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善上前,說:“既然這樣,我介意我們所有人先離開這裡,免得動了一些我們看不見的證據。”
陳靖誠猛然回頭,嚴肅的反問:“你覺得這件事可以讓外人知道嗎?”
“可我們也不能自己斷案,這件事斷不清。”
陳靖誠說:“宅子裡的攝像頭不會騙人,之前盈盈的事情不也沒有報警嗎?老太太生前是什麼脾氣,你還不知道?她現在走了,你想讓她晚節不保?”
戴婧苗猶猶豫豫的開口,說:“可是不讓警察介入,這種事情我們自己怎麼說的清楚呢?真要懷疑起來的話,是不這宅子裡所有人都有嫌疑了?”
鄭鈺薇:“也不至於所有人都有懷疑……”
周稚京見縫插針,“老太太這明顯是中毒,會不會是那一頓飯有問題呢?”
鄭鈺薇側目看向她,“你說哪一頓飯?”
周稚京不答,隻道:“反正大家都不無辜,那就出去說。”
陳靖誠緊抿住唇,慢慢收回視線,壓下心口冒出來的一股火。
一行人走到外麵。
這時,一個傭人拿著盒子走到管家跟前,“管家,這是你要找的東西嗎?”
管家:“你在哪兒找到的?”
“我剛剛在整理花圃的時候發現的。”她指了指附近的草叢。
管家不由的朝著周稚京看了眼,說:“您剛才出來的時候,好像是站在這裡的吧?”
周稚京:“你想說什麼不如直說,其實你們想怎麼樣,可以直接講。彆旁敲側擊,遮遮掩掩的。想要做出公正嚴明的樣子,又做不到,不倫不類,你們不累嗎?老太太都已經死了,你還在裝什麼?”
到了這一步,撕破臉不過是時間的問題。
而且,周稚京也看出來,陳靖誠已經急不可耐。
他不會再隱忍下去。
唯一的製衡都已經不在了,還有什麼能讓他畏懼呢?
陳靖誠拿過盒子,仍然沒有說什麼,隻道:“再等等,有些事情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看在你是孕婦的份上,不怪你說這些話。既然所有人都有嫌疑,那在結果出來之前,我們這些人,都待在這裡,哪裡也不準去。”
“不報警嗎?”
陳靖誠一言堂,“當然不報警,這件事不能出宅子。”
之後,陳靖誠還讓人把院門關了,誰也不能出去,隨便什麼人也不能進來。
天氣還涼,他們就去了佛堂裡待著,這樣也能夠互相看著對方。
就這樣過了兩天。
陳靖誠的助理送了一份親子鑒定過來,統共有兩份,一份是陳宗辭和老太太的親子鑒定,另一份則是陳宗辭和高盈君的。
兩份親子鑒定的結果,雙方都不存在血緣關係。
也就是說,陳宗辭是假的。
陳靖誠看著這兩份親子鑒定,說:“就隻差兩天,就差兩天,老太太就能看到結果了。你一定沒想到吧?”
他說著,抬頭看向了周稚京。
“你想保住陳宗辭的身份,繼承他的財產,就鋌而走險做這種事。周稚京,你膽子真的很大。”
周稚京聽到這些,十分的平靜,完全在她的預料範圍之內。
其實她冷靜下來之後,就想到了這根手指的用處。
說實話,這根手指來的,像及時雨一樣。
照道理,如果對方真的想要錢,早就應該聯係陳家的人了,聯係她也行。
可偏偏等到這個時候才來。
她現在甚至懷疑,這根手指,未必是陳宗辭的。
是有些人,急不可耐,想要否決掉陳宗辭的身份,徹底的取代陳宗辭。
老太太走的那麼突然,說不定是她發現了破綻。
周稚京平靜無波的看著陳靖誠,他眼裡帶著憤怒,可這一層情緒下,藏著極致的冷靜。
這應該是他最後一步了吧。
這麼多年,穩紮穩打,一步步的,默默的吞掉老太太的勢力。
最後,趁她病要她命。
到了這個地步,周稚京反倒是不怎麼害怕了,整個人特彆的冷靜,“現在是一言堂?不用證據,隻需要你一句話,就給我定罪了?”
陳靖誠搖頭,“我不給你定罪,我也不會把這件事鬨開。老太太這樣的結果,若是傳出去,會被人笑話,我不想她守了一輩子的名譽,毀在最後。她為了名譽,也舍棄了很多,我作為她的長子,作為現在家裡的主事人,我會鑒定的以她的方針,處理每一件事。”
“現在,宗辭的事情已經可以交代了。”
周稚京:“沒有人可以確定,這根手指是陳宗辭的。”
陳靖誠:“你現在最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而不是追究這根手指是誰的。你若是聽話一點,我可以放你一條活路,你若是還想要垂死掙紮,我也不介意把這件事鬨開。讓你受到製裁,不管是法律,還是輿論。”
其他人都沒有說話。
陳靖誠深吸一口氣,將手裡的兩份親子鑒定放在周稚京的手邊,“你回去好好考慮清楚,我隻給你這一個晚上的時間。”
“哦,對了。高盈君昨天從莊園跑出來,不小心出了車禍。”
周稚京麵色一沉,臉色逐漸變白。
陳靖誠唇邊泛起一絲淺淺的笑,他擺擺手,說:“去吧。”
他到是沒找人監視她。
周稚京走出佛堂,她的人在外麵等著。
回到住處,周稚京坐在玄關的椅子上,久久沒有起身。
這個宅子裡的人,怕是已經開始發瘋了。
走到這一步,她也不相信陳靖誠會放過她。
這時,手機響起。
周稚京回過神,看了眼來電顯示,是林文騫。
她出了一會神,才接起來,“喂。”
聲音竟然有點沙啞,乾澀。
林文騫:“記得明天的生日宴。”
周稚京說不出話。
長久的安靜,讓林文騫意識到問題,“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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