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結束後,毒島冴子匆匆回到豪宅,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霞之丘詩羽想跟進去看看毒島冴子的情況卻被擋住了,毒島冴子竟是將門反鎖了。
“詩羽,冴子現在正在保持戰意,不能退出這個狀態,不然就會前功儘棄,所以我們這兩天都儘可能不要打擾她,我讓人給你準備了另一個房間,你這兩天就去那裡睡吧!”
北山杏衣拍了拍被關在門外正一臉懵逼的霞之丘詩羽的肩膀對她道。
“等等,冴子,我的衣服還在裡麵呢!”
霞之丘詩羽瞪大了眼睛,反而更加激動地敲起了門。
衣服什麼的無所謂,冴子你可千萬彆動我的行李箱啊!
沒有被提前告知這一情況的霞之丘詩羽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她還有無論如何都不能被發現的東西在房間裡呢!
“衣服而已,沒事沒事,來,杏衣姐帶你去買衣服,保證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北山杏衣不以為意,隻是幾件衣服而已,晚飯結束這就帶她去買衣服,順便也可以給自己挑幾件,多好啊!
心裡有話卻不敢說的霞之丘詩羽就這麼被北山杏衣拖走了,而毒島冴子在房間裡則進入了靜坐的狀態,以冥想保持時刻維持自己的戰意。
這種愈戰愈勇的狀態最忌諱被打斷,一旦打斷,一切努力都將付諸東流,所以現在的毒島冴子不能退出臨戰的狀態,為此,接下去的兩天時間裡,她除了戰鬥之外,會減少一切不必要的行動,甚至連進食睡覺都不行。
這無疑會是一次非常艱難甚至痛苦的挑戰,連續兩天不飲不食不眠,先不說身體,毒島冴子需要承受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壓力。
武者身體強悍,兩天時間不飲不食不免並不會讓毒島冴子的狀態下滑太多,而按照北山杏衣的推測,三十連斬帶來的戰意上提升能完全彌補甚至超出那點身體狀態上的損失。
但在這一過程中,毒島冴子可以說每一刻都在經受精神上的摧殘,時刻保持戰意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她必須不停回憶之前經曆過的戰鬥以保持現在這種臨戰的狀態。
這是一場酷刑,但毒島冴子既然選擇了這條路,那就會不惜一切代價向前進,若是連這樣的小坎都邁不過去,那毒島冴子的未來注定有限,而相反的,若是毒島冴子堅持了下去,無論勝敗,這次的經曆都會促成她的一次***。
第二日,毒島冴子再戰,連戰連勝,以碾壓式的勝利挺進了決賽,無論新聞、報紙、還是自媒體,都對毒島冴子勢如破竹的表現進行了大肆報道,雖然很多懂行的人都知道,毒島冴子沒有選擇個人賽而是選擇了團體賽,無論現在表現得多麼搶眼,等到撞上北王高中的時候必然會撞個頭破血流。
或許那些記者和自媒體也是知道這個情況的,但是他們也知道,遠在東京的觀眾們喜歡看到的是什麼。
被關西壓製了幾十年的東京迫切希望一場大勝來激起他們的自豪感,現在,東京的街頭巷尾都在關注和討論這一次的“玉龍旗”,準確點說,是“玉龍旗”中毒島冴子的表現。
作為東瀛的心臟,東京慣例地看不起其他地區,在他們看來,除東京外的其他地方都隻是鄉下而已,東京人有著天然的優越感。
唯獨在麵對關西的時候,他們會顯得很不自在,因為他們被關西揍過,而且一揍就是幾十年,被變著法兒地揍,被玩著花兒地揍,但凡是武術類的比賽,一旦有關西人介入,他們總是逃不過被揍的命運。
東瀛尚武,無論在其他方麵有何種優勢,東京在武術方麵不及關西,那東京在麵對關西的時候就有種抬不起頭來的感覺,尤其是這種差距巨大到讓人絕望。
最近這些年,東京乃至關東地區的人都快被那群關西人給揍自閉了,又或者說已經被揍自閉了,多種限定於關東地區的武術賽事興起,為的可不就是避開那犯人的關西人麼?
現在,在劍道全國大賽上,關東人打贏了關西人,雖然這其中有北王高中放水的原因,但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東京的學校從北王高中手上將魁星旗奪了過來,光這就已經讓東京人像是喝下了一杯透心涼的汽水,炎炎夏日,再沒有比著更讓人享受的事情了。
若是現在冒出關於毒島冴子比賽不利的消息,肯定會受到東京人民的口誅筆伐,所以那些記者和自媒體為了自己的飯碗著想,肯定會往好的方麵報道,甚至有些報紙比較不要臉的,已經列舉出了毒島冴子和北王高中的“十勝十敗論”,被很多東京的劍道愛好者們奉若圭皋,像是毒島冴子已經贏定了一般。
至於毒島冴子最後輸了……那他們再印幾版報紙罵毒島冴子的報紙就好,反正不妨礙他們賺錢。
記者也好,自媒體也好,他們隻怕這天下太平無事,隻要有事,好事和壞事他們都是歡喜的。
今晚又是一個不眠夜,毒島冴子為了保持狀態沒睡覺,而北王高中包下的酒店裡,緋村一心正在替自己的手臂換藥,其結實的手臂上有一道青紅色的淤傷,看著就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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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藥膏敷在淤傷處很快生出一陣火熱,讓緋村一心微微蹙眉,但他正是需要這股熱力把淤血化開,好讓自己這條臂膀在明天的決戰中能發揮出起碼九成力量。
“一心,抱歉了,這次沒能幫上什麼忙……”
一臉頹敗的衝田總司坐在床邊,看著在敷藥膏的緋村一心很愧疚地道。
緋村一心和衝田總司平時私交甚好,所以這次被分配到了一個房間,雖然在麵對緋村一心的時候衝田總司總時不時心猿意馬,但此時的他卻完全沒有這個心情。
今天下午的半決賽,衝田總司如願以償地遇上了他一心想要打敗的那個人,那個名為鐵劍的野小子,但結果卻不儘如人意,一番苦戰之後,他敗給了鐵劍,雖然消耗了鐵劍一番力氣,卻沒能給鐵劍留下什麼損傷。
自小在鄉野間長大的鐵劍精力旺盛到令人發指,隻是損耗他一些力氣,隻消幾頓飯下去,他立刻又會變得精神奕奕,而緋村一心的淤傷卻沒辦法好那麼快。
而同樣是半決賽,衝田總司對上的是鐵劍,而緋村一心碰上的卻是在嘗到失敗滋味後變得更加勇猛的鬼丸猛,兩人第二次相遇,相較於第一次,兩人對於對方的實力和劍法都有了一個較深的了解,所以這次戰鬥持續得更為長久,衝田總司和鐵劍的戰鬥結束後,他們還激烈打鬥了近半個小時,是這一屆“玉龍旗”開賽後持續時間最長的比賽。
戰鬥的結尾,緋村一心的右臂被鬼丸猛的木刀擦到,鬼丸猛的劍術何等霸道,雖然僅僅隻是擦過,卻也差點掃斷緋村一心的手臂骨頭,緋村一心右手失力,木刀差點沒能握住。
好險最後,緋村一心靠著過人的臨陣應變能力快速換手持刀,在鬼丸猛得手後心生大意的一瞬間一刀刺出,正中鬼丸猛的胸口,使得鬼丸猛當場喪失再戰能力。
最終緋村一心贏得了決賽的資格,卻也負傷不輕。
劍士握劍的手臂就是他們的生命,右手是緋村一心的慣用手,右臂上的淤傷大大減弱了他的戰鬥能力,緋村一心先是冷敷減輕傷勢,現在又換上藥膏化淤,都是為了能在決賽到來時儘可能多地回複戰鬥力,不然麵對一個可以戰勝衝田總司的對手,他就算狀態完好時也沒有必勝的把握,現在手臂受傷,勝算更是降低了一半以上。
衝田總司看著緋村一心手臂上的淤傷心中難過,他之前還想過和緋村一心決賽會師,結果現在卻在半決賽就被人無傷乾掉,想想還真是諷刺啊。
他知道,緋村一心明天將會迎來一場非常艱難的苦戰,他本有機會幫緋村一心減輕點壓力的,但他卻沒有抓住機會,被那猴子一樣靈活的鐵劍以遊鬥的戰術給拖垮了,他最引以為豪的五段刺居然完全沒能打中鐵劍,這個混小子在消失不見的幾年裡變得更難纏了。
“阿司,沒事的,你儘力了,隻能說那個鐵劍對你太了解了,你的劍法完全被他克製了。”
緋村一心的心態很好,在被北山浩一教訓過後,他也從“北王高中天下第一”的驕傲中走了出來,開始變得更加務實。
“失敗”二字開始出現在他的字典裡,認識失敗,接受失敗,然後……超越失敗!
這才是身為練武之人該有的意識。
世間沒有常勝不敗的人,如果有,那也一定是個隻會對比自己弱小的人出手的怯懦之輩。
所以,失敗沒什麼了不起的,但也隻有拚儘全力之後得到的失敗才是可貴的,若是因為驕傲自大而招致失敗,那隻能說是愚蠢!
一夜過去,等到清晨醒來的時候,緋村一心的手臂依舊有疼痛感傳來,他倒是沒有埋怨害他受傷的鬼丸猛,兩人公平較技,能傷到他是鬼丸猛的本事,而且因為之前“魁星旗”決賽上的事情,他對鬼丸猛頗有好感,認為鬼丸猛是個真漢子,他被鬼丸猛傷到,說到底也是他學藝未精,怪不得任何人。
起床後,緋村一心沒有像往日一般進行晨練,而是窩在房間裡反複觀摩著昨天鐵劍和衝田總司的比賽錄像,想要儘可能多得了解鐵劍的出招路數以及習慣,以增加打敗他的籌碼。
北王高中的主將居然會研究對手的比賽錄像,思考戰術,這事要是在放在幾天前,緋村一心自己都不敢想象,要知道,北王高中從來都是將對手視作土雞瓦狗,何曾有過重視?比賽時的心態又是何等輕鬆寫意?這都是他們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自大造成的,現在,由緋村一心起,他要改變北王高中這種自大的心態。
研究對手比賽視頻錄像,其他學校的選手們都會做的事情,現在緋村一心也如同那些人一般,以從未有過的認真態度應對接下來要麵對的對手。
女子劍道隊的失敗確實將“上天下地唯我獨尊”的北王高中打醒了,起碼開始知道如何尊重對手。
鐵劍的比賽視頻,緋村一心已經看了好幾遍,他發現鐵劍的劍法最大的特點就是沒有拘束,壓根不按常理出牌,所謂的劍招劍路對他來說根本不存在,怎麼順手怎麼來,對殺氣和戰意的靈敏感應讓他可以提前避開所有攻擊,連衝田總司的五段刺也不能奈他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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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確實是個厲害的對手!
緋村一心身為劍士的戰意慢慢開始燃起。
正看得入迷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起,緋村一心草草一撇來電顯示,本來是想立刻掛斷的,因為現在的他最需要的是全神貫注為接下去的比賽進行準備,但在看清來電顯示後,緋村一心立刻暫停錄像,咽了口唾沫,以非常恭敬的姿態接起電話。
“少掌門,我是一心,有何示下?”
就算隻是麵對電話,緋村一心依舊對北山浩一表現出了極大的尊敬。
“一心,傷好了點麼?”
北山浩一的聲音一如既往和煦,讓人有如沐春風的感覺,緋村一心因為比賽而產生的緊張感都不由放鬆了一些。
“勞少掌門掛心,是一心無能!”
緋村一心非常愧疚,對於下午的決賽,他已無多大信心,覺得自己辜負了北山浩一的信任。
“一心,你我也是一起長大的總角之交,私底下不必一口一個‘少掌門’的,叫我浩一就好。”
北山浩一的語氣依舊輕鬆。
“不不不,少掌門,一心不敢!”
緋村一心老實巴交一個人,可不敢和自己那個頑劣的妹妹一樣沒大沒小。
“哎,算了,你現在要是有空,一會來我房間一下。”
北山浩一歎氣道。
“……是,少掌門,我這就過來。”
雖然疑惑北山浩一現在找他有什麼事,但既然是北山浩一的命令,那他就算有疑惑也不會遲疑,當即應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