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隨行就市，我那邊能獲得一點好處！”
指了一下車上的禮物，季東來緩緩開車，季平點點頭，暗道兒子還算成熟，但是想了想目光又轉向季東來。
“著急了，這事還可以這麼辦，我們廠那邊直接就有足尺板！現在也在庫裡麵壓著呢，安鵬那邊工廠的板材處理一下成本比我們那邊就高了，你手下如果控製兩家供應商那樣才把握……”
作為一個職場的老人，季平見過很多這方麵的案例，不斷咂摸嘴巴，期望給自己兒子一點幫助。
在季平看來，季東來現在這就是在湊學費，那不如兩人一起努力。
“嗨，我都去了，人家壓根沒待見我！於偉連一杯水都買給我喝，我還提了你，一點都不好使……”
聽到老爹那邊說道於偉工廠，季東來的氣就不打一處來，季平瞪著眼睛聽著，末尾差點笑出聲。
“你等著，晚上我就讓他來家裡求你！你小子還是欠火候，這件事交給我，切！”
季平說著讓季東來把自己送到工廠門口，順手拎走了安鵬給季東來的一盒禮物，接著搖搖晃晃的進了工廠，門衛看了一眼季平，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對方是於偉的二叔，外號於大包，因為頭上有一個嬰兒拳頭大小的肉包。按照廠內規定，上班期間不允許喝酒。
“老季，以後彆喝酒，萬一出現了危險咋整，下不為例！”
望著季平進入工廠，對方搖搖頭。現在季平是廠內電工獨苗，對方不好多說。
“今個高興，我兒子手下一個供應商請喝的茅台，多整了兩杯，老於，反正廠子也沒事，你這不是有菜麼？咱倆再整點……”
看了一眼門衛腦袋上的那個大黑包，足有拳頭那麼大，季平假裝沒喝夠。
於大包看看季平手裡的茅台盒子，雙眼直放光，嘴裡說著不允許喝酒，那邊已經開始從冰箱裡往出端菜，分分鐘筷子就準備好了。
“老季，你兒子不是剛高三畢業，這麼牛？都有人送茅台了？”
季平連著給於大包倒了三杯酒，對方心裡彆提多美了，尤其醬香的這股辛辣，是於大包的最愛。
“斯維爾德翻譯，現在負責采購了，這不是供應商為了賣點東西進去，啥都送！中午帶著我們一家搓了一頓，咱們家東來的英文特彆好，這小子平常沒事耳朵裡就插著耳機……”
季平說話一個字都沒提到鋼板，於大包那邊支愣耳朵聽著，尤其聽到采購這兩個字，瞬間耳朵擴大了一倍。
“采購啥？沒問問你兒子斯維爾那邊需要鋼材不？”
作為廠長的一家人，於大包一家也在這家軋鋼廠有股份，現在鋼材滯銷，對方一樣著急。
不是這幫人不努力推銷，實在是太多了，而且前期屯的鋼板特彆多，現在壓著沒辦法。有些廠家是很想要，但是回款太差。
外企那邊不同，基本上都是按月回款，於大包找了很多人都沒辦法打進去，如果季平這邊……
於大包想到這裡，趕忙把冰箱裡的狗肉拿了出來。
“呃？我沒說鋼材，老於你喝多了！”
季平那邊故意愣了一下，好像在想什麼東西，於大包那邊仔細的觀察著季平的反應，再看看季平紅撲撲的臉龐，心裡一陣狂喜。
“嘖嘖，酒後吐真言了吧？你剛剛說有人通過你兒子賣鋼材送的茅台，忘了？”
於大包說著趕忙把狗肉放在桌子上，從冰箱裡麵拿出五糧液給季平滿上。
“不行了，不能喝了！這玩意耽誤事，你和廠長那邊說一聲，我下午請個假，不行，得回家！”
季平假裝十分慌張的樣子，趕忙往工廠外走，於大包立馬讓廠子的司機開車送，幾分鐘後於大包已經出現在了侄子於偉的辦公室。
“賣鋼材，不能吧？那孩子在斯維爾地位那麼高麼？”
聽到於大包提供的情報，於偉一陣疑惑，畢竟季東來還是太年輕了。
按理說這種采購，即便是在外企那邊也是那種八麵玲瓏的老資曆在做，季東來看上去有些木訥，不應該是這種職位啊。
“合同都簽了，你還猜啥？找個人問問不就知道了，那個供應商請季平一家吃飯的地方我問出來了，你找個人問問就知道了！”
“季平如果不是喝多了肯定不會說的，這人平常一句假話都沒有知道麼？快點調查一下，萬一是真的，咱們可得把握住了，絕對要把握一下！”
“現在鋼材一天一個價，真的刹不住車，咱們都得進去！”
望著自己侄子低頭沉思，於大包這個捉急。
雖然於偉那邊並不是很同意叔叔的建議，依舊讓人去打聽了，結果帶回來的消息讓於偉坐不住了。
“哎呀，錯過了！季東來本來找過我，哎呀，快快給我準備一些禮物，那個季平父親病了正在康複，咱們家有東北人參，快著點……！”
於偉的人脈不是鬨著玩的，分分鐘就把安鵬和季東來一家說話的重點內容拿到了，鋼板！足尺，熱軋！
吃飯的時候能談到這種細節，絕對是簽合同的。
而且於偉的人還調查到，安鵬那邊正在調整設備，準備做足尺板，這證明人家合同肯定拿到手裡，不然誰會這麼折騰？
安鵬是什麼人？手裡那麼多產業根本不差錢的人物，現在親自到現場坐鎮，那肯定是大單子，能截胡最好，不能就分一部分。
這年頭什麼最重要？現金！渠道！
季東來手裡握著渠道，這個比現金還重要，坐在奔馳車裡，於偉恨不得給自己一個嘴巴，暗道自己怎麼就當初昏了頭把一個這麼重要的客戶給趕走了呢？
為了確保信息準確性，於偉還找人查了一下季東來在斯維爾的信息，不查不知道，查完了於偉腸子都悔青了。
進入公司就把原來的翻譯乾掉了，還能從斯維爾那邊拿出來項目給自己家人做。這沒有背景能夠達到？鬼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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