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葉誌武就起來了。
他以前其實也挺喜歡睡懶覺的,但後來和田鳳結婚了之後。
葉誌武就有了責任感,知道自己不能再和以前一樣任性妄為了。
葉誌武此後就起的早了,去蘇何的公司上班,也是很勤快。
不過現在田鳳懷孕了,葉誌武之前還打算和田鳳一起承包土地,種菜來的。
但田鳳懷孕,這個事情就沒有辦法做了。
他一個人可做不了。
再說了,他好像也不太會種田。
之後,二姐葉傳荷出了一個主意,那就是代理蘇何名下的某個產品。
不管是酒,嗯,這個好像不太行。
還是罐頭雜貨等等,都是可以的。
葉誌武覺得,蘇何這個外甥大概是不會拒絕的。
這和他之前腦子一熱,不管不顧的要和田鳳結婚。
然後被蘇何調離了重要崗位,不是一回事。
之前他是因為頭腦發熱,蘇何他們不了解田鳳。
當然,在這個過程中,也確實有一些問題。
比如說,田鳳一開始,確實是弄了點小計謀的。
如果到底不做那個布置,他估計也沒辦法下定決心,田鳳恐怕也是一樣。
或者說,沒有蘇何的壓力,他們兩個人可能真的沒辦法走到一起去。
從這一點上看,蘇何說是他們的媒人,也沒有錯。
葉振漢走了出來,看到葉誌武在那邊站著,走過來,說道:“昨天我和祥牙子說了,他不想和你們去閩南。”
“這怎麼行?”葉誌武著急。
葉振漢皺了皺眉頭:“行了,你小時候,我可沒有這麼教訓你。有些事情,他自己也懂。你這家庭,太複雜了。大人都覺得無法適應,何況是一個孩子?”
“可是,他是我兒子。”
“沒說不是你兒子!”
葉振漢訓斥一聲說道:“可是,你自己也知道,你現在的家庭多複雜。田鳳本來有兩個兒女,現在她又懷了你的孩子。祥牙子再去,這就是三種情況了。”
“可是,我和田鳳都會一視同仁的!”葉誌武著急的說道。
“沒說你和田鳳會不一視同仁。”葉振漢沉聲書說道:“但五指都有長短,做父母的,真的能完全一碗水端平嗎?
你家裡這情況,有些複雜了。田鳳作為母親,對於她自己的三個孩子,都可能會端不平。
何況是祥牙子?再說了,這孩子現在內心敏感,稍微有些不對,就會胡思亂想。你沒看他回來的時候,一臉的心事嗎?”
葉誌武著急了:“爸,他就是個孩子。他不懂,您總不會不懂吧?”
葉振漢無奈:“我當然懂,正是因為懂,才更加明白,要一碗水端平,不容易。就算是我和你媽,都極力的想要做到一碗水端平。但也有偏頗。要不是這樣,你和傳蘭就不會……”
葉誌武沉默,在家裡,父母也確實有一些偏頗。
他和葉傳蘭,就是受到偏愛的。
他是因為會讀書,大哥不願意讀,父母都有些意見。
還有大姐,也是受到偏愛的。
但結果,三個受到偏愛的,反而出了問題。
葉誌武心中一突,心裡也起了一些心思。
他或許也不能這樣,反而是嚴格一些的,過的雖然不是很如意,但至少家庭還是圓滿的。
葉振漢看葉誌武的樣子,知道他有所觸動,又說道:“你彆以為祥牙子年幼,就覺得他不懂。他其實懂得很多的,你以為昨天他什麼都沒鬨,是因為他懂事嗎?”
“難道不是嗎?”
“是何牙子提前給你做了他的思想工作。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仍然內心有很多的想法。這個孩子,要是跟你去了閩南,未來怕是就毀了。”
葉振漢歎息一聲:“雖然你們父子的感情也要培養,那就每年去你們那住一段時間,這樣一來,見的少了,遠香近臭。到時候,你們兩個也不會對他有什麼想法。”
葉誌武歎息一聲,不得不說,父親的這個提議是對祥牙子比較好的。
他自己們心自問,能做到一視同仁嗎?
或許不行吧?
“那何牙子那邊?”
“你外甥幫你做了工作,說可以幫你養孩子。也不需要你給錢,反正他也不缺那點。”
“他缺不缺的,那是他的事情。但給我養兒子,我不給錢就算了,沒有讓他給我養兒子的道理。”
“那你這之前的那幾個月,都去哪了?”
葉振漢的問話,讓葉誌武臉色通紅。
是啊,他之前那幾個月去哪了?
不也把孩子扔給蘇何了嗎?
而且,他也沒想著要給錢啊。
葉誌武道:“我和田鳳商量了,以後給孩子的錢,每個人都一樣。不管男女,我們兩個賺的錢,分成四份。”
說是分成四份,但他們兩個自己的孩子,肯定是要多一些的。
這是人之常情。
葉振漢道:“那你們就把祥牙子那一份存起來。到時候,等祥牙子長大了,成年了,讀大學了。你們就把那存著給祥牙子。至於錢不錢的,你外甥是不會要的。”
說完這個事情,葉振漢去拿了鋤頭準備去地裡乾活了。
雖然家裡已經不窮了,但該乾的活還是要乾。
等葉誌武回頭,回了房間,就看到田鳳的表情有些奇怪。
稍微一想,葉誌武就知道,恐怕是自己和父親的談話,被田鳳聽了去。
葉振漢恐怕是覺得,這個事情,並沒有什麼不能說出去的。
但田鳳自己聽來,可能就會覺得,葉振漢是不信任她。
他剛要開口解釋幾句,田鳳就先說到:“你不用說了。其實爸說的話,我也明白。
我剛才自己想了想,發現爸說的沒錯。五指都有長短,我又怎麼可能沒有呢?
對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肯定是會下意識的多關愛一點的。對於我和你的孩子,我肯定更是這樣。”
她竟然是一點都不掩飾,自己可能會偏心。
葉誌武歎息一聲,反而對她更加的憐愛了。
兩人說了一陣,田鳳道:“他不去閩南也好。我其實也怕和他相處不好。而且咱們家的房子也不夠地方。”
“咱們抓緊時間多賺點錢,到時候,蓋一棟大房子。就夠了。”
“嗯,咱們多賺點錢,到時候,祥牙子過來也有地方住。”
他們兩個在裡麵說話,絲毫都不知道,祥牙子就在外麵,也把這些都給聽了去。
祥牙子轉身,就看到了小南瓜,連忙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帶著小南瓜離開,他不是真的要在這邊偷聽的。
他剛才其實就是想要來叫葉誌武去吃飯的。
葉傳秀久等都沒見葉誌武和田鳳過來,又叫了蘇眉來喊。
蘇眉過來沒看到祥牙子,還奇怪:“不是叫祥牙子來叫你們吃飯嗎?怎麼沒見到人?”
葉誌武和田鳳一愣,對視一眼,知道他們兩個人的談話,沒準被祥牙子聽了去。
哎。
這都什麼事啊。
好在他們也沒有說什麼不能被祥牙子聽去的話。
或許祥牙子現在不懂,但等他長大,也終有一天,會懂得。
這樣想來,蘇何把祥牙子帶去養著,倒也不算是件壞事。
帝都,一大早的,牧成華就在喊餓。
冀英秀沒辦法,隻好拿了錢出來,去給他買早餐。
這小子,每天吃的都太好了,還不吃白饅頭,要吃肉包子。
冀英秀拿了錢出來,直接去巷子口的一家包子店買包子。
這家的包子做的很好吃,裡麵的肉餡也比彆家多一些。
隻是今天,事情有些意外。
她走出來,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剛買了兩個包子,拿著就往外麵走。
隻是看那人的表情,冀英秀感覺她好像有些奇怪。
“蘇蓉?”
蘇蓉回頭,就看到冀英秀,一開始還有些愕然。
這兩人,是認識的。
沒錯,怎麼可能不認識?
冀英秀是蘇何的前舅媽,而蘇蓉是蘇何的前二姐。
這兩人,現在都和蘇何沒關係了。
但她們是認識的。
以前確實是有些矛盾,但現在麼?
“你怎麼在這?”
冀英秀問道,蘇蓉反問:“我來帝都上學啊,我高考結束了。反倒是你,怎麼會在這?”
兩人一下子就聊了起來,聊到蘇何的時候,兩個人都是咬牙切齒的。
這一下,兩人就有了共同話題了。
以前她們兩個也是不對付的,為了搶點吃的,兩人也是乾架。
現在,兩人一起罵蘇何,倒是有些同仇敵愾了起來。
這一談起來,兩人就忘記了時間。
好半天,冀英秀才想起來,那個地下室裡,還有一個兒子在呢。
“哎呀,我家成華還在等我買包子回去。那個,你住在哪?咱們以後多走動。”
蘇蓉把地方說了,她也要去賺錢了。
沒辦法,手頭上實在是沒錢,昨天又被老板娘給辭退了。
雖然老板娘給了幾毛錢工錢,但那幾毛錢算什麼?
蘇蓉一早上就用的差不多了。
她得住下來,當然得賺錢了。
她有些氣憤,那霍家不是人!
居然分開了她和她爸爸,她可是要當千金大小姐的。
那麼好的院子,她居然沒住進去。
她應該從小就住在那個大院子裡,每天都有仆人伺候。
她怎麼沒有公主命?
她就是天生的公主!
蘇蓉想到蘇何說她沒有公主命,卻生了個公主身。
頓時就有些氣憤。
要不是葉傳秀,她當時就跟著爸爸一起回了帝都,當了公主了。
那麼好的院子,就是天生給她住的。
她卻不想想,如果蘇盼旋也能跟著一起回帝都,她還能不能過來麼?
就是因為不行啊。
但是,人就是這樣,總是會下意識的忽略了對自己不利的事情,反而會臆想著什麼都對自己好。
冀英秀急匆匆的回來,就看到牧成華在那邊發脾氣。
屋子裡的東西都摔了一地,周圍的鄰居都有意見了。
冀英秀罵了幾句鄰居,她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家有什麼問題。
就是這些鄰居的問題。
“成華啊,你這是怎麼了?媽媽買肉包子回來了。”
好半晌,她才哄好了兒子,這可是她要抓住牧彥的依仗,絕對不能丟了。
再說了,這是她愛情的結晶,她走到哪,都要帶著的。
好半天,吃了肉包子,牧成華又想要出去玩。
但他不太會說普通話,出去也沒人和他玩。
冀英秀讓他不要跑遠了,心裡想著,要去找紅夏了。
要不然,根本就過不下去啊。
“我還是得去找紅夏。”
冀英秀化了妝,讓牧成華在家裡好好地。她就出門了。
找了一圈,冀英秀才在一個院子裡找到了紅夏。
這是之前紅夏帶她來過的地方,冀英秀進來,就發現這裡有好幾個女人。
這些女人,都是紅夏養在身邊的。
冀英秀咬了咬牙,她不是很喜歡這些女人,因為這些女人,搶了她的位置。
“紅公子……”
蘇何對此毫不知情,他不知道碧水市家裡,二舅一家遭遇的問題。
也不知道,在帝都,自己的兩個仇人,居然會麵了。
今天,他讓馬嘉晨找了一個裁縫師傅,給自己做兩套西服。
實際上,蘇何不是很喜歡西服,他其實更喜歡漢服,或者是唐裝。
但今天這樣的場麵,大家肯定都是穿西裝的。
蘇何暫時不想太特立獨行,免得被人盯上。
他現在不適合太高調。
“蘇先生的身材比較好,兩肩比較寬,能撐起來。看著好像很瘦,但其實是有肉的。這樣的身材,穿西裝會很好看。”
裁縫說道,給他量了尺寸,開始製作。
做西裝本來不是那麼容易的。
不過有材料的情況下,還是可以加急的。
今天一大早,蘇何就讓馬嘉晨帶著他過來了,這做起來,時間應該是夠的。
量了尺寸後,蘇何帶著馬嘉晨又去了彙豐那邊,看了看股市的走向。
他反正就是購買幾個大型集團的股票,而且是自己有印象的。
這樣一來,投資至少不會虧。
大部分的錢,還是迎來炒期貨,買漲和沽空。
馬嘉晨今天已經開始買漲了,這段時間,會有一個小漲的弧度。
等到了蘇何記得的那個快到高峰的點,再沽空。
這些,蘇何不懂操作,隻給了一個大致的要求,讓馬嘉晨自己去操作。
到了半下午,於途回來和他說:“裁縫那邊說了,衣服已經做好了。讓老板你去試一試。如果還有什麼地方不合適的,再修改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