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獨棟小樓的路上,周稚京問:“你覺得他是真的無辜,還是在扮豬吃老虎?”
“之前我聽他的說法,還懷疑老管家可能是陳宗衡弄死的,現在看他那麼害怕的樣子,說不定跟他有關係。但不管是他,還是陳宗衡,隻能說明當時老管家有叛變的心思。到最後,他開始偏向你了。也不知道他們從哪裡找來這麼個人。”
陳宗辭沉吟了數秒後,說:“先看看。你少操這些心,你懷著孕,心情要放鬆,多看看一些美好的事物。”
周稚京認真的點頭,“說的對。我確實應該多看看你,明天開始跟你一起去上班吧。這樣,我每天都能看到美好的事物。”
陳宗辭輕笑一聲,伸手捏捏她的嘴巴,捏完之後,他又低下頭去親她。
這張嘴,是真的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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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周稚京還沒醒,陳宗辭獨自一人來到老管家的住處,院子裡外都安安靜靜的。門口的保鏢見到他,將昨晚上他們走了之後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
這人鬨騰了一陣之後就沒了動靜,從監控上看,他是躲到角落裡去睡覺了。
保鏢給他開了門,門一推開,老管家的遺像掛著的地方,確實是有點嚇人。迎麵看到,就算心裡沒有鬼的人,看到也沒法做到很淡定。
陳宗辭笑了下,也就周稚京能想出來這種事情,還讓小凡管家找人從後麵爬進去當鬼。
都說人嚇人,確實是嚇死人。
男人仍縮在角落,蜷縮著身子,閉著眼睛,眉頭緊鎖。聽到腳步聲,他眼皮子動了動,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陳宗辭隻留了許閔在身邊,目光落在男人的臉上,拿過許閔手上的資料,“你是榕城人。”
許閔現在手裡這份,是他最真實的資料。
沒有做過任何修改。
男人微微瞠目,緊抿住唇沒有說話。
陳宗辭的視線落在資料上,唇邊泛起一絲淺淡的笑,不鹹不淡的說:“這麼巧。”
“原名孫壇。”
這名字聽著有點耳熟,他繼續往下看,在看到他之前的職業時,眉梢微的動了一下。
他家裡很窮,身世有點悲慘,母親在生下他後,就血崩去世。父親不到半年就娶了新老婆,對方家裡條件好,很不喜歡他,就慫恿了他父親,把他送去鄉下老家,丟給了他的外公外婆。
他外公外婆很窮,年紀又大,沒什麼勞動力。
每年種田的那點收入,那裡能供養得起一個小孩,開始還行,後麵他上學就慢慢變得吃力。
再加上,他考高中那年,外公在地裡工作,突然到底不起,等發現的時候,人都已經硬了。
失去了最大的勞動力,家裡就沒有能力供他上高中了。
而他的父親,也早就把他這個兒子拋在了腦後,他的後媽給他親爹生了一對龍鳳胎,他親爹全部的心思就都放在這一對龍鳳胎上。
更何況,他這後媽家裡富裕,他親爹跟入贅差不多。
依仗著老丈人的扶持,進了他們的小廠子,當起了經理。
怎麼可能還會來管他這個兒子,孫坦去找過他一回,然而他這爸爸,看到他比看到陌生人還要陌生。像是完全不認識他,在他麵前,抱著女兒高高興興的坐上了大奔車。
那樣幸福的日子,他怎麼可能會為了這個可有可無的兒子,影響他現在的好日子。
那次,孫坦沒進去見他們,但後來外婆生了重病,需要錢,他打的那點零工根本沒有幾個錢,他沒辦法,又去找了孫爸一次。
誰知道被他們狠狠打了出來。
並且,從此跟他斷絕了父子關係,讓他永遠都不要再出現在他們家。
落魄無力的他,一邊哭一邊走在街頭。
那會,他也就十五六歲,一個需要父母保護的孩子,他卻孤苦無依,唯一對他好的外婆,還得了重病,需要很多很多錢。
但他除了自己什麼都沒有。
就在這個時候,他遇到了拳擊館的老板,給了他一條來錢快的路子。
經過短暫的訓練,他就上了拳擊場。
那一年裡,他成了地下拳擊場最熱門的選手,確實賺到了不少錢,起碼能夠給外婆治病了。
隻是好日子不長,陳最的出現,摘走了他所有的光環,也把本該屬於他賺的那些錢都賺走了。
若不是熱門選手,他得到的錢就很少。
他一開始並沒有放在心上,陳最的表現也就那樣,而且他要上學,沒有那麼多練習的時間。他怎麼都不會想到,這人還能取代自己,並且還是毫無預兆。
偏偏外婆的病情惡化,需要用的藥更多,每個月基礎就要好幾千,現在換了藥,就更多了。
他原本還能支撐。
現在他的光環徹底的沒有了,手裡的那點積蓄,沒多久就用完了。
走投無路的時候,他去求過陳最,好告訴他,老板捧他,是因為他好騙,給最少的錢,有最大的收入。讓他乘早換個老板。
可他的這些話,卻沒有動搖陳最。
不但沒有動搖陳最,還被老板知道他在陳最麵前說這些話,直接把他給開除了,並且在這個圈子裡徹底的將他封殺掉。這樣一來,就徹底斷掉了他的賺錢渠道。
在他不斷請求老板,被老板無情毆打,丟進了垃圾堆。
他躺在垃圾堆裡,手裡的手機是醫院的催款電話。
他盯著漆黑的夜空,徹底的恨上了陳最。
過了一陣,他偷偷摸摸的拍下了陳最在地下拳場打黑拳的視頻和照片,故意發到了網上,想徹底毀掉他們的勾當。
不過當時的網絡並不像現在這麼的發達。
那貼吧沒有多少人,高中生能上網玩的時間有限。
所以一點水花也沒有。
後來,為了給外婆治病,他去接了高利貸,找各種零工,不停的打工。
可完全趕不上利滾利的速度。
在他走到絕路的時候,突然有人找到他,詢問他關於陳最那張照片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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