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稚京把早餐放在桌子上,說:“我想在這邊留幾天照顧我媽,等她好一點,我再回去上班。”
陳宗辭坐在沙發上擦頭,“你不是要辭職嗎?”
她一個晚上沒睡。
董美珍醒來,給了她一劑強心劑,讓她瞬間有了力量再去爭鬥。
周稚京拿出手機,將之前那個給她發照片的陌生號碼拿給陳宗辭看,“宋梟身邊還有眼線盯著他做事。我跟宋梟講好的計劃,並不是這樣的,我也沒料到你會那麼快出現,其實我跟宋梟的戲台子還沒搭好,你就來了。”
“宋梟把方覺夏帶出老屋之後的事兒,我是不知道的。但這背後的人這樣做,一方麵是想按照原計劃毀掉方覺夏,另一方麵又從中作梗,以此來挑撥我跟你之間的關係。現在,這張照片發到我這裡,你覺得對方是什麼意思呢?”
此刻的周稚京,異常冷靜,冷靜的回到一個好特助的狀態。
陳宗辭甩了下頭發,將毛巾放在一側,問:“買了什麼早餐?”
周稚京:“豆漿和雞蛋餅。”
雞蛋餅,她是看到有人排隊,她才去買的。
那麼多人排隊,味道肯定好。
她把早餐拿到他手裡,繼續道:“他們應該聽到了我跟宋梟的對話,說不定是要拋出幫助我的橄欖枝。這是個機會,我可以幫助你跟方覺夏,對付林家。”
陳宗辭抿了一口竇靜,她買的現磨豆漿,很濃鬱的味道,後味很甜。
他隻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周稚京見他無動於衷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聽進去了多少。
她蹲下來,抓住他的手,仰起臉,目光灼灼的看著他,說:“我全力幫助你們,直到你們順利結婚。”
後麵的話,她有點不敢說。
但她不說,陳宗辭也知道她意圖。
她的臉色很差,但她的眼睛格外的亮,眼中閃爍著的光芒,那麼的刺眼。她現在的樣子,是鬥誌滿滿的,想儘辦法要給自己一條離開他的出路。
他的視線移到她的手上。
她的手有些涼,攥著他的力道不輕不重,隨便一個動作就可以掙脫開。
他手掌一轉,將自己的手從她手心裡抽出,將她買的蛋餅丟進了垃圾桶,無情緒的說:“一個孩子。”
周稚京臉上的表情僵住,眼裡的光一點點的暗下去。
她喉嚨發緊,訥訥的說:“夏夏姐呢?”
陳宗辭:“我不想讓她受苦。”
周稚京閉了閉眼,仍保持冷靜,說:“你可以不要那麼過分嗎?”
“跟你學的。”
陳宗辭雙手手肘撐在膝蓋上,看著她臉上的朝氣一點點消失殆儘,頭一點點垂下去,他微微側身,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頭,“想要解脫,就隻有這一條路。公司的事情,我暫時交給迪迪,你就留在這裡照顧你媽,等她好一點,我會讓人接你們一起到海荊市。”
“我十二點的飛機,你去給我收拾下東西。”
說完,他便鬆開手,起身去衛生間吹頭發。
他的手一鬆開,周稚京便脫力一般,坐在地上。
垂在身側的手,慢慢的緊握成拳。
片刻,她才起身,按照他的吩咐,給他整理了一下衣服。
去機場的車子已經安排好。
陳宗辭穿戴好,周稚京把他送上車。
他走的乾淨利落,半點也不怕她耍花招。
周稚京深吸一口氣,再吐出來,也無法紓解胸口的鬱結。
孩子她是絕對不會生的。
絕對不會。
……
之後的兩周。
周稚京一直待在榕城,照顧董美珍,周茜也留在這邊。
期間,她還不忘讓周稚京練琴。
她已經答應了北城那邊的樂團,月底參與演出。
他們在線上合作了幾次,那邊的領隊讓她抽時間去趟北城,現在一起練幾遍,培養一下大家的默契。
在他們的再三催促下,才敲定時間。
董美珍在慢慢恢複中,現在說話已經比開始利索許多,但反應還是有些遲鈍,偶爾記憶力也不怎麼好。
最近開始下地行走。
周茜是一天不拉的陪著,她自己正好也跟著修養。
陳秉鈞那邊倒也不催她回去,她現在算半個病秧子,陳秉鈞對她比以前體貼不少。
周稚京雖待在榕城,但她對工作並沒有徹底放棄,每天都會問一問迪迪公司裡的事兒,還有台津島的項目問題。
另外,周稚京主動聯係了阮策,發了一份合同給他,是關於他公司股份的。當然,公司法人仍然是阮策,她隻當一個幕後就行。
隨後,她讓他去找秦執,報上她的名字就行。
阮策去找秦執後的第二天,周稚京就接到了秦執的電話。
周稚京倒也不瞞著,坦坦蕩蕩的說:“誰都在撈好處,難道我不能撈嗎?”
“你是小三爺的特助,權限那麼大,好處撈到我頭上來了?”
周稚京:“合作嘛。給個機會,我現在跟陳總有點矛盾,你又不是不知道澗村的事兒,我哪裡還敢動自己的權利,被他知道了,又不知道怎麼說我。”
秦執默了一會,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你這個說法,會讓我誤以為,你打算脫離他。”
周稚京沒有正麵回答,隻是問:“給不給機會咯?”
“給。”
周稚京笑,“放心,阮策的團隊可以的,不是菜鳥。”
掛了電話,周稚京準備去收拾行李,周茜已經給她訂好了機票。
明天中午的飛機去北城。
周茜已經幫她收拾的差不多。
“你放心去,你媽媽這邊我會照顧好。周正濤那裡,我已經找了人看著,他現在還不知道你媽媽醒了,我不會讓他來騷擾你媽的。”
第二天一早,周茜親自送她去機場,去之前,周稚京去了一趟醫院,跟董美珍一塊吃了早餐,又幫她按摩腿部,一直到時間差不多才去機場。
周茜送她到安檢口,反複的囑咐,像是老母親送第一次出遠門的孩子。
周稚京甚至覺得她有些緊張。
“姑姑,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
周茜扯了下嘴角,“是是是,可能是這次生病的緣故,膽子變小了。之前我讓你的加的還有一個微信加了吧?”
她說的是樂團的投資人。
周稚京點頭,“加了,不過沒有說過話。”
她點點頭,“這一趟過去,可能會見到人,你禮貌一些,說不定也是個機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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