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年處於高位,被人敬著的人。
除了日常看自己女兒臉色之外,誰給他過臉色?誰又敢這麼放肆跟他說話?
林文騫可不會由著隨便什麼人對他的事情指手畫腳,還是個小輩,敢站在道德製高點來教育他。
他沉默幾秒後,不動聲色的說:“就算再給你十年二十年,就算你的總資產能超過我,也輪不到你來說這些話。”
陳宗辭見多了位高權重的人,自然知道這些人的氣性。
陳宗辭點頭,“確實輪不到。但在周稚京的事情上,就輪得到我。在您的眼裡,她們母女對您來說是不想提起的過去,所以由始至終您也沒打算承認過她們。而我做的事情,也是為了將這件事成為永遠的秘密,其實我們做的是同一件事,不是嗎?”
“您可以把她們當成是汙點,周稚京把你們這對父母當汙點,又有什麼不可以?隻有您收了這些錢,我才能放心。要不然,哪天您突然良心發現,要對周稚京儘作一個父親的責任,讓她惡心。”
不等林文騫說話,陳宗辭緊跟著道:“還有。周茜在林氏那麼鬨了一通,林文擇一定會察覺到什麼,要是被他知道周稚京還有這麼個身世,保不齊要做點什麼文章出來。他現在野心勃勃,正想著要怎麼跟陳家打對台,私下裡已經拉攏了不少人。”
“還有您這塊肥肉,我相信他一定會出手。您與其在這裡挑我的理,倒不如想想怎麼控製林文擇。還是那句話,我會用儘一切辦法,讓周稚京有個乾乾淨淨的身份,也希望您使使勁,隻當是您儘了父親的責任了。”
說完,陳宗辭喝完杯子裡的茶水,站起身,“打擾了。”
林文騫緊抿著唇,不可否認,這小子有幾句話還是說對的。
他冷冷的開口,“這些東西,我替周稚京收下。林家這邊的人我會管好,但陳家那邊,希望你能控製住。”
陳宗辭:“多謝。”
他拉開門,林嫻靜沒來得及走開,與之正麵撞上。
林嫻靜乾笑一聲,說:“我正想問你,能不能留下來吃頓飯。我們也有很久沒有一塊吃個飯了。”
“醫院那邊還有很多事,等下次吧。”
林嫻靜也不強留,點點頭,“那就下次。你跟京京一起來。”
陳宗辭點頭。
林嫻靜看了他一眼,慢慢的挪開步子,讓了道。
她沒有親自送下去,隻目送他出去。
林文騫把那些合同收好,不鹹不淡的說:“靖暉的兒子,倒是有點本事。”
這裡頭有幾個產業的名字,他挺眼熟。
能讓他有印象,在國外必然經營的非常好。
林嫻靜淺淺的笑,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來,說:“他的三個孩子裡,唯有宗辭最像他。”
林文騫見她情緒低了幾分,說:“這麼多年了,還忘不了?”
“可能是因為沒有好好告彆。”
“雖說當年靖暉是我們這些人裡最有擔當和自潔的人,可男人就是男人,不說陳宗辭是意外,那後麵兩個呢?彆想了,他早就移情了。你也不欠他什麼。”
林嫻靜沉默著沒有接這話,片刻後,她才轉了話題,問:“你們都說了些什麼?二哥,他要是有什麼要你幫忙的,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幫幫他,他在陳家也處處受阻,我是希望他能坐穩華瑞掌權人這個位置。那本來是陳靖暉的,他不在了,讓他兒子繼承也好。”
“我現在也不方便明著幫他,你倒是可以。”
畢竟當初老爺子跟他斷絕父子關係鬨的人儘皆知,所以就算他現在出來,也不會跟林家扯上什麼關係,手裡的資產就是他個人的。
不像她,被林文擇裹挾著,不管她認不認,就是讓大家都覺得,她的一切就是林家的。
林文騫自然不會說出周稚京的事兒,笑著玩笑道:“你這個樣子,不知情的人會以為陳宗辭是你跟陳靖暉生的兒子。”
“胡說什麼。”
林文騫:“他不用你管,這小子比你想象的更有能耐。”
林嫻靜點點頭,不由的說:“我知道他有本事,就是老婆沒娶好。如果換個家世背景都好的,他在陳家會更有優勢。你看陳靖誠的兒子,娶的是容家的獨女,你常年在外,不知道容家吧?以前的二把手,後來下海經商。實打實的隱形富豪,資源和人脈是普通商人比不了的。”
“陳靖誠這人,慣會扮豬吃老虎。”
林文騫笑,抬手在她麵前晃了晃,“阿靜,你姓林。還記得你亡夫姓什麼嗎?”
林嫻靜拍開他的手,“隻是隨便聊聊。之前大哥搭過這條線,阿珩原本想娶的人也是容家小姐,聽說兩人本來聊的挺好的。”
說到林文擇,林文騫臉上的笑容淡了幾分。
說曹操曹操到,林文擇打來了電話。
要喊他們兩個去家裡吃飯。
林文騫這趟回來,林文擇其實並不是很樂意,但林嫻靜從中遊說,他也就點頭了。
原本說好林序珩婚禮第二天一家人吃飯,一直推脫到今天,才有個信。
—
陳宗辭回到醫院,周茜準備好了晚餐,連他的那份也有。
“正好你回來,你們吃吧。我回去了。”
“好。”
周茜朝他看了眼,欲言又止,最後還是走了。
走之前,周稚京讓她彆一直跑,“這裡有醫生和看護會照顧我,您彆操心了。”
周茜看著她,眼裡泛著淚光,她此刻流露出來的那種母愛,周稚京一點都看不見。
周稚京四平八穩的坐在床上,表情淡淡的,透著的是客氣和疏離。
半晌周茜才應了一聲,落寞的出去了。
吃飯的時候,周稚京有點心不在焉,似有話想說,又猶豫著要不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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