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弦最後還是伸手,將葉芷萱搭在額前的手按了下去。
葉芷萱剛躺到沙發上,一陣劇烈的反胃感便襲來,不等她反應,胃裡的東西便迫不及待地湧了上來,濺落在外套上,形成一片狼藉。
雖然葉芷萱生得極美,但那汙穢之物實在讓人觸目驚心,也引得林弦微微皺眉。
房間內頓時彌漫開一股令人不適的氣味。
林弦本想就此離開,畢竟他已經將葉芷萱安全送回了彆墅,算是仁至義儘。
可看著眼前人事不省、狼狽不堪的葉芷萱,他終究是有些不忍,起身開始收拾。
他動作輕柔地脫下葉芷萱的外套,仔細疊好,放進洗衣機。
接著,他又去臥室取來一條柔軟的薄毯,輕輕蓋在葉芷萱身上。
做完這些,林弦又燒了一壺開水,小心地兌了一杯溫熱的蜂蜜水,遞到葉芷萱唇邊,耐心地喂她喝下。
最後,他開始清理地板上的汙漬。
等這一切忙完,時間已經過了將近一個半小時。
這時,葉芷萱才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我的頭嘶好疼”她緩緩睜開眼,下意識地用手去按壓太陽穴。
“林弦?”
視線漸漸清晰,她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不遠處的林弦,兩人之間隔著一段距離。
“你怎麼回來了?”葉芷萱猛地睜大了眼睛,有些驚愕。
“我不是故意過來的。”
林弦的聲音很平靜,“是何秘書打電話給我,說你喝醉了,讓我來接你。”
他可不想被葉芷萱誤會,以為他是有意“賴”在這裡。
“我”葉芷萱愣住了,記憶像是斷了線的珠子,散落在一片模糊的酒氣裡。
她隱約記起,今天下班後心情有些低落,便拉著何倩去了酒吧
可沒想到那酒的度數如此之高,才兩杯下肚,世界便天旋地轉,人事不省。
中間發生了什麼,她完全想不起來。
“不好意思真的太麻煩你了”
葉芷萱撐著沙發坐起來一些,語氣帶著歉意。
她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蓋著的毯子,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身上不見了的外套,臉頰瞬間漲得通紅。
林弦見狀,連忙解釋:“葉總,您彆多想。剛才您吐臟了外套,所以我幫您洗了。”
他儘量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一些。
葉芷萱把頭埋得更低,耳根紅得快要滴出血來,小聲嗯了一聲。
咚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了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沉默。
林弦起身,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門外站著的,是杜浩軒。
他臉上隻有一片冰冷的嚴肅,目光銳利地掃過林弦,隨即落向屋內。
他徑直走了進來,眼神如同鷹隼般四處逡巡。
當看到沙發上蜷縮著的葉芷萱,以及她身上蓋著的毯子時,杜浩軒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眼底幾乎要噴出火來。
“好你個林弦!”
他怒吼著,聲音因憤怒而有些變形,“我就這麼一會兒沒空,你居然敢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
話音未落,他伸出手,惡狠狠地朝著林弦的衣領抓去,眼神裡充滿了鄙夷和暴戾。
林弦眉頭一擰,側身輕易地避開了他的手,動作間帶著一絲不耐煩。
“你搞清楚狀況再說!”林弦冷冷地反唇相譏,“我做什麼了?”
杜浩軒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又轉向葉芷萱,聲音裡充滿了質疑:
“你還敢狡辯?萱萱的衣服都被你脫了!我早就看你不順眼,果然不是個好東西!”
“我哪隻眼睛看到我脫她衣服了?”林弦的語氣也冷了下來,帶著明顯的怒意,“說話放尊重點,彆張嘴就噴糞!”
“浩軒,你誤會了”
葉芷萱這時才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她虛弱地開口,試圖解釋,“我的衣服弄臟了,是林弦幫我換了一件。”
“這”
杜浩軒張口結舌,眼神裡充滿了震驚和難以置信,他顫抖著聲音問葉芷萱,
“萱萱,你之前不是說過,絕對不會讓林弦碰你一根手指頭嗎?你怎麼會讓他幫你換衣服?”
這句話如同重錘,砸在了葉芷萱的心上,讓她瞬間啞口無言。
她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那是在她完全不知道真相的情況下。
而且,現在的情況能一樣嗎?
她當時是醉得人事不省,而林弦也是出於無奈和好心才那麼做的,這怎麼能一概而論呢?
“既然你來了,那我就先走了。”
林弦淡淡地看了一眼葉芷萱,沒有再多說什麼,轉身準備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我他媽讓你走了嗎?!”杜浩軒的音調瞬間拔高,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他從認識葉芷萱到現在,連她的手都沒碰過一下,視葉芷萱如珍寶。
可現在,在他眼中隻是個底層出身的林弦,居然都敢脫葉芷萱的衣服!
這要是傳出去,他的臉麵何存?
“彆一口一個他媽的,”林弦緩緩轉過身,眼神冷得像結了冰,“你是不是沒媽,才把‘媽’字掛嘴邊充數?”
他的聲音低沉而危險,仿佛淬了毒的冰刃。
“要不我們出去找個地方‘練練’?”
林弦的語氣裡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寒意。
“你你敢罵我?!”
杜浩軒瞬間炸毛,青筋暴起。
“夠了!”葉芷萱突然一聲厲喝,打斷了兩人劍拔弩張的對峙,“杜浩軒!你能不能彆再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