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兩人躺一起聊到很晚才睡。
次日,周稚京則去王總的公司簽約。
整個過程還算順利,唯一奇怪的是,出來接待她的經理,總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她。但她看過去的時候,對方又把目光給轉開了。
中午,王總請她吃飯,那位經理也跟著一起。
王總還好好給她介紹了一下,“以後這個項目就由他親自跟你這邊對接,你放心老張經驗很足,而且是個本分人,你隻管相信他。”
周稚京端起酒杯,禮貌的喊了聲張叔。
老張輕微的扯了一下嘴角,“周總彆那麼客氣,你跟王董一樣叫我老張就好了。”
“我資曆淺,叫您一聲張叔沒什麼問題。”
老張:“我受不起。”
王總拍了拍老張的肩膀,道:“你就彆謙虛了,小姑娘懂禮貌,她這個年紀叫你老張,也確實是不合適。而且,你要知道你以前也是很輝煌的,隻是遇人不淑,彆因為一次的失誤,就總是走不出來。你現在這樣也很好,不是嗎?”
老張扯了一下嘴角,表情有些僵硬,低聲說:“您就彆提以前的事兒了,都說好漢不提當年勇。不管是不是遇人不淑,失敗了就是失敗了。”
王總知道那事兒是他心裡的結,估計這輩子都沒辦法咽下這口氣,也就不再多提,聊了一會項目的事兒,又聊了一些閒話。
飯局還沒結束,王總還有事兒就先走了。
隻留了老張下來招待周稚京。
周稚京這一趟隻帶了兩個人過來,合約都已經簽好,接下去也沒什麼事情。
周稚京剛想說什麼的時候,老張道:“周總年紀輕輕能走到今天的地位,很厲害。我是你這個年紀的時候,還在給人打工,您已經跟王董這樣的人合作那麼大的項目了。”
他的話,讓周稚京略微有些詫異,一下子都不知道該怎麼說。
有一點突然。
但也挺正常,她乾笑了一聲,說:“可能是運氣比較好。”
“謙虛了。能走到你這個位置,除了運氣之外,你自身也一定很厲害。”
周稚京禮貌的笑了笑,同樣客氣的說道:“多謝您的誇獎,能得到您的認可,我也很高興。其實還是有很多人不認可我的,話裡話外都覺得我是依靠丈夫起來。您還是第一個這樣誇讚我的呢。”
老張抿了一口酒,露出淡薄的笑容。
尷尬的坐了一會,周稚京就找了借口,結束了這場飯局。
老張也沒有再多說什麼,王總離開的時候已經結過賬。
老張跟著他們到飯店門口,問:“你們要去玩玩嗎?剛王總說讓我下午就招待你們。”
“不了。我回酒店休息一會,就準備回海荊市了。年關將至,家裡也有很多事情的。”
老張輕輕點頭,“那我送你們回酒店。”
周稚京還想婉拒,但老張安排的車子已經開過來。
本身來北城,就是由王總的人招待。
三人上車,老張坐在副駕駛。
周稚京時不時的朝老張看一眼,心裡總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車子一路開,周稚京看著外麵的景色,突然覺得路線不太對。
她心裡緊張了一下,緊跟著就聽到老張說:“帶你們逛一圈,就在車上看看風景也好。”
周稚京也不好回絕這樣的安排,迪迪他們似乎還挺想逛的。
然而,當車子經過周稚京曾經住過的彆墅區時,她的心不由的提了起來。
這個區域,到現在依然寸土寸金,底蘊很深。
周稚京整個人有些恍神,不知道為什麼會往這邊開。
她來北城幾次,從來就沒有來過這邊,連這個區域都不會靠近。
一來是不想回憶往事,二來也是害怕也許會遇到一些故人。
周稚京性格張揚,認識她的人其實不少的。
也還好,那時候她沒有完全張開,人長大了,樣子還是會有一點變化。
她現在的五官要比以前更加精致些,也未必所有人都會記得她。
隻是她自己心虛,所以成了她心裡的禁地。
這時,老張說:“十幾年前,這裡是北城有錢人最多的地方。這邊的彆墅,到現在來看,設計依然不過時。那時候在這裡買一套房子,可不容易,是需要有身價的。”
周稚京舔了舔嘴唇,說:“是嗎?那現在呢?”
“現在也是。不過現在裡麵住戶少了很多,曾經接二連三出過一些事,大家覺得這裡風水不太好,很多老板就都搬走了,房子還留著。”
周稚京應了一聲,沒有再繼續問下去。
車子也很快駛出了這個區域。
老張又問:“周總是哪裡人?”
“榕城。”周稚京收回視線,看向老張。
他目視著前方,笑了笑,說:“這是什麼地方,我沒有聽過。”
“我是小城市出來的。沒聽過很正常。”
之後,車子又去景點附近轉了轉,最後把他們送回酒店。
老張給他們開門,說:“不好意思,自作主張帶你們轉了一圈,希望沒有影響到您的安排。”
周稚京:“沒有。我們本來也沒什麼事兒,多謝了。”
老張又從後備箱拿了一些準備好的特產送給他們,禮數確實周到。
等送走老張,周稚京問迪迪要了老張的名片。
大家各自回房收拾東西,周稚京拍了照片後,發給了私家偵探,想要調查一下,好安心一點。
他們是晚上九點的飛機,約好了還要跟桑晚吃頓晚餐。
桑晚預定的餐廳,比較高級的私人餐廳。
很巧,她們在這裡遇到了顧舒。
她一個人來吃飯,就坐在落地窗邊上,看起來孤獨,但她的神態卻透著自在,似乎很享受一個人的時光。
桑晚作為後輩,見到她自然過去打了個招呼。
周稚京隻隔著距離跟她對視了一眼。
顧舒手裡搖晃著紅酒杯,眼眸中含著淡淡的淺笑,目光在周稚京身上停留了許久。
她其實很討厭成為彆人的替代品。
所以姚導再次提起當年的事情時,她其實有點不高興的,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麵。她不覺得自己跟周稚京有什麼地方像的,也不認為如果當初那部戲給周稚京來演,就能比她好。
她不服的。
她的態度有幾分冷淡,桑晚回到座位上,衝著周稚京擠了擠眼。
用口型說:“她好像心情不太好,咱們彆惹她。”
周稚京抿唇一笑,沒把注意力放在顧舒的身上,問她:“你過年在哪兒啊?回家嗎?”
桑晚:“不回。過年劇組就給放三天假,我打算就在家裡睡覺,或者出去玩?到時候再說吧。”
顯然,她沒什麼規劃,“你呢?”
周稚京:“要去一趟港城。還得去一趟美國。估計等回來年也過完了。”
“那咱們又得好多天見不了麵了。”
吃過飯,桑晚親自送她到機場,迪迪他們已經先在機場等著了。
這一彆,也不知道多久才能見到。
桑晚抱了抱她,說:“你照顧好自己哦。”
周稚京:“這句話也同樣對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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