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宗辭是晚上九點多抵達的台津島。
聯係周稚京一直處在占線狀態,她最後的信息,是交代自己進澗村去打探情況,且表示明天會出來。
陳宗辭手裡沒有那戶人家的聯係方式,他問了手下的人,弄到了小穀的手機號,但也打不通。
“澗村那邊現在是個什麼情況?”
趙秘書說:“暫時是斷了信號,主要是怕他們利用網絡輿論,大家商量了一下就先把信號都屏蔽掉了。”
怪不得打不通電話了。
陳宗辭微的蹙了一下眉頭,“現在誰都進不去?”
“是,他們還專門找了兩個人在門口守著。工程隊的人根本進不去。”
陳宗辭在海荊市這邊應酬了兩撥人,但都是打太極的狀態,也邀請了村裡威望高的過來,說來說去就是村民的事兒,說是村裡大學生多,懂得多,不像以前那麼好糊弄,不多給點不行。
或者就是簽合同,再給村民股份,每年多少比例的分紅一定要給到位。
到了酒店。
在門口遇上了秦執,他行色匆匆,一邊打電話一邊往外走。
看到陳宗辭時,隻是點頭打了個招呼,並沒打算停下來跟他聊天。
陳宗辭走到電梯口停住沒有進去。
趙秘書:“陳總?”
“你先上去。”
他轉身快速跑到酒店大門口,攔住了秦執的車子,“你去找周稚京?”
秦執:“她到現在還沒回來。”
“她在澗村。”
“她跟你交代了?”
“當然。”陳宗辭拉不開車門,“她進去打探消息,明天就會出來,用不著你上杆子去救人,反倒驚動了彆人。”
秦執神色緩和了幾分,“好,我知道了。”
他沒有下車的打算,陳宗辭也沒打算走開。
兩人僵持了幾秒,秦執淺淺一笑,問:“陳總還有事兒嗎?我這邊還準備去見個朋友。”
陳宗辭:“是嗎。”
他鬆開手,往後退了一步,雙手插在口袋裡。
秦執:“澗村的事兒,我們明天再聊。”
陳宗辭隻是點了下頭。
秦執想了下,摁車窗的手停了一下,說:“對了,有件事跟你說一下。我找了設計院的吳豫,已經跟方覺夏說過了,她沒有意見。你應該也沒有意見吧?”
“設計上的事兒,我交給了她,就她來決定。”
秦執笑著點了點頭,“那就好。我倒不是不相信她的能力,隻是兩個大型的項目,那麼多雙眼睛看著,我怕她壓力太大,有個人在旁邊幫襯,事半功倍。”
陳宗辭垂眼看著他。
秦執:“我先走了,陳總。”
陳宗辭擺了擺手。
秦執的車子出去,司機就問:“秦總,要改地方嗎?”
“不改。”
……
淩晨一點多。
芳子阿姨家窗戶被砸破,正巧碎的是芳子阿姨他們的房間。
兩夫妻猛地驚醒過來。
“什麼情況?”
芳子阿姨很害怕,拽住自己的丈夫,沒讓他過去。兩人先開燈,窗簾一動一動的。
一地的碎玻璃,還有一塊挺大的石頭。
芳子阿姨心跳的很快,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麼,拽著她老公去三樓看了眼,果然房間裡沒人。
“壞事了!”
“怎麼了?”
這事兒,芳子阿姨沒跟家裡人說。
她還沒開口,外麵又傳來動靜。
芳子阿姨的丈夫也是個暴脾氣,拿著棍子就要出去乾仗。
他們來到屋後,電筒的光照到了兩個人。
房子阿姨看清楚後,連忙攔住自己男人,“這是陳先生!”
十分鐘後,陳宗辭跟老穆一塊進了屋子。
芳子阿姨給泡了茶,一邊很激動的說感謝的話,一邊又道歉,表示自己剛才不知道什麼情況。
陳宗辭:“是我說抱歉才是,實在沒辦法才砸窗戶,我會給予賠償。周稚京是不是在你們家?”
芳子阿姨的老公立刻接話,“是的。”
剛說完這兩個字,又想起來三樓房間空著,“她人呢?我記得她七點鐘吃完飯就上樓休息了。”
芳子阿姨有些緊張。
陳宗辭一眼就看出來問題,“您說就是了,我這個時間進來,也是怕她出事。”
隨即,芳子阿姨就把整件事給他說了一遍。
說的很雜亂,但也能聽明白。
“她估計是去救你女朋友去了。”
芳子阿姨這次倒是沒有猶豫,直接帶著陳宗辭過去,也不怕惹禍上身。畢竟是受了他的恩惠,人得知恩圖報嘛。
芳子阿姨直接帶著他到關著方覺夏的地方。
旁邊的屋子燈火通明,屋內有人聲。守在門口的人,歪在椅子上,似乎睡著了。
陳宗辭讓芳子阿姨離開,才跟老穆過去。
老穆先進去抓叫阿強,老穆進去的瞬間,就把門反鎖上,並關掉了燈,準備將裡麵的人一網打儘。
陳宗辭弄暈守門的人,用力把木門踹開。
“夏夏?”
他一時沒找到開關。
隔壁打鬥的聲音很響,他並不能聽到屋內人的聲音。
開燈的瞬間。
他看到坐在牆角的人,並不是方覺夏,而是周稚京。
她披散著頭發,身上穿的是方覺夏的衣服。
停頓一毛後,陳宗辭拽著她先出去。
出了老屋,芳子阿姨和她老公就在外麵等著,他們的電瓶三輪車藏在暗處。
陳宗辭把周稚京拎到三輪車上,手一直掐著她的胳膊,很緊很緊,骨頭都被他捏疼了。
周稚京忍著沒吭聲。
陳宗辭問:“她人呢?”
周稚京坐在三輪車上,微仰頭看著他。她沒想到,陳宗辭會來的那麼快的。
不過也正常,畢竟方覺夏出事,他應該會第一時間發現。
他今晚上來台津島,肯定會跟方覺夏聯係,一直聯係不上人,肯定會讓人去找。
也幸虧她白天跟芳子阿姨交代了,他才能這麼快就找到地方。
她平複心緒,說:“你彆著急,她應該安全的。我遇到了宋梟,勸服了他,他會把人送回去。”
然而,她的話音未落。
遠遠的就聽到一個女人的叫聲,聲線嘶啞,但能聽出來,她叫的陳宗辭。
兩人循聲望去。
看到幾個身影,其中一個朝著這邊跑過來。
走近了,才看清楚那是方覺夏,身上的衣服亂七八糟,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遭遇了什麼。
下一秒,她便猛地衝進了陳宗辭的懷裡,緊緊的抱住他。
周稚京離他們很近,近到她能聽清楚方覺夏的哽咽聲,看到他們的皮膚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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