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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伯看那詩詞不像是有毒的樣子,便接了過來,剛一打開,人就震驚了。
因為那裡麵第一首詩,就是《靜夜思》,但更重要的是,裡麵寫了,作者李白。
靖安伯看了,呼吸不由沉重了,接著往後翻,之後幾首沈二娘最近做的詩,也都有作者。
要說這是彆人胡編亂造的,那再看後麵其他沈二娘沒偷的詩詞,一個個全是跟前麵差不多水準的,讓人讀了,無不拍案叫絕的,靖安伯便知道,這本詩詞,是真的了,不是彆人胡編亂造,說沈二娘的詩是這些人做的了,因為這樣驚才絕豔的詩詞,彆人有這個工夫胡編亂造,直接寫出來,讓彆人膜拜不好嗎?
而這也解了靖安伯這一段時間以來的疑惑:二女兒從小也沒顯露出什麼才名,如何能做的出來那樣精妙的詩詞,更重要的是,那些詩詞風格還不統一,根本就不像出自一人之手。
現在疑惑解開了,原來的確不是同一個人寫的,所以風格迥異很正常。
而他馬上就想到一個問題,這個詩詞大全,既然是外人送到靖安伯府門上的,還讓他一定要看,不看就會後悔,說明這人不是想害他們家,因為想害的話,隻要將這本詩詞公布,靖安伯府立即就會淪為笑柄。
所以這人在幫他。
也幸好門子將這事上報了,要不然,門子覺得一個小乞丐送來的東西,無關緊要,沒有上報,而是扔了,來日這事曝光了,靖安伯府就要成京城笑話了。
當下靖安伯便吩咐身邊心腹,讓他給門子送去一貫錢,獎賞他沒擅自作主,將東西扔了,而是送到了他的跟前。
不提門子得到了獎賞有多高興,想著自己還真是做對了,卻說當下,靖安伯一邊吩咐心腹做這個事,一邊想這個事要怎麼收場。
他可不覺得對方給自己送來這個詩詞,就是單純讓自己知道,沈二娘的詩詞不是自己寫的,是抄的,他好歹也是兵部侍郎,三品大員,不全是靠著家裡的關係上去的,也是他奮鬥的結果,所以腦子就算不是特彆精明,但也不會特彆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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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對方的目的,如果隻是為了讓他知道沈二娘的詩詞不是自己寫的,根本用不著這樣大費周章,畢竟有沒有這本詩詞都無所謂,說了讓自己知道沈二娘的詩詞不是自己寫的,如果沒特殊原因,他還能將自己女兒怎麼著,頂多就是罵一頓也就這樣了。
所以對方給自己送詩詞,肯定不單單是為了讓自己知道這事,將沈二娘罵一頓,而是……警告自己,外麵還有人知道這些詩不是沈二娘寫的,對方極有可能要做點什麼,讓靖安伯府栽個大跟頭,而這人可能對靖安伯府有好感,所以提前通風報信,讓他做好心理準備,趕緊先下手為強,處理了,要不然等那個不友好的人出手了,靖安伯府可就要被人笑話了。
肯定不是對方要威脅自己,畢竟要是威脅自己,隻要寫封信說沈二娘的詩詞是抄的,他手上有這本書,然後讓自己給多少好處,交換這本詩詞大全。
對方既然沒提條件,顯然是好心,不是為了威脅自己。
既然想通了這一點,靖安伯自然就要思索這事怎麼收場了。
想到這兒,靖安伯不由咒罵了聲,不是罵彆人,自然是罵沈二娘,畢竟要不是沈二娘不知道從哪兒弄到了這樣一本詩詞大全,抄了上麵的詩,說成自己寫的,這會兒他根本不用操這些心。
當下靖安伯將靖安伯夫人叫了來,然後將這本詩詞給靖安伯夫人看了。
靖安伯夫人看了,不由吃了一驚,道:“我就說哪裡不對勁,怎麼二丫頭這麼會作詩了,原來竟是抄的?!這可怎麼辦,這要讓外麵的人知道了,以後咱們家的人,在外麵行走,還不要被人笑死?”
靖安伯歎了口氣,道:“正是這個道理,而我懷疑,外麵有人手裡,還有這樣的詩詞大全,要不然要是沒多餘的,對方用不著給咱們示警,畢竟外麵也沒證據,能怎麼著咱們家。”
“那現在該怎麼辦?”靖安伯夫人問道。
牽扯到庶女,靖安伯夫人不想過多參與,因為無論怎麼處理,到時哪天跟丈夫或庶女關係不好,對方撿起今天的事,扣她一個苛待庶女的帽子,那就不好了,反正不是她的女兒,是靖安伯的女兒,所以就讓靖安伯處理吧,她附和就行了,不要過多提供意見,除非丈夫的做法,會損害靖安伯府,那再考慮要不要提醒。
不過想來,除非丈夫不想落個對女兒不好的差名聲,想讓自己背這個差名聲,要不然他會老老實實處理,免得靖安伯府出現問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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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也說不一定,因為也有那等想讓老婆背下所有惡名,自己好裝清白無辜的男人,往往出事了,不會出頭,然後老婆焦急,怕事情會影響家族,出頭處理,最後惡名就是老婆擔了。
民間最常見的,就是兒子也不想養父母,但又要名聲,於是往往就冒出了一堆苛待公公婆婆的惡兒媳。
當然了,這些兒媳不是好人,畢竟真的做了苛待的事,但,要是她的丈夫不是同樣的想法,故意縱容她們這樣做,而是堅持要對父母好,這些惡兒媳也不敢做這些事了。
結果,外人隻覺得兒媳太壞,沒人說一句兒子的壞話。
換到他們這樣大家族的後宅,也有這樣的事,有時庶女庶子犯了錯,不處理,可能會影響家族名聲,但丈夫喜歡裝好人,往往喜歡讓老婆去處理,最後他們都是疼兒女的好父親,就隻有嫡妻是壞的。
這樣的人也是有的。
靖安伯要是這樣的人,這會兒就會裝作不知道怎麼處理,或做出錯誤的處理方式,然後故意讓老婆發現,他做的不好,讓老婆焦急這樣處理,會影響靖安伯府的名聲,最後隻能做個周全人,提出更好的建議,最後丈夫采納,對外宣稱是她處理的,到時庶女要受到了嚴厲處罰,恨的就隻有她了,那她可就要冤枉死了。
想到這兒,靖安伯夫人看向靖安伯,想看看他準備怎麼處理。
嫁到靖安伯府這麼多年,之前一直算順風順水,這還是第一次碰到這樣棘手的事,剛好可以看看丈夫的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