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放好水後,周稚京躺在床上,精神已經渙散,沒有精力去生氣和反抗。
陳宗辭把她放到浴缸裡去洗澡,她是有感覺的。
她也能感覺到,他洗的小心仔細,還特彆注意她的右手。
洗完以後,又給她穿衣服,把發根吹了一下。
再回到床上,她覺得舒服了很多。
她睜了一下眼,隻看到陳宗辭平靜無波的臉,目光柔和,替她蓋被子。
她無意識的說:“放過我……”
她沒有等到回應就睡著了。
陳宗辭坐在床上,就那麼靜靜看著她,直到她徹底睡熟。他才將目光移到她的手腕上。
紗布上染了血。
估計剛才奮力掙紮的時候,牽扯到傷口,又開始流血。
他輕輕的拿起她的手,放在腿上,解開秦執打上的蝴蝶結,慢慢的把紗布弄掉。
露出手腕上工整的刀口。
傷口有一點腫,還在滲著血水,他的指腹輕輕的在傷口附近撫摸,眉頭不自覺用力皺著。
……
周稚京做了一個很混亂的夢。
夢裡她回到了那一年,他們高考結束後的同學會。
那天,陳宗辭照舊挺早就出門了,並跟她交代,晚上同學聚會,讓她自己打車過去,錢放在了桌子上。
這種局,會發生很多事情。
比如說表白,比如說情侶之間做一些更進一步的事兒。
前幾天,方覺夏跟她說過一回悄悄話,說是想在這一天,跟陳最確立關係。
還專門挑在了她生日這一天,跟同學會放在一起。
這讓陳隻心裡有些焦慮。
一個男人有了愛情之後,其他就全部成了次要的。
她心裡感覺到非常不安。
彼時,她已經偷偷勾引陳最快一年了,但他一直無動於衷,嘴上什麼都沒說,但行動上是在回絕她的心思。
兩人都沒有捅破那一層關係,規規矩矩的相處著。陳隻也不敢做的太過,把兩人原有的關係都撕破就不好了。
但現在,一切都迫在眉睫。
她便想了一個餿主意,她提前出門,沒讓方覺夏知道。
她戴著口罩,將自己裹的嚴嚴實實,去了燈區,找人買了點藥。
為了搞藥,她還遲到。
陳最給她打了好幾個電話。
等到了餐館,他們都已經開吃了。
這天,她沒能坐在陳最的旁邊,那個位置,方覺夏提前就坐好了。
而是跟她平日裡關係比較好的女同學坐在一起。
她剛坐下,女同學就湊過來跟她八卦,說:“我剛看到方覺夏給你哥表白了,我估計你哥被拿下了哦。”
“是嗎?”
“他倆是不是早就說好的啊?一會陳最給方覺夏過生日嗎?”
女同學一連串的問題,陳隻一個字都沒聽進去,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又朝著陳最看了一眼,他正好在聽方覺夏說話,臉上掛著淺淡的笑容,都沒有看她。
她咬了咬唇,轉頭對女同學說:“我挺喜歡夏夏的。那一會咱們幫幫他們,一起灌他倆酒,怎麼樣?”
女同學嘖嘖了兩聲,用手指戳戳她的頭,說:“看不出來啊你,平日裡那麼乖,我還以為你什麼都不懂的呢。”
陳隻喝了一口茶,“我又不是傻子。”
“行唄。”
飯吃到一半,大夥就給方覺夏過生日。
談崇把陳最強行拉到方覺夏身邊一起拍照。
大家看他倆都是一副了然的樣子,但他們的互動依然是規規矩矩,除了拍照站在一起,沒有更多親密舉動。
飯桌上,方覺夏就喝了不少。
大家轉場去KTV又喝了很多,陳最也被迫喝了不少。
結束的時候,大家都有些醉了。
陳隻全場隱形,最後才出來,負責把兩個醉鬼帶回家。
談崇本來要幫忙的,被女同學纏住。
陳隻就趁機帶著兩個人走了。
她坐在兩人中間,酒氣很重,兩個人都沒有說話,靠著車窗閉著眼睛。
車子停在樓道口。
陳最清醒了幾分,說:“你先送夏夏上去,直接留在她身邊照顧著,我自己上去就行。”
他雖然喝了不少,但也沒有到醉死的地步。
陳隻扭頭,對上他還有幾分清明的眼睛,點頭道:“知道了。”
說著,她就先下車,扶著方覺夏上樓。
陳最付了車錢下車,在樓道口坐了一會,才扶著牆上樓。
他現在的酒量其實還沒,這幾年乾過很多工作,也去夜場賣過酒,酒量自然就上去了。不會像以前那樣,喝不了一點。
他站在門前,鑰匙摸了半天。
摸出來了,也沒拿穩,掉在了地上。
他彎身去撿,陳隻從樓上下來,快他一點,拿到鑰匙。
兩人的手碰在一起,陳隻立刻抓住他的手。
仰起頭,“哥。”
他的眼神有一瞬的恍惚,無意識的喊她:“隻隻。”
她朝著他笑笑,竄到他懷裡,抓住他的胳膊,架在肩膀上,說:“站穩了。”
她拿鑰匙開門。
兩人距離很近,她頭發的香味,往他鼻子裡鑽。
夏天衣服單薄,隔絕不掉彼此身上的溫度。
尤其是他的手掌,壓在她肩上,大概是喝了酒的緣故,掌心有點熱。
陳隻打開門,扶著他去床上。
陳最躺下來,一隻手壓住眼睛,說:“你不用管我了,自己去睡吧。”
陳隻嘴上應著,還是去廚房給他倒水,然後拿出了在口袋裡揣了一個晚上的藥。
她隻猶豫了一秒,就把藥放進了水裡。
然後回房間,換了一套衣服。
這套衣服是方覺夏的,之前借給她穿,她一直沒還。
旋即,她就進去給陳最喂了水。
他一開始不喝,陳隻說了好幾遍,他才勉強喝掉了一半。
喝完,他又躺回去。
陳隻緊張的在旁邊等了一會,見他一直沒什麼反應,咬了咬牙,主動湊上去,小心翼翼的靠近他的臉。
他一隻手仍壓在眼睛上,就隻露出一張嘴。
她盯著他的唇,不由自主的抿了下唇,心跳的巨快。
距離拉近,兩人的呼吸就纏在了一起。
她能清晰的感覺到他呼出來的氣,很熱很熱。
她雙手支撐在床上,並沒有碰到他的身體,就這樣小心翼翼的靠近。
然後貼住他的唇。
她整個人都熱起來,腦子裡回憶著金雅跟她爸苟且的樣子。
一隻手小心翼翼的放在了陳最的腰上。
他身上穿最簡單的白T,她的手摸進去,手掌貼住他的腹部。
那時,陳最就有肌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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