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把剛才發生的事情,仔細說了說,說完之後,她突然有點意識到了什麼,說:“我總覺得她像是在提醒我什麼,但我又琢磨不出來,她想提醒的是什麼。我記憶當中,也沒有這樣一個人。”
周稚京百思不得其解。
陳宗辭道:“想不起來就彆想了,她要是真的在向你求救,稍後也會想儘辦法讓我知道她是誰。”他抬手看了一下時間,“還有兩個多小時,你要不要休息一會,養養精神?回去的路上,估計你也休息不好。”
說到回去,周稚京情緒就低沉下來,也沒心思再去研究這個梅梅是誰。
她看向陳宗辭,一句話也沒有了。
離彆在即,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什麼,她也不想去說一些告彆的話,沒有任何必要。
陳宗辭讓她去床上躺一會,拿遙控關閉了窗簾,跟她一起躺下來。
“正好,我也休息一會。剛喝了幾杯酒,有點頭暈。”
周稚京扭過頭,看著他的側臉,他還真閉起了眼睛,閒適的睡了起來。周稚京就這麼目不轉睛的盯著,直到他的呼吸逐漸趨於平穩,似乎是真的睡過去了,她才忍不住伸手戳了下他的腰,“你不會真睡了吧?”
她語氣帶著點抱怨。
陳宗辭沒反應,睫毛都沒沒動一下。
周稚京側過身,又戳了戳他的臉頰,自言自語的說:“不會吧。”
她有點不高興了,這都什麼時候了,他怎麼還能這麼快入睡的?轉念一想,又怕是老安在酒裡放了什麼,又緊張了起來。
直接貼到他胸口,去聽他的心跳聲。
緩緩的,不是很強勁。
她靜靜的聽著,心情百轉千回,就是很不舒服。
這時,陳宗辭抬起手輕輕搭在她的後頸上,說:“彆擔沒用的心,我很快也會回去。若真的是要合作,他也不可能讓我在這裡待太久。”
周稚京沒動,隻是平靜的說:“那得看你拿出什麼樣的誠意,要不然的話,他可沒那麼容易讓你脫身。”
“我以前遇到過比他更凶殘的人,不也完好無損的出現在你的麵前了?你隻需要照顧好自己,回去以後,做任何事彆衝動,彆冒進。首先顧好你自己安全,明白嗎?”
周稚京不做聲,手指玩著他皮帶上的金屬扣。
陳宗辭摁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壓在她肩膀上的那隻手,手指捏了捏她的臉頰,示意她認真點聽他說話。
周稚京的手被他握住也不老實,露出來的手指,往他衣服縫隙裡鑽。指尖輕輕的劃過他小腹,略微有點癢。
陳宗辭原本很嚴肅,被她這操作弄得想笑。
他低下頭,說:“好好踢跟我說話,不行?”
周稚京不耐煩,“我知道你想說什麼,現在時間還早,一會說都行。而且,我知道我回去以後會麵對什麼人,應該要怎麼做。你讓我彆擔心你,你又乾嘛擔心我?”
陳宗辭:“因為你有時候做事不顧後果,總喜歡放手一搏。但不是每一次都會有好運氣,也不是每一次,對方都能被你忽悠成功。”
周稚京哼了一聲,本來想反駁幾句,但最後還是不情不願的吐出一個好字。
陳宗辭勾起她的下巴,“怎麼呢?你還不服氣啊?”
“服氣。你先在說什麼,我都服氣。”
陳宗辭捏她臉,“希望你聽。”
他說完,低頭親了親她,又軟著語氣哄了她兩句,“算是我求你的,好不好?”
他一這樣,周稚京根本就沒有抵抗的餘地,她這人本來就吃軟不吃硬,陳宗辭這樣她連掙紮都沒有,直接投降,“知道了。我會把你的話銘記於心,並且會安安分分的等你回來,你開心了嗎?”
周稚京支起身子,一隻手壓住他的嘴巴,說:“可以了,不用再說這些了。我們做點彆的吧。”
陳宗辭一隻手托住她的身子,“你想做什麼?”
“除了親熱親熱,想不出彆的了。”她直接了當的說,這會也不想跟他拐彎抹角,時間也不多,不想跟他繞繞彎彎,“然後說一點情話。”
她笑眼盈盈的。
這麼點時間,正經事說不完,也解決不了現狀。不如就談情說愛,風花雪月。
起碼可以取悅對方的內心,能開心一會是一會。
周稚京心裡想著,一定要吊著他,讓他無時無刻的不想回到她的身邊去,那他就會迫不及待的回來。
三個小時,眨眼就過去。
他們提前半小時出房門,宋修誠他們在廳裡坐著。
這三個小時,老安也沒出來。
等時間差不多,老安的副手下樓,代替老安送他們去機場。
他說:“安爺這會身體不太舒服,實在起不了身,就讓我代替他來送小三太太去機場。小三爺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陳宗辭:“沒事,就算老安身體沒事,我們也送不了。她這邊已經聯係上警察,中途會跟他們彙合。所以連我也不能跟著去。”
副手想了想,還是回到樓上去跟老安交代了一聲。
等老安這邊點頭,這才下來,把他們送上車。
陳宗辭隻送一段路。
老安的副手跟在他們後麵,是以防陳宗辭跟著一起跑路。
路上,兩人都沒說話,隻安靜的坐在一起。
快到的時候,周稚京忍著胳膊上的疼,湊上去抱住他,狠狠親他,直到車子停下。陳宗辭把她從身上推開,“好了,我下車了。”
明明已經做好了心理建設,但到這一刻,周稚京仍然難受,心像是要被撕裂了一樣。
真的一分鐘也不想跟他分開了。
她努力忍住了自己的情緒,慢慢的鬆開手,說:“好。”
她看著陳宗辭下車,垂在身側的手,用力的握緊拳頭。強忍住自己不跟著下去,她甚至討厭陳宗辭怎麼可以走的那麼輕鬆,他的臉上看不出半點難過。
他關上車門,去跟許閔囑咐了兩句,就上了老安他們的車。
車子緩緩啟動,周稚京還是回頭去看他,其實也看不到他的人,隻能看到他所在的那輛車。
很快,她就看不到了,她轉回身,眼淚到底還是不爭氣的掉下來,且越落越凶,自己都沒有辦法控製住。
她哭了許久,一直到他們快要跟警方碰頭,她才終於收住了情緒,把眼淚擦乾淨。讓自己鎮定一些。
陳家搞的那出全球直播,弄得所有人都知道,這場綁架是陳家內部的自相殘殺搞出來事情。
但不管怎麼樣,眼下陳宗辭和周稚京還是屬於受害者。
跟他們彙合之後,還是不能放鬆警惕。
像老安這種人,是沒有什麼誠信可言,很有可能會出爾反爾。
唯有等到飛機落地海荊市,懸著的心才能放下一半。
其實就算回到海荊市,老安真想要周稚京的命,他也是可以做到的。
他倆之間的恩怨,就注定了老安隻要還活著,周稚京都會有生命危險。
這b社能不能絞掉,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老安必須死。
這也是陳宗辭的最終目的。
他跟著老安的副手回到b社私人領域,副手帶著他去了茶室,老安正在煮茶,他換了一身白色的練功服,端正的坐在那裡,像個正道中人。
聽到動靜,他抬眸,說:“在我的心裡預期之內,你但凡晚一分鐘回來。我們這建立信任的第一步就毀了。”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