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把陳宗衡的那部手機收了起來,說:“彆把追蹤器毀了。”
不管怎麼樣,這也是證據。
既如此,就要想辦法,找到更確鑿的證據,證明陳宗辭失蹤的事情,跟他們兩父子有關。那麼不管是陳靖誠還是陳宗衡,都彆想脫罪。
靳白正觀察著外麵的情況,那兩輛車,隻是與他們平行一起前行,還未做出任何舉動。
這時,右側的那輛車,車窗緩慢降下。
靳白立刻將周稚京摁下。
然而,想象中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司機略有些詫異的說:“他們走了。”
靳白抬起頭,看到車窗上沾著一張紙條。
而那幾輛車改裝車,也是頃刻之間就消失不見,隻能聽到遠去的引擎聲。
靳白將那張字條拿進來,展開看了眼,不由挑了下眉梢,將字條遞給周稚京,示意她看。
周稚京掃了眼。
紙條上還貼著一張照片,是陳宗衡被綁的畫麵,背後寫著地址和時間,還有贖金。
車內陷入沉寂,兩人都沒說話。
車子一路行駛,靳白臨時找了地方安頓周稚京。
他將追蹤器丟在桌上,又仔細查看了一下那部已經被摔爛的手機,看一看裡麵是否還藏著竊聽器。
周稚京說:“我跟陳靖誠聯係,讓他把錢準備好。”
靳白沒有說話,隻是認真又仔細的檢查。
很快,他在裡麵找出了一個微型竊聽器,若換個人還真未必能找出來。
看樣子,在手機裡裝這些人,也不是隨便雇傭來的善茬。
靳白麵色微沉,坐直了身子。
周稚京看他的臉色,就明白這裡麵肯定是除了追蹤器,還有竊聽器了。
兩人沉默良久。
靳白手機震動,他看了眼,便轉身出去。
周稚京坐在椅子上沒動。
不知過了多久,房間的門推開,周稚京還在出神的狀態,並沒有注意到有人進來。
直到腳步聲靠近,黑影落到她身上,她猛然驚醒,抬頭的瞬間,呼吸停滯,雙目微瞠。來人是陳宗辭。
這一秒鐘,時間好像靜止。
他摘掉了頭套,整個人消瘦了一圈,棱角更加的分明,眉目中自帶一股戾氣。像極了,在暗夜中前行的魔鬼,滿身的蕭殺之氣。
但此刻,他漆黑冷厲的眸中,流露出一絲的柔情。
這是僅對周稚京的。
兩個人隔著三步的距離,就這樣互相看著對方。
他微微啟唇,周稚京猛地撲上去,直接堵住了他的嘴,沒有讓他說出一句話。
陳宗辭往後退了一步,牢牢將她抱住,並迅速占據主導的位置。
唇齒糾纏著。
可明明已經抱的這樣緊,可心仍覺得很空,無法被填滿,怎麼樣都覺得不夠親密。
周稚京的眼淚無聲落下,唇舌間充斥著眼淚鹹澀的味道。
周稚京已經無法控製自己,身體止不住的顫抖起來,甚至連力氣都沒有了。
陳宗辭微不可察的蹙了下眉,他用力的托住她,沒有再繼續這個吻。
他想要說點什麼,周稚京再次吻住他,一雙眼含著淚,梨花帶雨的,眼神裡充斥著貪戀。
陳宗辭摸了摸她的頭,微微偏頭,朝著桌上看了一眼。
剛才靳白提了手機的事情。
“沒事。”
沒事的意思是,可以說話。
不過周稚京這會也說不出話,喉嚨口像是堵著一塊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幻想過千萬次再見他的場麵,想過要說些什麼。
可真正到來之後,她的腦子是空的,千言萬語化成這一個擁抱。
陳宗辭低頭,在她額頭上親了親。
兩人就這樣抱了好一會,直到周稚京的心情慢慢平複下來,止住眼淚。
周稚京咽了口口水,看著他說:“對不起。”
無論哪一方麵,她都想說這句話。
過去,現在,都對不起。
她的眼淚再次滾落下來,心口酸脹的發疼。
這時,一直站在門口的靳白咳嗽了一聲,像是在提醒什麼。
周稚京敏銳的看過去。
靳白低聲說:“先處理一下身上的傷口吧。”
周稚京一驚。
陳宗辭握住她的手腕,“小傷。”
周稚京反手握住他的手,扶著他出去,“你怎麼不早說!”
“本來就隻是小傷。”
兩人去了隔壁的房間,許閔也在,醫生正在處理他的傷勢。
周稚京看到他沒死,大大的鬆了口氣,不過他看起來傷的有點重。
陳宗辭在椅子上坐下來,慢慢的解開身上的衣服。
衣服脫下,周稚京就看到他肩膀上的血窟窿。
他不小心中了一槍。
這是他全身最重的傷,其他小傷都可以忽略不計。
靳白拿了藥箱過來。
周稚京站在旁邊看著,緊抿著唇,一言不發。
她免不了自責,剛才怎麼就沒察覺到他受傷了,怎麼就不第一時間去檢查他是否受傷。
她始終不是一個很好的人,隻顧著自己了。
陳宗辭見她半天不吭聲,側頭看了她一眼,周稚京站的筆直,微垂著頭,像個做錯事的小孩。
他伸手拉住她的手,說:“坐下。彆一直站著。”
周稚京點了下頭,“我過去看一下許閔。”
她聲音透著沙啞哽咽,聽著好像又要哭了。
陳宗辭沒有鬆手,“他有醫生,你看一看對他沒什麼幫助。我沒有醫生,你看著我還能有點作用。”
他這話帶著一點玩笑的意味,稍稍用力,將她拉到身邊,“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周稚京仍沒有說話。隻是看著他,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陳宗辭:“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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