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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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川院裡出來後,禪院直哉一直到很晚才睡。

他一連說了好幾個閉嘴,早川宮野才勾起幾絲笑意,佯裝認真的點點頭。

直哉有些忘記自己是怎麼從早川院裡出來的了,隻記得自己走的很匆忙,離開時還甩了袖子。

靠近炭火的那一邊臉很燙,連帶著耳垂都燒起來,尤其是早川抵著太陽穴翹著腿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副“可以哦,直哉君高興就好”的寵溺表情。

她似乎真的看了他很久,一直到結束的時候,還語意未儘的說了一些不明所以的話企圖激怒他。

“嘖……”

躺在床上的直哉嘖了一聲。明明他已經很早就上床準備歇息了,可大腦卻依然活躍,像回放電影一樣,把早川在炭火前對他說的場景不斷的重複。

“直哉君的側臉很漂亮……唇瓣被光照的也很紅潤……領口下的胸膛也很大……”

早川說這句話的時候褐色的瞳孔很亮。

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一樣的東西,又像是什麼野狼在黑暗中發現的獵物,因為已經吃飽了,所以隻是亮著瞳孔,玩味的不斷靠近他。

禪院直哉承認從早川說他的嘴巴那一刻開始,他就已經想上前掐死她的想法了。

簡直是……不知廉恥的賤女人!!

黑暗中,原本躺的好好的直哉突然煩躁的捶打了一下床麵,寂靜的環境中發出一聲悶聲。

禪院直哉睜開眼,看著天花板,直直的坐起身。

“煩死了……”

煩死了。

真的快煩死了。

尤其早川還一臉認真,像是在闡述什麼再正常不過的事情說仰慕他。

蠢上天的賤女人,該不會以為這樣就企圖能吸引到他的注意力吧。

仰慕他的身體…還是很早以前開始就仰慕他了……

院子裡還有那麼多下人,她就這麼直愣愣的說出來了?

等等……

直哉頭疼的撐住額頭,黑色的碎發擋住眼簾。初春的夜晚還是有些燥熱了,他又感覺左耳垂如同被炭燒一般發燙。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抬頭時捂住了嘴。

早川宮野……不會是在向他告白吧!?

次日,天還沒亮,直哉院裡的侍女剛從房間走出來,就看見禪院直哉黑著臉靠在柱子上。

禪院直哉是真的昨天晚上很晚才睡了。

每一次下定決心要睡著時,腦子裡就會浮現早川各種東西。

是畫著他露骨的畫,是把他抵在牆角警告的語句,是握住他的手腕對他說“一直都很仰慕直哉君”帶著笑意的瞳孔。

以及突然告白一樣的話語。

到最後直哉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睡著。

以至於他很早的就起來,心情糟糕的去了私塾。

禪院直哉去的時候早川宮野已經到了,她今天沒有披散著頭發,而是將發絲挽在左後腦的位置。有幾撮雜毛突出來,像黑色的小羽毛一樣。

嘁……昨天才剛告白完,今天就打扮的花枝招展來吸引他的注意嗎?

禪院直哉挑了挑眉,露出一如既往的表情,走進教室抬了抬下巴。

一些附和他的旁係看見他立刻殷切的打起招呼,左一個直哉大人好,右一個直哉大人今天來的好早的追捧他。

禪院直哉沒吭聲,他甚至連一個眼神都懶得給。

這些每天來來回回就那麼幾個字的人簡直比早川還無趣,早川雖然是個沒用還賤的蠢女人,但偶爾還懂得討一下他的歡心。剩下這些廢物,簡直像複讀機。

哦,當然,他沒有說早川不無趣的意思。

直哉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明明剛才進門前和他打招呼的聲音都那麼大了,早川宮野卻像沒看見一樣,依然背對著他,和後麵一個旁係交談著什麼。

私塾下課後是訓練課,早川宮野裡麵穿著的還是上次那件運動上衣,隻不過這一次外麵披了外套。但因為把頭發挽上去的緣故,外套又很薄,依然可以透過外套看見裸露在下麵的皮膚。

禪院直哉垂眸看了兩秒,突然嗤笑一聲。

“真騷。”

他的聲音不大不小,卻讓周圍迅速安靜下來,紛紛看向背對著直哉的早川。誰也不知道早川又因為什麼惹煩了直哉大人,但無論怎麼樣,一定都是早川的錯。

就連和早川還交談不錯的旁係,都停下嘴,麵露尷尬的看著她。

早川宮野回過頭,像是才注意到他一樣,若無其事的露出幾分友善的微笑:“早上好,直哉君。”

“……”

搞什麼啊,早川這個賤女人。

禪院直哉突然有些煩躁。

又像上次一樣,明明看見了他卻還要裝出一副才看見他一樣嗎?

是蠢嗎?他都把話說成這樣了,還若無其事看著他笑。

嘖……無聊。

真賤。

今天早川好像沒有帶筆記本,可能他全燒掉了,就算是空白的也沒有了。以往直哉還能聽見後背傳出筆尖觸碰紙張的沙沙聲,今天卻安靜的出奇,連筆放下磕在桌麵的聲音都沒有。

…這蠢貨,上課不畫畫還能乾嘛。

直哉撐著下巴,思緒已經飄到了很遠。他佯裝脖子有些酸痛的左右扭動了一下,用餘光快速瞄了一眼後麵的早川。

早川宮野低著頭,表麵像是在看書,雙手卻放在桌子下。

禪院直哉輕皺起眉。

手放在桌子下是乾什麼,無聊的自己一個人玩手嗎?

早川宮野是沒有手機等一係列電子設備的,理由也很簡單,直哉不想讓她有。全禪院隻有他的電子設備是最多的,最新款的手機平板遊戲機switch。

早川真希真依這種女人,給了她們也不會玩。

女人就應該好好的服侍人,在家好好的生孩子啊…

私塾老師繼續麵無表情麻木念著教案上的內容,昏昏欲睡的課堂上,沒人注意到直哉稍稍向後移了移蒲團,脊背靠在早川的桌子上。

他抬起頭,假裝聽課看黑板,卻頭向後仰去,側耳傾聽身後人的動作。

紙張翻頁的聲音。

但早川桌上連筆盒都沒有拉開,也沒有筆尖劃過的聲音。

她在乾什麼?

難道有人給早川寫情書了嗎?

紙張的翻動,還不敢拿到桌子上來看……

禪院直哉已經勾起了譏諷的笑意。他第一秒幾乎要笑出聲,第二秒暗自悱惻是哪個廢物會腦癱到喜歡早川,第三秒他收起臉,琥珀色的瞳孔已然有些不耐煩。

禪院直哉笑不出來了。

昨天才和他告白,說仰慕他,很久很久之前就仰慕他。今天就收到了彆人的情書?

她到底和多少人說過仰慕的話啊?

“水性揚花的賤女人……”

他咬了咬唇,暗暗說道。指尖掐入橡皮。

好不容易到下課,私塾老師前腳剛走,禪院直哉丟下被戳的千瘡百孔的橡皮,站起身看向早川。

他站起來的太突然了,能清晰的捕捉到早川宮野因為慢半拍而收進課桌裡的半張紙。

禪院直哉眯了眯眼:“你上課在看什麼啊?吵死了,翻來翻去的。”

情書有必要反複翻那麼久嗎?每一次他都隻是草草看一眼就丟掉了好吧。

“我?隻是在看書而已。”

“看書?”

直哉哈了一聲,撇開臉。

當他是笨蛋嗎?看書需要這麼偷偷摸摸的嗎?

毫無征兆的,直哉突然撐著桌子俯下身,手直直的伸進早川的桌膛。速度快到早川都沒反應過來,隻是身子向後傾斜,以免撞到直哉的頭。

手裡紙張的觸感。

禪院直哉興喜了一瞬,抓住對方的把柄這種事總是讓他無比歡愉。他已經想好了,要找出寫信者,讓他當著全部人的麵大聲朗讀一遍,再借機譏諷嘲笑一番他的眼光。

他用力拽出,拿起手。

“誒……隻是普通的漫畫嗎?我還以為早川同學在看□□呢。”

“我也以為,直哉大人突然這麼激動,還以為是什麼刺激的東西。我看看……哇,還是哆啦a夢誒,意外的可愛啊早川君。”

怎麼回事……

禪院直哉皺起眉。

早川居然隻是在看這種古早漫嗎?

“嘁……”

禪院直哉丟回早川懷裡。

“原來是這種東西啊,吵死了,害的我上……”

禪院直哉突然頓住。

因為他看見麵前的早川已經露出了不明所以的微笑,準確來說,是他熟悉的堪稱“寵溺”的微笑。

“突然這麼大反應,嚇我一跳呢。”

她接上禪院直哉的話,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這麼在意我嗎?是在擔心我收到什麼東西,還是———擔心我在課桌下畫什麼?”

禪院直哉感覺自己的血壓都高了。

尤其在早川停頓後,說擔心她會不會在桌下畫什麼的時候。

這引得了周圍很多人的好奇。

“早川君會繪畫嗎?欸,好厲害。”

“嗯…會一點的哦。”

“是畫的什麼呀?也是漫畫嗎?熱血漫嗎!還是後宮漫?總感覺女孩子畫後宮漫會更好看呢……”

“唔,差不多吧,不過我給直哉君有看過的哦。”

四五道目光一齊像禪院直哉襲來。

禪院直哉深吸一口氣,危險的勾起一邊嘴角,強硬的拽起早川朝教室外走去。

畫後宮漫……還是給他看過的……

賤人……!

禪院直哉走的很快,兩邊的風撕刮著他的臉。直達一間廢棄的教室裡,禪院直哉把她摔在門上。無論是以為是情書而公然的失態,還是早川旁敲側擊的提起畫他小圖的時候,他像是氣到已經漠然了,胳膊抵在她的兩側,手心握拳。

他的身軀如此之大,早川在他眼裡不過螻蟻,隨時隨地就可以掐死她。

“早川,你這個背信棄義的賤東西。”

他居高臨下輕笑一聲,手心已經撫上她纖細的脖頸。

“我已經沒有耐心陪你玩了,隨便誰猜疑也好。早川,你還是去死吧。”

禪院直哉甚至都不屑用咒力或者匕首。

女人而已,還配不上他花心思。隨便掐死或者弄死就好了,縱然家主對他不滿,但那時早川已死,他作為唯一有資格的繼承人,也隻得教育幾句放過他。

不斷收緊的手,一瞬間的快感讓直哉琥珀色的瞳孔幾乎發亮。

就是這樣……

就是這樣…女人纖細的脖頸,像白織玉一樣白皙細膩,在他手心下掙紮,窒息,動彈不得。

直哉還沒來得及咧開嘴笑,掐住對方的手突然被反握,眼前的身影突然下蹲,腹部一陣劇痛。

失去重心的直哉向前栽去,索性反應的即時,手撐住了門。直哉正要暴怒,腰部像被千斤的石頭壓住一般,控在門上動彈不得。

早川宮野麵無表情,胳膊抵在他的脊背上。

“手足相殘是不好的事情呢,直哉君。”

禪院直哉狼狽的趴在門上,琥珀色的瞳孔卻像一頭憤怒的小蛇,下一秒就會咬上她的眼睛,把她的眼珠狠狠的扯出來。

早川無奈歎息:“明明最開始就說了,惹煩我了會很麻煩的,我都已經給直哉君放寬很多底線了,可還是得寸進尺啊……”

禪院直哉不知道眼前的賤女人在說什麼,他隻想等對方分心時,拔出懷裡的匕首插入她的脖頸。

直到什麼東西掀開了他的羽織,準備從下拉開他的內襯,禪院直哉的大腦嗡的一聲響了。

“早川,你這個賤婊子!我警告你——!!”

“嗯哼~不可以對女孩子說這種詞哦,直哉君這樣會讓我更加生氣的。”

對方纖細的手指已經伸到了他的衣服下,大量的風魚貫而入。像是在好奇的探索什麼一樣,早川輕輕用指甲刮蹭了一下他腹部的肌肉。

“嘶!”

禪院直哉驚的汗毛豎起,他咬著唇,額上已經有了密密的汗珠。

“很結實呢,直哉君……”

早川輕笑道:“我可以掀開衣服全部看看嗎?”

什麼?

禪院直哉的大腦已經完全一臉空白了。

他已經說不出來什麼賤人、婊子、不知廉恥之類的話了。

他的滿腦子隻有早川把他壓在牆上時說的話。

———直哉君,惹煩我的話,會悄悄爬上你的床,對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情哦?

———你也不希望那樣的事情發生吧?

不會吧…

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不會吧??

是騙人的吧,隻是嚇唬他的而已吧?男人怎麼可能被女人給——!!

早川沒看見直哉臉色豐富的表情,她隻關心直哉腹部的肌肉。

她並未等待直哉的答複,而是已經自顧自的抽出手,抓住了他內襯的下擺。

“不…不不…早川!哈……我們不是合作夥伴嗎?我承認剛才我有些偏激了,隻是想切磋一□□術而已……”

在男人的尊嚴麵前,什麼都可以先放一放。

“嗯?是這樣嗎?直哉君,你在發抖欸。”

早川笑道,放緩了語氣:“因為直哉君的臉非常好看,所以就算平時直哉說了什麼過分的話,我都不會生氣哦。不過剛剛那個詞實在太肮臟了,我到現在都還有些釋懷不了呢。”

“作為失約的處罰,那就限今天一整天,直哉君自己解開領口的最上麵一顆扣子就好了。”

早川宮野眯了眯瞳孔,溫和的笑意下歪了歪頭。

“因為很喜歡直哉的臉,所以想再往下多看一看,應該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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