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趙錢孫走到了隊伍前頭,我湊到李麗身前,與她並排而行。
此時她正揉著臉蛋,見我走過來後,便呲了呲牙問道:“臉還疼嗎”
我聽後也揉了揉被打的位置,這不揉還好,一下碰到受傷的地方,頓時疼的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立馬扭曲起來,可嘴上還強撐著道:“還行,不疼。”
見我這幅囧樣,李麗笑出了聲,片刻後她對我感謝道:“謝謝你今天出手救了我。”
李麗之前一直對我都不怎麼客氣,如今突然客氣了一回,反倒弄的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尷尬的撓撓頭後,回答道:“什麼謝不謝的,你之前不是也沒少救我嘛,按理說,是我還得謝你才對。”
誰知,這一撓頭扯得腮幫子生疼,又是呲牙咧嘴了一番,惹得李麗也邊笑著,邊捂著腮幫子揉了起來。
之後,不善言辭的我又陷入沉默,直到看見她似乎在樹林中努力辨彆方位,似乎是在尋找道路,這才又好奇的問道:“咱們這是要去哪有目標嗎”
“去找之前我們來的那條路,我懷疑能走出這裡的出口應該就在下水道那裡,隻不過我們沒找對地方罷了。”
經過遇襲,被我救了一次的李麗對我態度大有改觀,以前愛答不理,現在也慢慢耐著性子給我解釋了起來。
可不過高興不過三秒,當我聽到她要尋找回到下水道裡路,我臉色瞬間煞白,立馬就不淡定了。
“什麼回下水道裡咱們當初費了多大勁才逃出來的,這回去不是送死嗎”我立馬急聲勸說道。
“不怕,咱們既然已經知道了兩邊的通道,實在不行,等回去後碰上什麼危險,再原路返回不就行了,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找到原先走的那條路,這裡的環境實在是太複雜了,與我以前遇到的野外環境完全不同。”說這李麗皺起了眉頭,左看看、右望望,很難選擇該走那條道。
“哼哼哼”
看見李麗左右為難的樣子,弗萊德卻毫無征兆的譏笑了起來:“這裡是迷宮的世界,不要把你以前學到的經驗拿到這裡來用,那隻會讓你越困越深,死的更早一些。”
弗萊德的譏諷讓李麗更加浮躁,見他凡事與自己無關的狀態,李麗就氣不打一處來:“既然你都明白,為什麼就知道說風涼話,你以前肯定來過這裡吧既然你從這裡出去過一次,那就能出去第二次,為什麼不幫我們離開難道說你有什麼不為人知的勾當”
李麗的話不無道理,弗萊德這個人實在是太可疑了,雖然幫助過我們,卻並不能保證現在這一切跟他無關,而麵對李麗的質問,弗萊德則表現出了一貫的不在乎,僅僅跟我們簡單的解釋道:“我是從彆的迷宮逃出去的,這個迷宮我也是第一次經曆,所以幫不上什麼忙,至於彆的勾當...”
說到這弗萊德看了一眼所有人,然後攤了攤手:“難道你們覺得這一切,會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創造出來的嗎”
“這一切跟你有沒有關係另說。”
李麗再次問道:“你說你是從彆的迷宮逃出去的,那我問你,這個地方到底一共有多少條迷宮,你對這裡到底有多了解。”
“不計其數。”
弗萊德的話讓我們仨心裡一涼,可接下來的話讓我們心裡更涼了:“而且這片森林迷宮算是最簡單的一種迷宮,其他更危險、更奇特的迷宮還有很多,如果你們命大的話會有榮幸見到的。”
“或許命足夠好,沒闖幾個迷宮,你們就能找到回家的路了,不過我是真的不知道出口在哪我自己也是稀裡糊塗從迷宮裡走出去的...可說實話,迷宮世界要比現實世界好玩多了,我還真不想離開這裡。”
...
mmp的好玩,能覺得這鬼地方好玩的人會使正常人你說你不是神經病、不是瘋子誰信,反正我們仨是沒一個信得。
“...走吧,趁著天亮咱還得繼續找,等天黑這片森林就太危險了,我寧願在下水道也不願在這鬼地方過夜。”
接著經過不懈努力的尋找終於...我們幾個迷路了。
“野外生存專家”李麗很暴躁,對著草叢摔打一番發泄情緒,我見狀不敢接茬,趙錢孫更慫,直接當沒看見,弗萊德則跟在隊伍最後麵,一路上全程看我們笑話。
大約是覺得鬨夠了,李麗漸漸安靜了下來後便對我們說:“走,找個地方過夜。”
...
最終還是免不了在森林裡過夜,想想昨晚那讓人難忘的場景,我差點當場半身不遂了,但沒辦法,這鬼地方誰也不可能原地變出間屋子來。
風餐露宿就風餐露宿吧,但至少我們也得找個隱蔽一點的地方,要不然睡一覺就與世長辭了,跟誰說理去。
一路上大家都沒找到什麼合適的地方,直到路過一片突兀的空曠地帶時,發現了兩棵樹乾光潔的大樹,這兩棵大樹好像被其他樹木孤立了似的,附近除了一些雜草,就沒任何大點的植物了,連矮一點的灌木都沒有。
兩棵樹都長得很高,我們爬上去過夜這種事想想就行了,反正我是做不到,不過好巧不巧,這兩棵大樹不光有著一樣光潔的樹乾,居然各自都長有一個樹洞,還都長在離地不足一米高的地方,好像被什麼東西特意修整出來似的,規規整整,一看就很舒適。
一個樹洞目測四個人擠進去不大現實,但一邊兩個人那一點問題都沒有,真是困了就有人送枕頭,看到兩棵大樹的樹洞,李麗瞬間就決定在這裡安營紮寨了。
不過還沒等我們走過去,弗萊德就叫住了我們:“聽我說,你們要在那個樹洞子裡麵過夜可不是什麼好主意。”
“不是什麼好主意”
李麗不服氣的說道:“那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什麼地方休息,空地裡嗎那樣的話不用半個晚上,我們就連渣都不剩了。”
“嗯哼,你要是真敢那麼做我會給你豎大拇指,不過我勸你還是先轉變一下觀念,不要老覺得這是在普通的深林裡,不信就等會看,我不讓你進樹洞裡,那是有道理的。”
弗萊德讓我們先等等看,雖不服氣,可李麗還是聽從了建議,接著我們三人便蹲守在大樹旁觀察了起來。
沒讓我們等多久,一隻大鳥就飛了過來,那大鳥體型看著跟鴕鳥差不多,也不知道這貨怎麼飛到天上去的。
落地之後的大鳥小心翼翼的,幸虧我們四個躲得很好沒有被它發現,大鳥巡視了一番沒有發現動靜後,這才緩緩靠近大樹。
徘徊了幾分鐘後大鳥來到了洞口邊緣,起初大鳥還是探頭探腦謹慎有加,可隨著身子一點點探入,它便麻痹大意慢慢放鬆了警惕,直至尾巴也進去一半的時候,詭異的一幕出現了,那顆大樹居然突然動了起來。
原本看上去可供歇息的樹洞,竟在這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合上洞口,像極了大海裡狡猾的捕食者占星魚。
大鳥反應也並不慢,隻見它兩隻看上去纖細的爪子往樹乾上一蹬,拍打著寬大的羽翼瞬間便飛出了大半個身子,隻可惜還是被大樹咬住了一隻翅膀。
大鳥吃痛發出尖利的哀鳴,賣力的拍打著另一隻翅膀希望能掙脫大樹的束縛,可大樹咬住了又豈能輕易鬆口,任是大鳥將附近的塵土雜草拍打的漫天飛揚,也沒能掙脫分毫。
這場鳥與樹的戰爭,大樹占了上風,一頓每餐唾手可得。
“轟”
一聲響動後,地麵忽然抖動了一下,在我們目瞪口呆的注視下,另一側本來安安穩穩的大樹竟也活了過來,樹根都從地下拔了出來,還一張嘴咬住了大鳥的另一隻翅膀,並同第一棵發難的大樹,爭奪起了大鳥那嬌嫩的軀體。
可憐的大鳥那受得了這兩個大家夥的折騰呀,嬌羞中大鳥便被兩個壯漢...奧...不是...說錯了,是兩棵大樹,被兩棵粗壯的大樹,粗暴的剝光了羽衣,然後便陷在了它們的口腹之中。
場麵一度很血腥、很暴力、很少兒不宜,但隻是一刹那的工,夫一切又平靜了下來,大鳥的身體被野蠻的大樹掃蕩一空塵埃落定後,大樹又各自紮根到了附近的土壤裡,扮演起了各自的角色,像是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要不是一地的鮮血跟羽毛我真就信了,要不是就發生在我眼前,我還以為這是彆人講的神話故事呢。
躲在草叢裡吃了一肚子灰的三個人早已是目瞪口呆,這這...這也太魔幻了吧,大樹還能走路,還能吃東西,你確定你們不是成精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