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捏著拳頭的手下意識的握緊,她也料到會有這樣的情況,但陳宗辭真的這樣說出來的時候,她還是有點控製不住想要反駁。
陳宗辭手指用力,無聲安撫她的情緒。
老安麵上的笑容不減,視線移到周稚京的身上,停留了一會之後,說:“你這不就是不信任我嗎?”
陳宗辭:“先不說其他,我太太來這一趟是為了救我,中間雖然出了點叉子,但警方那邊一直在找她的人。讓她提前回去,一方麵是為了證明你的誠信,另一方麵也是為了你的安全考慮。”
“她一直留在這裡,國內的警方就有理由派出特種部隊來進行解救,到時候對大家都沒有什麼好處。就算是我,也不可能一直留在這裡,我暫時留下隻是向你證明,我對你的信任。”
“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走出這第一步,那麼今天這頓飯,你也是白費心思。”
話音落下,老安並沒有立刻接上話。
餐廳內,就這樣沉寂下來,氣氛也變得耐人尋味起來,空氣中隱隱有了一點火藥味。
這時,老安的手下匆匆進來,從表情可以判斷,帶來的不是什麼好事。
果不其然,老安聽完之後,臉上的笑容都有點繃不住。
他想了下,還是出去了一趟。
過了約莫二十分鐘才回來,袖口處沾了一點血跡,頭發都有一點亂了。
他幾步回到座位,重新帶著平和的笑容,問:“剛才我們聊到哪兒了?”
此時此刻,他的身上還帶著一股死人的味道。
這樣說話,就顯得格外瘮人。
靜默數秒後,他又故意解釋,說:“有幾個不聽話的,我去處理了一下,已經沒事了。”
梅梅拿了一張濕巾,遞過去,小聲說:“擦一下血吧。”
“好。”他抬手擦掉了下顎線上的一滴血珠,而後對梅梅說:“不用擔心,不是我的血。”
“另外,我也想明白了。小三爺提議的挺對,那麼等用完這頓飯,我就安排人護送小三太太去機場。”
老安拿起酒杯,示意手下倒酒,他麵朝向陳宗辭,“現在我走出第一步,還望小三爺不要讓我失望呢。我要是感到失望,後果會很嚴重。”
陳宗辭手邊的酒杯也被滿上,他拿起來與之碰了一下,說:“我相信,我們都不會讓對方失望。”
之後,老安讓人上菜。
一桌子菜格外豐盛,還上了不少珍奇猛獸,能吃的不能吃的都能上桌。
中間,周稚京去上了一次衛生間。
偏巧跟梅梅遇上,她身邊的保鏢看起來盯的很緊,兩人錯身而過時,梅梅突然一把抓住周稚京的胳膊。
周稚京吃痛,她手勁有點大,牽扯到了她胳膊上的傷口。
她猛地吸了口氣,臉色瞬間白了一分,她即刻扣緊梅梅的手腕。
兩人目光相對。
梅梅說:“把兒子還給我!不把兒子還給我,你就彆想走!用這種下作手段來對付老安,你們算什麼正派商人!”
“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該卷入這件事裡去!你這個叛徒!你這個叛徒!”
最後這句話她是用英文說的,重複了兩次。她的眼神裡好像藏著另一種意思,帶著一絲急切。
保鏢上前把她拉住,並勸說著什麼。
周稚京胳膊疼的額頭都冒汗了,一時無法分心去辯解梅梅眼神裡的用意。
幸好有女醫生陪著她過來,替她檢查了一下傷口的情況,還好沒什麼大問題。
等這一陣疼痛過去,周稚京才又重新回憶了一下剛才的情況。這女人發癲的有點突然,更重要的是最後為什麼說她是叛徒?
周稚京想半天也想不出來。
回到餐桌時候,梅梅不在座位上了。
老安主動的跟她搭話,“剛才梅梅打你了?”
周稚京:“沒有。她應該是擔心兒子,才一時沒忍住,想讓我放了小宇。”
老安:“那你沒事吧?我看你臉色比剛才難看了一點,受傷了?”
周稚京摸了摸臉,說:“多謝關心,我沒事。”
陳宗辭打量了她一眼,並沒有多問。
老安喝了口酒,說:“我已經讓人都安排好了,晚上八點準時出發。”他眯著眼睛,看了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需要給你們兩個留時間單獨相處嗎?我也讓人給小三爺準備好了房間,要不我先帶你們過去看看?反正大家也都吃的差不多了。”
老安喝了好幾杯,這會身上滿是酒氣。
他起身晃蕩了兩下,又坐了回去,無奈一笑,招呼了手下,說:“你帶著他們去吧,我得回房歇會。今天太高興,多喝了兩杯,這身體竟然就受不住了。”
隨後,兩人去了房間。
老安的手下將他們送到門口,就自覺退下。
房間挺大,偏歐式的裝修風格,華麗的有點俗氣。
周稚京掃視了一圈,有點不太敢說話。
陳宗辭:“放心,這裡反而比其他地方要更安全。”
聽他這樣說,周稚京就直接說道:“老安那個老婆,有點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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