會散了後許葵婉拒飯局邀請，無精打采的回去。
在房間待到晚上十點二十。
心思起伏不定，來回搖擺，晃晃蕩蕩，感覺不做點什麼，腦子就要炸了。
房間門哢嚓一聲響了，這是室友回來了。
許葵沒什麼精神的睨了一眼，對上葛悠然錯愕的目光，心臟悄無聲息的劇烈跳動了起來，率先打招呼：“你好。”
眉眼含笑，聲音軟軟的，很討好的語調。
葛悠然不屑的冷笑：“真倒黴，竟然跟你在一個房間。”
說著收拾東西要走。
許葵率先起身：“我走，我走。”說著麻利的收拾自己的東西。
葛悠然停手，“怎麼，怕我了？”
“怕。”許葵敷衍了一聲，穿著睡衣套個外套拽行李箱，出門前看了眼葛悠然，試探道：“你今晚還有約嗎？”
“關你屁事！”葛悠然從包裡往外掏卸妝水。
許葵眼睛緩慢的亮了，笑得眉眼閃閃：“好好睡哦。”
說著輕輕的合上門，把門口的牌子改成了請勿打擾。
拉著行李箱上了六樓，把行李寄存在保潔阿姨那，找到餘仲夜的房間後深吸口氣，抬手敲門。
許葵明顯聽見房門口走近了人。
惴惴不安的等了等，想再敲一下，房門打開了，漏出一條門縫。餘仲夜上身裸著，下麵圍了條浴巾，眉眼冷淡疏離，帶了隱隱的煩：“說。”
許葵喉嚨滾動：“我……我……我來看直播。”
場麵安靜下來。
餘仲夜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直播？”
語調平緩，沒半點起伏。
許葵心臟砰砰砰的亂跳，半響後小心的點頭：“恩。”
‘恩’的尾音很軟，帶了些軟綿綿的音，像是在撒嬌，很親呢。
餘仲夜卻親呢不起來，有些……惡心。
頂著許葵亮晶晶的眼睛，把門打開。
許葵朝前走了一步，腳邁進去的瞬間，餘仲夜開口：“你想玩。”
不是問句，是肯定句。在說她來這遭是想跟著玩這一出直播。
許葵：“我……”
不是想玩，是想和餘仲夜和好，許葵不看見他身邊有人還好，一旦看見，抓心撓肝的難受，想了想，糯糯道：“您想嗎？”
小美被她砸暈了，來不了，葛悠然和他沒約，不然不會卸妝。
現在隻有自己了。
隻要勇敢點，主動點，餘仲夜就是她自己的了，倆人可以和好。
和好後隻要她不再惹他生氣，餘仲夜便不會再和小美在一起，更不會和彆人亂來，他和小美的事過去就過去了，她可以調節好情緒不再胡思亂想，不生氣，不難過。
今夜是許葵的機會，和餘仲夜重新在一起的機會。
許葵手背後，臉上飄起紅暈，深呼吸想說話。
餘仲夜打斷：“想好再說。”
許葵：“想好了。”
“說。”
“我想的。”
餘仲夜徹底麵無表情的極點，低頭看許葵害羞緊咬的唇，半響後抬手搓了搓：“你可真能耐。”
許葵手指在背後纏纏握握，“我想您了。”
話音沒落地。
許葵被吻住。
餘仲夜知道她害羞、膽小、軟糯、也知道她年紀小貪玩，但是怎麼也想不到她混賬成這副德行，簡直無可救藥。
把門落了鎖，扯著她的腰直接丟在了地麵。
許葵被這一摔，摔得很疼，卻還能忍。從地上坐起身，呼吸又呼吸，伸手解睡衣扣子：“餘先生。”
餘仲夜看向她鎖骨漏出的大片皮膚，扒了扒頭發，彎腰把她拎了起來，拽著後脖頸。
許葵跌跌撞撞的跟著走，接著一把被丟進了洗手間。
沒等反應過來，花灑帶出的頭一陣涼水從頭頂往下噴。
許葵被急促流出的水嗆到了，劇烈的咳了兩聲，頂著越來越近的水，半響後蹲下抱住自己，沉默寡言的逆來順受。
水流從冰涼變成了溫熱。
花灑柄被狠狠的砸在了地麵。
半響後門砰的一聲被甩上。
許葵站起身擰門：“餘先生。”
門被餘仲夜鎖上了。許葵敲了敲：“餘先生。”
許葵忍了忍，沒忍住，唇角下彎，嗚咽一聲哭了出來：“餘先生。”
從實木門上的摩擦玻璃隱約可以看見門對麵餘仲夜點起的猩紅煙頭。
在許葵的印象裡，餘仲夜從來沒對她這麼凶過，從進了這個房間發生的種種事件表明……餘仲夜是真的煩她了，不是之前和顏悅色還算和平的好聚好散，是厭煩了。
許葵心裡像是破了個大洞，扒著門上的磨砂玻璃踮腳哭：“餘先生。”
猩紅煙頭沒動。
餘仲夜更沒動，隻有聲音淡淡的從浴室門縫裡泄進來，“知道錯了嗎？”
許葵嘴巴開合半響，一邊哭一邊小聲哽咽：“知道錯了。”
“哪錯了？”“不該嫉妒小美姐，不該吃醋您和她一起睡過，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許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我錯了，您彆對我這麼凶，彆討厭我，我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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