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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乘客到齊之後,“穗高號”啟動,不多時便駛出了港口,向著公海進發。
為了這次“航海體驗”,“穗高號”準備良久,若是隻在本土海域轉悠,這多少有些說不過去,所以按照計劃,“穗高號”準備到公海轉一圈,甚至預計會在一些主權曖昧不明的小島附近晃一下,向某領國展示一下他們東瀛強大海軍力量。
如果某領國做出反擊,他們則可以大聲高喊,我們隻是來溜個圈,船上都是孩子和他們的家長,你們是想引起人道主義災難麼?
“這裡就是‘穗高號’的指揮中心,我們優秀的自衛官們就是在這裡控製著這艘龐大的‘穗高號’的!”
在“穗高號”艦長立石由紀夫的帶領下,孩子和他們的家長來到了“穗高號”的指揮中心,他用帶著驕傲的語氣對眾人介紹道。
一大堆叫不出名字的設備顯示著看不懂的數據,而一群穿著製服頭戴耳麥的自衛官忙碌操作著,好像在麵臨一場戰爭,一股嚴肅、乾練的氣氛撲麵而來,這些以往隻在電視上看到過的東西現在活生生擺在眼前,無論是孩子還是家長都不由發出了驚歎,雖然看不懂他們在做什麼,但是掌聲隨之而起。
就是這群人在保護著我們東瀛!
有家長心情激動地道。
立石由紀夫對眾人的反應很滿意,但還是對眾人道:“請大家站在原地看看就好,不要打擾正在工作的自衛官們。”
這艘“穗高號”上的一切都屬於機密,很多數據連他這個艦長都不被允許知道,雖然東瀛花了大價錢將其買了回來,但也隻是買到了使用權,但它真正的擁有者從來沒有變過。
家長們忙不迭地點頭,連孩子們也被這緊張嚴肅的氣氛震懾住了,收斂起他們好動活潑的天性,變得雅雀無聲。
小島元太鼓掌太過用力,口袋裡的一顆五百円硬幣掉了出來,向前滾去。
不好,這是我買零食的錢!
吃飯皇帝大,看到買零食的小錢錢向前滾去,小島元太也顧不得其他,連忙彎腰去撿。
隻是他的速度和硬幣滾動的速度比起來還是有所不及,越追越遠,一不小心就鑽入了指揮中心內部。
終於,硬幣撞在了一個坐在屏幕前的自衛官的鞋子上停下了滾動,小島元太大喜,連忙跟上,鑽到那名自衛官的腳下,將硬幣撿起。
撿起硬幣後,一直做錯事一直挨罵的小島元太非常老實地站了起來,對坐在屏幕前劈裡啪啦操作著的自衛官道歉道:“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是有意打擾你工作的!”
那名自衛官正全神貫注,對於硬幣的事情全無察覺,直到小島元太出聲才反應過來,停下了手上的動作,低頭看向小島元太。
而小島元太也不由抬起頭,正好看到了那名自衛官身後的屏幕。
game
over……
巨大的英文單詞彈出,讓小島元太驚訝了一下。
那名自衛官注意到小島元太的眼神,立刻轉回屏幕,然後小聲罵了一句:“該死,又死了,明明可以打過這一關的……”
罵完之後,那名自衛官才猛然想起身邊還有人盯著自己,額頭頓時冒出汗來。
沉默了一會,那名自衛官從兜裡拿出一塊巧克力遞給小島元太,然後小聲道:“小弟弟,麻煩不要說出去……”
小島元太接過巧克力,很自然地拆開包裝咬進嘴裡,含糊不清地道:“放心吧,我不會說出去的。”
他也經常在上課的時候開小差玩手機,所以對於這位自衛官大哥哥的行為特彆理解。
那名自衛官鬆了口氣,然後……重新開了一局。
嗯,對,就是重新開了一句遊戲。
沒辦法,“穗高號”的自動化程度很高,正常航行根本不用多少人對其進行操作,不然正常航行都要這麼多人一起操作,真打起來的時候,不得是連腳都用上?
但是艦長不管這些,為了讓來參觀的小朋友和家長們知道自衛隊的厲害,他硬是讓指揮中心的自衛官們表現出一副很忙碌的樣子,而這麼自衛官的操作台負責的是武器模塊,現在壓根沒什麼事情可做,隻能通過玩遊戲發出啪啪啪的操作聲,顯得一副積極工作的樣子。
嗯,為了配合艦長的胡來,他真是犧牲了太多!
突然,指揮中心的雷達上發現了不明信號,“嘟嘟嘟”的警報聲響起,有不明船隻進入了“穗高號”的雷達探索範圍。
指揮中心內,原本從容不迫的自衛官們驟然遇到準備之外的事情,立刻都慌張了起來。
怎麼回事?怎麼就突然報警了?這什麼情況?難道有敵襲?淦,他們隻是來領工資的,可沒真打算拚命啊!
突然響起的警報一下子讓自衛隊員們慌了神,還是艦長立石由紀夫為人沉穩,他立刻下令道:“所有雷達啟動,立刻開啟索敵模式!”
有領導開口,一群混日子的自衛官們立刻找到了主心骨,開啟雷達進行搜索,同時向那不明船隻發送通訊請求。
不多時,負責聯係的自衛官鬆開了氣,然後向立石由紀夫報告道:“艦長,是漁船,是出來打漁的。”
聽到是漁船,不單是立石由紀夫,指揮中心的其他自衛官也都舒了口氣。
總算是不用拚命了……
彆看東瀛海上自衛隊何等威風,什麼神盾艦,什麼神盾作戰係統,看上去武德充沛,軍備強盛,但那也要看是和誰比,海對岸某國的航母和下餃子似的,再加上兩國是世仇,你說海上自衛隊心裡能不慌麼?他們睡覺的時候都擔心海對岸的人打過來,所以才會雷達一發出警報,指揮中心的自衛官們就集體陷入恐慌的事情發生。
雖然慌亂很快平息,但是指揮中心的自衛官們的表現還是落在了孩子和孩子們的家長的眼裡。
就是這群人在保護著我們東瀛?
同樣的話,隻是由原本的感歎句變成了疑問句,很顯然,指揮中心的自衛官們被一艘小小的漁船嚇成這樣的表現使得孩子和家長們都湧現出了對自衛隊的不信任。
作為事實上的軍隊,自衛隊在東瀛的定位實際上很尷尬,它承載著阿邁瑞肯的期待和東瀛政府的野望,在一開始是為了牽製蘇盟,後來則是威懾某東方大國,有著極為重要的戰略意義,但是吧,“軍隊”二字,從來是由不得半分兒戲的,隻有那麼一股子精氣神支撐,才能算得上真正的軍隊,而在自衛隊,這種東西壓根就不存在。
這個世界上一些主要國家的軍隊,雖然也時不時有這樣那樣的奇葩事件爆出來,但是軍隊整體還是會得到本國國民的尊重的。比如某個國家的軍隊,雖然軍紀很差,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但是整天一副天下無敵的樣子,想打誰就打誰,本國國民看了,雖然有不爽的地方但也還是覺得倍兒有麵子,而有的國家的軍隊,為人民服務,抗洪救災,保家衛國,本國民眾自然更是愛戴,但自衛隊不一樣,因為很多東瀛國民甚至搞不清楚,自衛隊到底算不算軍隊。
你說它不是吧……自衛隊實際上就是軍隊,而且軍力在全世界範圍內都可以算是想當不弱,也就窩在東亞怪物房,要是換在其他地方早就稱王稱霸了。
你說它是吧……唉,東瀛憲法明文規定東瀛不能擁有軍隊,所以自衛隊不是軍隊。
既然不是軍隊,那自衛官自然也就不是軍人,隻是算是打工人。
拚命是不可能拚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拚命,隻能每天上班打卡,將這當做一份打工渡日。
既然是工作,那自然一切都要向薪資看齊,但是很遺憾,自衛隊的薪資在東瀛並不算多,剛入職的自衛官年薪大概隻有三百多萬日元,比起同期的警察要低上不少,而且警察還有榮譽加成,向親戚朋友說自己是警察,親戚朋友們好歹會覺得警察是一份辛苦但又意義的工作,保護了東瀛的國民,而說自己是自衛官,那旁人大概會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懷疑他是不是有病,居然跑去當自衛官。
薪水薪水不高,榮辱榮辱沒有,這樣的自衛隊連續七年應征人數少於預期也就不難理解了,自衛隊騷操作不斷的招募宣傳也找到了理由。
指揮中心內自衛官們的不堪表現不僅落在孩子及其家長的眼裡,同樣也被立石由紀夫看在眼裡。
他的麵皮劇烈抽搐起來,但因為還有外人在,他也不能上去就給這群廢物一個大耳刮子,隻能硬是擠出笑容,然後對孩子及其家長們道:“好了,指揮中心參觀完了,讓我們一起去食堂用餐吧,雖然是在海上,但是我們‘穗高號’的夥食可是相當不賴的,畢竟隻有吃得好,才有力氣保衛我們美麗的國家麼!”
聽到可以吃飯,孩子們頓時忘記了剛才發生的事情,全都滿懷期待起來。
家長們當然沒那麼好忽悠,但是出於東瀛人“讀空氣”的本能,他們也全都當做無事發生,笑嗬嗬地表示自己對自衛隊的夥食非常期待。
午餐過後,眾人迎來了一段自由時間,難得登上神盾艦,很多孩子讀選擇了在甲板上吹海風,看海景,雖然東瀛是島國,四麵環海,見到海的機會很多,但是站在神盾艦上看海,這樣的體驗可不是每個東瀛國民可以有的。
而在其他小朋友玩鬨的時候,小島元太還在回味剛才吃的午餐。
以美食家小島元太的眼光對“穗高號”上的午餐進行評價,給出的結果是,一般,如果非要在一般前麵加一個形容詞,那就是非常一般。
自衛隊的大哥哥大姐姐們每天都吃這個麼?好可憐,難怪那個完遊戲的大哥哥會在自己衣服裡偷偷藏巧克力。
小島元太心中默默道,同時決定,以後打死也不會加入自衛隊。
吉田步美穿著救生衣,靠在護欄上,心中想起了圓穀光彥。
很多事物,在身邊的時候覺得理所當然,但是失去了卻又會無比懷念,圓穀光彥對吉田步美來說就是這樣一個存在,她和圓穀光彥是從幼稚園開始就認識的朋友,哪怕是暑假的時候都常常一起出門玩,但是在圓穀光彥開始上補習班之後,兩人交流的時間好像越來越少了,也就在學校的時候能碰個麵,學校之外就很難見麵了。
“步美,你怎麼了?是有什麼事情讓你不開心麼?”
緹歐察覺到吉田步美心思很重,不由走了過去。
她雖然和吉田步美認識時間不長,但是她可以感覺到吉田步美隊她的真誠,所以見吉田步美心情不好的樣子,就走過來陪她說話,想要開解她——緹歐隻是表情少,並不是說她感情也跟著缺失了,隻是因為特殊的遭遇讓她學會了隱藏自己的感情而已。
“沒有,我沒有不開心,就是覺得光彥不在有些可惜而已,如果是他在的話,一定會很高興的,他對這些東西最感興趣了。”
吉田步美強笑道。
“哦,這樣啊……”
如果是因為沒有來的同伴,那緹歐也沒有辦法了,她總不能現在就去把圓穀光彥抓過來吧。
這時,吉田步美突然注意到遠處有一艘輪船駛來,她的注意力很快被吸引了過去。
“呀,有船過來了,是漁船麼?”
吉田步美想起之前在指揮中心發生的事情,不知道現在指揮中心是不是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可能吧,這裡已經是公海了。”
緹歐回答道。
“應該是漁船吧。”
吉田步美也點頭道,然後漸漸發現了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漁船距離“穗高號”越來越近,也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巨大。
“這,這難道是軍艦……”
吉田步美呆呆地看著越來越靠近的巨輪,越是離得近,吉田步美越是可以感受到這艘巨輪那無比強大的壓迫感。
“不,是漁船。”
緹歐淡淡地道。
“漁船?”
吉田步美更加震驚了。
這麼大,比“穗高號”還要長出一截,而且還寬了很多的巨輪,你管著叫漁船?
在港口的時候,吉田步美海覺得“穗高號”巨大無比,但是現在和那艘越來越靠近的船比起來,“穗高號”立刻就袖珍了,隻是個弟弟!
“對,是漁船,‘國信一號’深海養殖漁船。”
緹歐點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