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的事情,就隻有他們幾個知道。
周稚京看著陳靖誠的眼神,覺得有點好笑,“我進來到處去,不超過十分鐘。而且,管家一直在外麵,我來了之後,也沒有離開過這裡。更重要的是,我不知道我拿那個盒子的用意是什麼。”
陳靖誠的神色嚴肅起來,說:“我沒說是你拿走的,隻是想問問你,你進來的時候,有沒有看到過。你現在的反應,反倒有些奇怪了。”
周稚京看著他們,倒是不慌,隻是沒想到一切發生的這樣突然。
尤其是老太太,這麼突然就離世了。
是她沒有料到的。
當然,這事兒明顯有蹊蹺,老太太必然是非自然死亡。
看來有些人已經急不可耐了。
周稚京說:“有什麼好奇怪的,從我回來開始,你們所有人不都在針對我嗎?剛才管家說的話,是個人都能聽出來問題,我又不是傻子,我又怎麼會聽不出來她的用意。彆告訴我,你們都聽不出來。”
管家委屈的說:“我真的沒有彆的意思。情況太突然,我可能說話沒有過腦子,讓您感到不舒服我可以道歉。”
“能被招進來當老宅管家的人,你說你說話不過腦子,就說明你的職業素養不夠。誰請你進來的?”
陳靖誠沉聲道:“現在是說這些的時候嗎?管家沒有分寸就算了,你也沒有嗎?!”
此刻,陳靖誠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硬。
是周稚京進來陳宅之後,還是第一次見到陳靖誠有這麼強勢的時候,這與他平日裡給人的形象完全不同。
周稚京不再多言。
陳靖誠深吸一口氣,臉上帶著沉痛的表情,緩慢的轉過身,麵朝著陳老太。
屋內陷入了沉寂,所有人都不再說話,隻餘下管家輕微的啜泣聲。
這種時候,也需要哭聲,所以陳靖誠也沒有說什麼。
鄭鈺薇站在陳靖誠的身後,目光從陳老太的身上轉移到他的側臉上。此時此刻,他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眼尾有一滴淚落下來。
鄭鈺薇站的近,可以清楚的看到眼淚。
半晌,她上前一步,抬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事已至此,彆再難過了。接下去還有很多事要靠你來做決定,老太太過世是大事,我們得好好商量,安排好所有事。這是我們能為老太太做的最後一件事了。”
陳靖誠垂下頭,露出痛苦的表情,用力握住鄭鈺薇的手。
他說:“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一直說自己沒事,醫生檢查下來,也說情況穩定。怎麼會那麼突然?甚至誰都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麵。還有宗辭的事兒,一直是她的心結,她說過這件事不弄清楚,她是不會閉眼的。”
他歎口氣,自責道:“是我的錯,是我太大意了,沒有把她照顧好。”
鄭鈺薇:“你已經做的很好了。很多事情,是我們沒有辦法控製的。既然宗辭是老太太的心結,那麼這件事,就由我們來替她弄清楚。總是要弄清楚的。”
周稚京默不作聲的看著他們,仔細觀察著他們的表情,判斷這裡頭有幾分是演戲。
隨後,一行人去外麵的大廳,商量接下去的事項。
首先就是什麼時候發訃告。
現下陳家的是是非非一件又一件,其實對公司影響挺大的。現在陳老太去世,處理不好是會動搖根基的。本身林家就躍躍欲試,想要踩著他們上去。
所以接下去的每一步,都必須要慎重對待。
陳靖善說:“現在宗辭失蹤的事情還沒解決,如果老太太過世的事情疊加上去,一定會對公司造成影響。像台津島那樣的項目,從宗辭失蹤之後,就已經不那麼順利了。上頭領導,對我們的信任度已經降低,慢慢側重於林氏。”
“原本還有老太太壓著。現在老太太倒下,有些人脈關係,就很難說了。”
話到這裡,陳靖誠停住了話頭,想了一下,看向了陳靖善,說:“靖善,你來說兩句。”
陳靖善:“老太太的事情等不了。”
陳靖誠微不可察的皺了下眉,說:“老太太的事情確實等不了,但宗辭的事情影響太大,我倒是覺得先解決宗辭的事情更好。”
周稚京想插嘴,但忍住了。
鄭鈺薇淡聲道:“其實我覺得老太太的死有點蹊蹺,剛才管家說的那些話,我聽著很有問題。有些事情,還是要弄清楚才好,要不然死者怎麼安寧。”—
陳靖誠:“這話不要亂講,剛才管家也說了,沒有那個意思。我不相信,”
他們在這邊議論了快一個小時。
管家突然跑出來,麵色驚恐,說:“老太太她……”
陳靖誠皺眉,“老太太怎麼了?”
總不能是醒來了吧。
管家支支吾吾的說:“老太太變色了。”
幾個人聞言均是一愣,而後紛紛進去看了看,確實是變色了,更恐怖的是七竅都流血了。
陳靖誠麵色一變,看向管家,厲聲問:“怎麼會這樣?你做什麼了?”
管家搖搖頭,“我什麼都沒做,我在這邊整理東西,就突然這樣了。”
突然,戴婧苗驚恐的說:“老太太剛才是閉著眼睛的吧,這會怎麼睜開眼了?”
鄭鈺薇這會也注意到了這個情況。
所有人的麵色均是一變,沒有人能解釋這是個什麼情況,除非剛才老太太根本還沒斷氣。
屋子內陷入了死一般的靜寂。
所有人臉上的表情都帶著詫異,難以置信,甚至還有些害怕。
這屋子裡也沒有攝像頭,沒有人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但這睜眼的情況,確實沒法解釋。
周稚京問:“所以,老太太剛才究竟還有沒有氣?”
管家這會反應倒是挺快的,“這應該問你啊,你是第一個進來看老太太的,當時屋子裡就隻有你一個人啊。老太太到底是個什麼情況,你應該是最清楚的。”
“我當時不敢確定,不是叫你進去看了嗎?我當時隻是喊了兩聲,我連老太太的臉都沒看到。宣布老太太過世的是大伯。”
陳靖誠站在床邊,看著老太太的臉,那雙睜開的眼睛,格外的駭人。
仿佛在訴說她死不瞑目。
周稚京從陳靖誠的麵部神色可以看出來,老太太眼下這個情況,是在他的意料之外。
沉默半晌,陳靖誠開口,“現在看來,老太太的死確實不是意外。”
“既然不是意外,那就把這件事情查清楚了再說接下去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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