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意外,門外站著的是陳宗辭。
他的視線直接越過秦執往裡看,似乎篤定周稚京就在裡麵,直接道:“讓她出來。”
秦執站著沒動,沒有讓他進門的意思,說:“她在洗澡,一時應該出不來。”
陳宗辭的神情愈發冷沉,側目過去,眼神異常鋒利。
“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麼主意。”
秦執挺坦然,說:“周特助本來就是單身,有人追求也無可厚非。陳總親自挑選的人,應該很清楚她本人有多優秀,我被她吸引也是正常的事兒,陳總作為上司,難道連下屬的個人感情也要管?”
陳宗辭懶得跟他廢話,往前一步,企圖硬闖。
秦執立刻挪步擋住,“我知道你緊張方覺夏的事,但現在已經那麼晚了,周特助也受了傷,身心俱疲的狀態,也沒辦法給你好好的彙報工作。等明天她休息好了,會主動去找你。”
“讓開。”陳宗辭不打算退。
兩個人的距離很近,摩擦就在眨眼間。
房間內。
周稚京仍趴在抱枕上,但已經睜開了眼睛,盯著窗外漆黑的夜出神,兩人的對話,清晰的落進她的耳朵。
她開始頭疼,腦子裡有根筋一直在跳,心也變得煩躁起來。
門口的氣氛,眼見著嚴峻起來,她吐出一口氣,坐了起來,把保證丟到旁邊,走到門口。
秦執死死擋著。
陳宗辭已經要動手,周稚京說:“我休息好了,現在就去給你彙報工作。”
她現在站著都有些費勁,一點也不想折騰。
秦執回過頭,也不多嘴說什麼,側開身,給她讓道。
周稚京走到秦執跟前,跟他道謝,“謝謝你今天來救我。有時間,我請你吃飯。”
“好。我等你約我。”
周稚京朝著他笑了笑,感謝他的配合。
轉頭看向陳宗辭時,臉上的笑容就沒了,隻剩下嚴肅,“走吧,陳總。”
陳宗辭的房間也在七樓。
最好的房間都在這一層了,在走廊的另一頭。
周稚京跟著他走的每一步,都感覺到煎熬,心臟像是被人攥住,她隻想掙脫,逃離。煩躁的情緒逐漸攀升,她覺得自己再多走一步,都得發瘋。
她驟然停住腳步,“能明天再說嗎?我想回房間休息。”
“其實剛才都已經說明白了,我也沒什麼要補充的,你不如直接說你想乾什麼?”
陳宗辭走到房門前,那房卡開門,隻冷冷的說:“先進去。”
“我不想進去。”周稚京回的很快。
“你沒得選。”
他上前要來抓她的手,周稚京立刻往後推,雙手背在身後,避開他。望著他的目光裡是難掩的厭煩情緒。
陳宗辭的手懸在半空,並沒有收回。
兩人僵持了幾秒,最後還是陳宗辭強行將她拉了進去。
一進門,周稚京就瘋了一樣掙脫開他的手,與他拉開距離。
由於掙紮的過於用力,她不但手疼,眼前也控製不住的發黑。
人就這樣直直的往後倒,她腦子清醒著,卻完全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了。
陳宗辭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抓住,撈進懷裡。周稚京無力的推他一把,有氣無力的抗拒,“放開。”
她的臉色蒼白如紙,費力的看他一眼,眼淚也不受自己控製,奪眶而出,咬著牙說:“你要麼徹底廢了我,否則的話,隻要我在你身邊一天,你就不會安寧。”
“我會跟林序秋合起夥來,弄死你們。”
陳宗辭將她打橫抱起,將她安置在了床上,幫她脫掉身上的衣服。
裡麵隻穿了一件緊身的米色背心。
手臂上有或深或淺的淤青。
陳宗辭:“躺著彆動。”
周稚京背過身,說:“你還看得不夠清楚嗎?陳隻的一切都是假的,是我偽裝出來的。這個世界上隻有周稚京,根本沒有什麼陳隻,你永遠都找不回來了。”
陳宗辭沒說話,起身去衛生間。
周稚京繼續說:“但凡我媽要是能早一點來接我,我也不會跟你發生關係。對我來說,跟你廝混的那一周,是我的汙點。知道我為什麼要去補膜嗎?是因為我惡心這過去,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
陳宗辭停住腳步,仍是一句話都沒有。
周稚京不去看他,隻自顧自的說:“方覺夏遇到你也是她的不幸。當初你跟我上床,可以說是被我擺了一道。那如今呢?一邊睡我,一邊對她說愛嗎?你這到底是在報複我,還是報複她?”
她撐起身子,從床上下來,一邊朝著他走,一邊脫掉身上的衣服。
走到他跟前時,摘掉身上最後一塊布料,手搭上他的肩膀,勾他的脖子,露出嫵媚的神態,另一隻手摸他柔軟的嘴唇,說:“她知道你在床上怎麼對我嗎?要不要,我去告訴她感受?”
“告訴她,這張唇多有本事;告訴她,你有多沉迷其中。尤其是當初,你有多纏著我。”
陳宗辭沒有阻止她亂動的手,隻是垂著眼,目不轉睛的看著她。
她的手指滑到他皮帶上時,陳宗辭冷淡的說:“當初你自己用了什麼招數,你自己清楚。我不是沉迷,我隻是負責,並用這種方式安撫你,讓你安心。”
周稚京的手指停了停,本就沒什麼血色的臉,似乎又白了幾分。
他勾起她的下巴,四目相對。
兩人眼裡,都帶著對彼此的憎惡。
“至於現在。夏夏被林序秋迫害,對這方麵的事情有陰影。既然你當初要取代她,那麼如今你就得幫她來解決我的需求。聽懂了嗎?”
周稚京眼眸顫動。
陳宗辭指腹用力碾過她的唇,說:“不要自以為是。無論是當初的陳隻,還是你都是代替品。想過好日子啊?可惜,你不配擁有。彆指望秦執,他不是我的對手。”
他鬆開手,命令道:“回去躺著。”
周稚京往後踉蹌,背靠住牆才站穩。
她深吸一口氣,笑著說:“好啊。”
她回到床上躺下。
陳宗辭進了洗手間,清洗了一下浴缸,調好水溫,開始放水。
他就站在浴缸邊,平靜的看著水一點點滿起來。
心裡插著無數把刀子,他拔不掉,就這麼插著,不管做什麼,連呼吸都感覺到痛。
他垂著眼,無聲的笑起來。
原來補膜,隻是針對他,她是想要抹掉他在她生命裡存在過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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