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望著他深沉又柔軟的目光,‘永遠’兩個字,讓她開心,同樣也令她自愧。
愛是儘力而為,但仍常覺虧欠。
周稚京在麵對陳宗辭時,總覺得自己怎麼樣做都不夠好,她曾經從不願意回頭看任何事,如今卻常常回憶曾經。
何德何能,會有這樣一個人,這樣執著的在乎她。
那樣深的愛,那麼沉的恨。
全為她一個人。
不管是愛還是恨,她都不值得他這樣的。
她用力抿住唇,想要控製自己的表情,想對著他笑一笑。可最終,擠出了一個又哭又笑,很難看的表情。
眼淚停了又落,反反複複。
心情起起落落,始終無法徹底平複。
最後,在這樣的情緒中,周稚京慢慢的昏睡了過去。
陳宗辭拿毛巾給她把臉上的淚痕擦掉,眼睛又紅又腫,臉頰和鼻子都紅紅的。
她的身上也有一些擦傷。
那樣的場麵,就算保護的再好,也免不了磕著碰著。
陳宗辭一點點給她仔細檢查,幫她擦洗乾淨。她的另一隻手,始終是放在小腹上,像是本能一樣,給她放到身側,沒一會她就會重新放回去。
陳宗辭這會才將注意力放到這裡,視線落在她仍平坦的小腹上。
他被救出來時,差一點死了。
對方正好打算弄死他,想放乾他的血,讓他聽著自己的血滴落的聲音,讓他嘗夠瀕死的感覺。
人還沒死,精神先被折磨到死。
心智不堅的人,會死的更快一些。
他本就已經被折磨的不輕,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
人性,在這裡根本不存在。
他被救出來之後,陷入了一段時間的昏迷。而這段時間,那些人一刻都沒有停止過追蹤他。
窮凶極惡到趕儘殺絕,並且可以看出來他們很急,急迫的想要了陳宗辭的命。
考慮到不能輕易泄露行蹤,他們沒有放任何消息出來,沒讓許閔這邊的人知道。
他們斷掉所有通訊方式好多天,身上那些電子產品全部進行了屏蔽,才算是消停了一些日子,也給了陳宗辭養傷的時間。
陳宗辭醒過來到現在,其實沒幾天功夫。
這就收到了周稚京要來金三角給他贖身的消息,這消息不算隱秘,很明顯是有人在這邊故意放出來。
目的就不用多說了,純粹是為了引出陳宗辭,從而趁機要他的命。
所以,這次的行動,他們做了準備,對方也是做了十足的準備,想在這一把,絞殺了陳宗辭。
可惜他們還是低估了陳宗辭。
到現在為止,弗森家族的這個背景,還沒有透露出來。
也不會輕易泄露出來。
弗森家族也不樂意摻合進金三角裡麵的一些利益牽扯中。
陳宗辭低頭親了親她緊鎖的眉心,起身出去。
隔壁,許閔正在跟靳白爭論,大有吵起來的趨勢。
他推開門,正好就聽到靳白說:“我就是故意不讓說的,就看看她會怎麼樣。我認為考驗一下她的忠誠度很有必要。”
許閔氣死,“你當我是乾什麼的?如果能夠提前讓我知道,今天這一出就不是他們來引蛇出洞。更何況,要不要考驗周稚京,也不該是你來做。要是讓陳宗辭知道,看你要怎麼交代。”
話音未落。
陳宗辭推開門,順著他的話,道:“你最好能給我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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