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麼一段時間,陳宗辭確實是挺厭女的。
更嚴重的時候,是厭人。不管男女,他都很排斥,排斥人性,排斥這個社會的現實和無情。
他清醒的看著自己走向深淵。
這些年,他一直站在懸崖邊上,隨時隨刻的,準備著自我毀滅。
他沒有情感,也沒有**,他的世界是灰色無光的,猶如一潭死水。
那些算計,有形無形的傷害,一刀一刀的割著他的血肉。
到最後變得無關痛癢。
年複一年,他踽踽獨行,成了一個平靜的瘋子。
他也可以像那些人一樣,平靜的折磨一個人,也可以平靜的要了一個人的命。
那混亂又血淋淋的日子,他並不想再去回憶一遍。
他轉過身,不等周稚京在說什麼,牢牢的堵住她的嘴巴。
捏著她的下巴,一會深一會淺的吻著她,一遍又一遍。
吻的周稚京全身發軟,氣喘籲籲,滿臉潮紅。
他捏她的臉頰,說:“分彆在即,不會說點好的?”
周稚京眼睫微顫,慢慢掀起眼簾,雙眸水潤,望著他說:“我不想走。”
說來說去又繞回到這裡。
陳宗辭又吻了上去,不會說話,就接吻吧。
周稚京最後被他給親睡著了,今天白天她精神挺好,一直沒讓自己睡覺。晚餐過後,醫生給她的傷口換藥,傷口發炎,清理起來免不了的疼。
她又耗費了許多精氣神。
這會也是給她親迷糊了,昏昏沉沉就睡過去了。
陳宗辭躺在她身側,靜靜看了她很久,有點舍不得睡。
他腦子裡每天都想著要把她快點送走,可真的要走,他內心深處也是不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天快亮的時候,陳宗辭才閉眼睡了一會。
老安的人早早就過來,等在外麵,他既然提到了周稚京,就預料到陳宗辭他們可能會提前把周稚京送走。
他現在正大光明的讓人等在大門口,也就是提醒陳宗辭,少做一些沒用的。
周稚京醒來已經快中午,房間裡就她一個,還有個女醫生坐在桌子邊上,正在給她準備要吃的藥。
也不見陳宗辭的蹤影,她今天都要走了,也不知道在旁邊守著,或者早一點叫醒她也行啊。
她心裡有點不高興。
女醫生聽到細微的響動,轉頭看到她醒來,立刻起身過去扶她。
周稚京內心要強,把她推開,說:“我好多了,自己可以。”
女醫生退開一步,就站在旁邊看著,完全尊重她的意願。
周稚京雙腳落地,緩和了幾秒鐘後,起身去衛生間洗漱。
女醫生一直跟在後側,站在衛生間外麵看著。
周稚京透過衛生間的窗戶,發現了外麵大門口停著兩輛車子,很明顯是老安那邊過來的。
看來他們的計劃,會有變化。
她洗完臉,叫了女醫生進來。
目光在女醫生的臉上掃了兩遍,“你是不是隨身帶了化妝品啊?”
女醫生歪頭,眼裡帶著疑惑。
周稚京:“給我化個妝唄,我現在這個樣子好難看。”
“可以啊。”
女醫生是個金發碧眼的,皮膚也很白,長得真的很好看。周稚京近距離看著,跟洋娃娃一樣。
她好奇的問:“你做這一行,皮膚怎麼還能保持的這麼細膩。你受過傷嗎?”
女醫生很認真的給她化妝,並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
周稚京自顧自的繼續問:“你受過傷嗎?就我這種槍傷。我看他們受槍傷,沒一會就能跟沒事人一樣繼續跟人纏鬥,一定是有什麼特效藥吧?”
女醫生聞言,餘光朝著她看了一眼,衝著她搖搖頭,說:“你不行哦。”
周稚京笑了笑,“我當然知道我不行,我就是問問看,像那種特效藥,是不是會很傷身。”
女醫生也不說什麼,做了個封嘴的手勢,讓她不要說話。
周稚京可不管這麼多,“你有辦法,能讓我在短時間內精神能好一點,起碼能應付完一頓飯。”
女醫生手頭上隻有一支口紅,顏色是那種鮮豔的紅。
抹上之後,周稚京整個氣色都提了上去,順便用口紅給她上了腮紅。
女醫生遞了鏡子給她。
妝容其實挺簡單,口紅是最關鍵的東西,像他們這種職業,大多數時候漂泊在外,像這樣還注重自己妝容的少之又少,手邊能有點化妝品也是難得了。
周稚京看著鏡子裡還算不錯的容顏,說了聲謝。
女醫生還是收拾東西,周稚京握住她的手腕,笑眯眯的說:“你還沒回答我。”
女醫生看了她一眼,一根一根撥開她的手指,還是兩個字,“不行。”
剛說完,陳宗辭就進來了。
周稚京表情一變,立刻背過身去,對著女醫生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不要跟陳宗辭說這事兒。
女醫生笑了笑,指了指桌上的藥,示意她吃了,隨後就兀自退出去。
真要說起來,女醫生算是周稚京的人。
陳宗辭端了午餐進來,喂她吃東西的時候,他的目光在她臉上遊走了一會。
周稚京直接抬起臉給他看,揚揚眉毛,問:“怎麼樣?”
陳宗辭:“嘴巴太紅了。”
周稚京哼了一聲,“你們男的都不懂欣賞,我覺得很好看。”
說著,她直接湊上去,在陳宗辭臉上親了一口,留下了很大一個紅色唇印。
周稚京笑著,捏住他的下巴,專門把他的臉側過去,滿意的欣賞他帶著口紅印的臉,“變帥了。”
陳宗辭也不反抗,就讓她這麼欣賞,一直等她欣賞夠了,鬆開手,他才轉過臉來,繼續喂她吃飯。
周稚京:“我這樣跟著你一塊去吃飯,應該不會丟你的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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