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爭吵,容家這邊也看不下去。
容父先站出來,對老太太說:“既然如此,我們就先回去,屆時我們會自己去警局了解情況。就不再繼續叨擾了。”
陳老太站起身,“對不起啊,讓你們看笑話了。”
容父擺擺手,說:“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子女多,是非必然多,很正常的事情。隻是對自家人都要出這樣的狠手,也確實是少見。”
陳老太沒再說什麼,她親自送他們出去,讓陳靖誠他們繼續留在這裡。
等他們走了,幾個人反倒不吵了。
大家都安靜下來,各自懷揣著心思,誰都不說話。
戴婧苗這邊剛緩過來,原本站在她身側的陳宗羨突然倒下,她一驚,慌忙喊人。
然而,除了周稚京之外,其他人都坐著,紋絲不動。
這時,戴婧苗一把抓住周稚京的手,她沒說話,可那種神色,會讓所有人誤會。
誤會這一處,就是周稚京在背後引導。
不過周稚京能走過來,就沒在意這事兒。
總歸最後警方回去查的。
周稚京剛才注意到陳宗羨倒下的時候,撞到了頭,她伸手摸了一下,果然有血。
戴婧苗見狀,臉色刷一下就白了。
周稚京讓傭人先去叫家庭醫生,而後讓人安排車子,立刻先把人送去醫院。
撞到頭,可到可小的事兒。
安排好一切之後,她聽到鄭鈺薇的聲音,“我就說你們關係好,隻是沒想到那麼好,為了保住高盈君,你連自己兒子都能賣掉。”
高盈君:“你少胡說!”
鄭鈺薇沒理她,隻是看著周稚京說:“隻不過你們這樣救一個隻會給你們拖後腿的人,有意義嗎?”
周稚京扭過頭,看向她,說:“沒有哪個母親會斷送自己兒子來保住自己,身為人母,做的任何一個決定,都一定是對自己兒子好的。”
鄭鈺薇冷笑,“是嗎?”
高盈君在聽到周稚京這句話的時候,心裡顫了一下,她有強烈的感覺,這句話周稚京是說給她聽的。
是故意說給她聽的。
周稚京:“反正我不認為身為父母,會去害死自己的孩子。不過現在說這些沒有什麼意義,您也說了,您要看的是證據,警察馬上就到了,到時候就看看警察查出來的證據,跟您給的證據是否一樣。”
“如果不一樣,我希望您到時候能給我,給我婆婆,給三嬸各自道歉。行嗎?”
鄭鈺薇深深看了她一眼,“好啊。”
稍後,家庭醫生很快就到,給陳宗羨做了急救。
警察也正好在這個時間到,鄭鈺薇把手頭上的證據和人證一並交給警察,另外戴婧苗母子和高盈君也一並跟著去了警局做筆錄。
這一通忙活,一整天就過去了。
周稚京跟陳宗辭也一塊去了一趟警局,了解了一下情況,畢竟這裡頭也牽扯到了周稚京。
鄭鈺薇那邊跟警方交代,懷疑周稚京有挑唆嫌疑,所以也要做個筆錄。
周稚京一五一十的交代。
要說挑唆,倒也可以,她確實給戴婧苗發了信息,有點引導性質。
但這種引導不是無中生有,而是想讓她說出事實,不冤枉任何一個人。
周稚京做完筆錄就可以回去。
路上,她提議去一趟醫院,看一下容盈盈。
陳宗辭沒有什麼意見。
車上,周稚京揉了揉發脹的額頭,說:“今天算是全家都撕破臉了。”
陳宗辭似笑非笑的說:“我可沒跟他們撕破臉。”
周稚京想反駁,但轉念想起陳靖誠說的話,確實是沒有跟他撕破臉。
他們已經把他跟高盈君徹底分割開,高盈君怎麼樣,都不會影響到他。
周稚京嘁了一聲,說:“你這屬於資本的力量,他們暫時不敢跟你撕。”
陳宗辭:“不過他們要跟你撕破臉,就等於跟我撕破臉。大伯母這樣針對你,我會記著的。”
“所以,你說最後,她會跟我道歉嗎?”
“當然。”
到了醫院。
容母在這裡陪著容盈盈,陳宗衡正在門口打電話,估計是在了解家裡的情況。
周稚京跟陳宗辭上前,“大哥。”
陳宗衡點了下頭,先掛了電話,“你們怎麼過來了?”
陳宗辭說:“京京擔心大嫂,正好我們從警局出來,也順路就來看看。”
陳宗衡:“她在跟她媽聊天,稍等一會吧。”
默了一會,陳宗衡說;“宗辭,跟我一塊去抽根煙?”
陳宗辭:“好啊。”
周稚京站在病房門口等著,陳宗辭跟著陳宗衡去了附近的露台。
陳宗衡遞給他煙,陳宗辭退拒,“最近想戒一戒。”
“怎麼?準備要孩子了?”
“不是。以前是覺得煩才抽煙,現在沒什麼可煩的,我也沒有什麼癮頭,可抽可不抽。”
這話多少有點傲慢,什麼叫現在沒什麼煩惱。
陳宗衡笑著點點頭,自己點上,說:“確實。你現在確實沒什麼可讓你煩的,你媽的事兒,你向來很少過問。”
“我不是不過問,我隻是隨便她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他們父母,他們要做什麼,我們做子女的,乾涉不了。”
陳宗衡安靜的抽著煙,沉默良久後,說:“所以,你到底知不知道究竟是誰在搞鬼?”
陳宗辭雙手插在口袋裡,聳聳肩,“我不管宅子裡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是誰。這件事已經交給警察,我們就等著警察給出結果。”
陳宗衡側目看向他,陳宗辭神情平和無波,根本看不透他此刻究竟在想什麼。
或者說,從來也沒有人能看透他的心思。
也許他是知道,但他不插手,是想看什麼呢?
陳宗辭似是想到什麼,問:“大哥,其實我很想知道,如果你坐在我這個位置上,今天這些事情,你會怎麼處理?你從小在老太太身邊長大,我很想知道你的處理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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