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善臉上的表情幾乎是瞬間恢複了正常,轉過頭時,除卻眼裡還未完全褪去的情緒,其他一切都正常。
他朝大門口看了眼。
陳宗辭說:“你可能忘了關門,我過來的時候,門沒鎖。我敲門,你沒聽到。”
陳靖善揉了揉眉心,彎下身把散落在地上的東西一一撿起來,說:“可能是忘了。有什麼事嗎?”
“沒。想跟你單獨聊一下秦璿的事情。”
之前,陳靖誠開的家庭會,討論半天也沒討論出什麼主意來。而且,陳靖善也沒參與。
這件事,最終還是需要他自己去出麵。
無論秦執是個什麼樣的態度,他都必須得去。
陳靖善把東西收拾好,將收納盒放在一邊,“坐吧,我去給你倒茶。”
“不用了。”
陳靖善也沒跟他客套,兩人在廳裡坐下。
陳宗辭:“你想好準備怎麼做了嗎?”
陳靖善沉默了一會,搖搖頭,沒什麼說話的**。
屋子裡沒有傭人,客廳已經被收拾的差不多,但還有一些漏網之魚存在。
半晌,陳靖善見陳宗辭一直沒有說話,便主動開口,“你過來,還有彆的什麼事嗎?”
“沒事。隻是過來看看你,白天大家的注意力都在秦執身上,順便要恭喜你,終於解脫了。”
陳靖善眸子微動,搭在腿上的手指不動聲色的收攏,他的臉掛彩很嚴重,所以做不出什麼表情,反倒成了保護色。
陳宗辭與他對視片刻,起身,道:“先彆收拾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收拾這些東西,還是先好好休息。等明天去秦家,說不定又會是一個難堪的場麵。最辛苦的,最終隻有你。”
這邊剛說完,門口傳來敲門聲。
陳宗辭過去開門,陳靖誠站在外麵,見到是他,略微愣了幾秒,“宗辭。靖善怎麼樣?”
“小叔在收拾東西。我先回了。”
陳靖誠側開身,點了點頭,給他讓出了道。
等陳宗辭走遠了,陳靖誠才進去,陳靖善喊了人,就繼續收拾他的東西。
陳靖誠站在後側看著,並沒有出言打擾。
—
陳宗辭回到住處。
周稚京已經洗完澡,坐在床上擦身體乳,聽到動靜也沒有抬頭。
陳宗辭掃她一眼,也沒有出聲,進衣帽間拿了換洗衣服,就直接進了衛生間去洗澡了。
周稚京聽到關門聲,手上的動作停住,忍不住撇撇嘴。
臭脾氣。
陳宗辭洗完澡出來,周稚京靠坐在床上看電視,時間也不早了,這會還看電視的用意就不用明說了。
周稚京開始換台。
陳宗辭朝電視屏幕看了眼,先去灌水。
周稚京換台的速度變快,這個點也沒什麼好看的電視了,換了一圈,最後還是電影頻道。
陳宗辭拿著水杯過來。
視線在這一刻碰上,周稚京抿了下唇。
陳宗辭放好水杯,掀開被子坐下,不鹹不淡的說:“怎麼?想了那麼久,還沒想好要怎麼解釋?”
周稚京哼哼了兩聲,說:“我跟秦執的那點交情,你還不清楚嗎?”
“清楚啊,你們的訂婚儀式,我看了好幾遍,很隆重,你看起來很高興。”陳宗辭一邊喝水,一邊漫不經心的說:“差一點成為夫妻,關係確實是不一樣。要不,也不會隨隨便便就抱上。”
不等周稚京說話,陳宗辭側身靠過去,捏住她的下巴,說:“所以,他妹妹沒了,你現在是沒什麼心情跟我做了吧?”
周稚京愣了一下。
還沒反應過來,陳宗辭就直接吻了下來。
這一吻,弄得周稚京都忘了要說什麼,她抱住他的脖子,吻到最後,都有點把持不住。
陳宗辭退開,她收緊胳膊,將他摁住,沒讓他退開。
鼻尖輕觸,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不穩。
陳宗辭手指摩挲了下她的臉頰,輕聲問:“怎麼?”
周稚京扭動了下身子,說:“我隻喜歡你。”
陳宗辭唇角一挑,“然後呢?”
“我跟秦執就單純屬於合作和利益關係,還有他是我遇到過的男人裡麵,除你之外算是比較尊重我的人,而且直接明了,不跟我玩虛情假意那一套。”
陳宗辭輕哼一聲,拉開了她的手。
周稚京不鬆手,直接像樹懶一樣,爬到他身上去趴著。
陳宗辭拉也拉不下去。
周稚京將臉頰貼在他的胸膛上,耳邊是他的心跳聲,說:“你就這樣抱我一晚上吧,不許鬆開。”
“少來。”
“噓,不要說話了,睡覺。”周稚京閉上了眼睛,牢牢抱著他,一動不動。
陳宗辭的嘴角若有似無的揚了揚,其實聽到她說隻喜歡你,他就沒那麼不高興了。
當然了,她給秦執說的那幾句好話,他也是不樂意聽的。
這個沒有什麼良心的小東西,能給人說好話,就說明這人在她心裡印象很好。
她在訂婚宴上笑的那麼開心,她當時內心對秦執一定是很滿意。
能夠讓她上心的,有幾個人呢。
顯然,秦執也算得上一個了。
這時,周稚京放在床上的手機震動,陳宗辭餘光掃了一眼,周稚京想了下,拿過來看了一眼。
是秦執發來的信息,【明天能麻煩你陪一下我媽嗎?】
周稚京沒有立刻回複,仰頭看了陳宗辭一眼,正好看到他的視線落在她手機上。
她想了下,往上挪了挪,索性把手機遞到他眼前去,說:“我跟他商量,到時候得讓陳家的人參與進去,要不然的話,外麵的人還不知道要怎麼說。你現在等於是陳家的代表人物,臟水都是往你身上去的。”
“難得,我還能跟他說上話。”
陳宗辭看了她一眼,下一秒,他一把奪走了她的手機,往邊上一丟,抱著她翻過身,將她壓在身下,讓她再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想彆的。
翌日清晨。
周稚京被一股燥熱感弄醒,她眼皮子很沉,夜裡跟陳宗辭糾纏了很久,最後她累的睡著,夢裡都是飄飄欲仙的。
溫熱的唇貼上來,周稚京下意識的躲避,哼哼了一聲,啞聲說:“還沒刷牙。”
吻落在了她的耳朵上,一點點往下,柔軟的觸感,讓她心裡發癢,身體也逐漸蘇醒過來。
他從後麵抱住她,慢慢深入。
周稚京攥緊被單,心裡在罵人,可身體卻很老實,沒有掙紮就已經繳械投降了。
結束的時候,時間已經有些緊迫了。
但陳宗辭依舊不緊不慢,抱著她去洗澡,洗澡的時候也沒放過她,被他一點點的得寸進尺。
兩人的手機分彆響了好多次。
周稚京一邊清醒,一邊沉淪,最終惱火的在他肩膀上狠狠咬了一口。
他怎麼那麼瘋?
可他這樣不管不顧的瘋,又讓周稚京內心深處產生無止儘的悸動,好像被他一點點撬開了她埋藏已久的癖好。
就喜歡這種不顧彆人死活的偏愛。
:..cc
..cc。..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