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遇(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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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隨便寫寫,就愛搞點人外,女主是偏執病嬌觸手怪。日更不鴿,救贖甜文無刀,非男強,非爽文,慢節奏,感情流,前期略壓抑。默認男女主雙方都已成年,架空世界,切勿對號入座。

嗯是是是寫的沒啥邏輯彆杠了,當個無腦小甜文看就好了。

如果你看文,是嚴謹求實,愛鑽牛角尖摳字眼的,那本文不適合你閱讀。

我再重申一遍,本書是戀愛小甜文,不是什麼嚴謹學術性小說。而且女主是病嬌,要看純正向人物,可以走了。

開心看文,少些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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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正在離散。

像一滴融入大海的墨,邊界感在冰冷的雨水中消融。構成它身體的半透明膠質,正被無情的衝刷,一點點變得稀薄、渙散。能量,那個驅動它思考與捕食的內在火焰,已經微弱到幾乎熄滅。

它躺在粗糙的水泥地麵上,緊挨著一個散發著腐敗與酸臭氣息的巨大金屬容器。這是它記憶中最後的、最濃烈的氣味。它不理解“垃圾桶”這個詞彙,但它本能地知道,這裡是生命的終點,是所有被拋棄之物的歸宿。

真冷。

寒意並非來自外部的雨水,而是源於核心的枯竭。它那幾根無力的、細長的觸手早已無法動彈,軟塌塌地鋪在身體周圍,隨著積水微微晃動。唯一的、占據了身體近一半體積的紅色眼瞳,此刻也失去了焦距,黯淡的豎瞳渙散地倒映著灰蒙蒙的、被城市燈光染成橘黃色的夜空。

這是……死亡嗎?

一個陌生的概念在即將停擺的思維中浮現。它不懂得悲傷,隻感到一種純粹的、生理性的終結。作為一顆承載著種族延續使命的“種子”,它失敗了。從那塊滾燙的、燃燒著墜落的石頭中被彈出後,它就一直在饑餓。這顆星球的生命氣息如此誘人,但它太弱小了,連一隻路過的、長著四條腿的小生物都無法捕捉。

現在,它連饑餓都感覺不到了。

“沙……沙……”

一陣輕微而有節奏的腳步聲,穿透雨幕,傳入它幾近失聰的感知中。那聲音很輕,帶著一種特有的謹慎,不像是這雨夜中常見的、匆忙躲雨的沉重步伐。

它費力地轉動眼球。

一個巨大的、模糊的黑影出現在巷口。那身影在昏暗的路燈光下被拉得很長,顯得格外高挑而單薄。影子在接近,腳步聲也越來越清晰,最終停在了它的不遠處。

那是一個生命體。

活的。溫熱的。散發著……一種難以言喻的、乾淨又清淡的氣息,像是洗滌劑的殘留芬芳混合著少年人特有的、淡淡的汗味,還夾雜著雨水的清新。

它本能地感到一絲威脅,但更多的,是一種源於生命最深處的渴望。食物。營養。如果能將這個生命體吞噬,它或許能活下去。

可是,它動不了。連最細小的觸手都無法抬起。

那個巨大的影子似乎並沒有注意到它,隻是徑直走向那個金屬容器,將手中一個黑色的、鼓囊囊的東西扔了進去。發出一聲沉悶的“咚”。

完成任務後,那個影子轉過身,似乎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他停住了。

一雙白色的運動鞋,鞋邊沾滿了泥水,停在了距離它不到半米的地方。它的視線順著那雙鞋往上,看到了洗得有些發白的校服褲腳,以及……一張臉。

一張低垂下來的、蒼白的臉。

雨水順著少年漆黑的發絲滑落,滴落在他削瘦的下頜上。他的眉眼很清秀,但眼神裡帶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警惕和疲憊。那雙眼睛,在看到它的瞬間,明顯地收縮了一下。

它感到自己被注視著。那目光不帶任何情緒,隻是純粹地在觀察、分析。像是在評估一個從未見過的、怪異的物體。

少年沒有動,隻是靜靜地看著。他很瘦,窄窄的肩膀在寬大的校服下顯得更加單薄。他似乎被凍得有些發抖,嘴唇沒有血色。

它試圖動一下,向這個潛在的威脅展示自己還活著。但身體的衰敗超出了它的控製,隻有一根最末端的觸手尖,微微地、痙攣般地抽動了一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似乎打破了少年凝固的觀察。他眨了眨眼,長而密的睫毛上沾著水珠。他蹲了下來。

世界瞬間被拉近。

那張臉占據了它全部的視野。少年身上那股乾淨又有些落寞的氣息也隨之撲麵而來。他離得很近,它甚至能看到他眼底深處,對自己這個怪異存在、毫不掩飾的審視。

他伸出了一隻手。一個老舊的表盤上帶著劃痕的電子表,被雨水打濕貼在他蒼白的皮膚上。

他沒有直接觸碰它。他隻是撿起旁邊一根被雨水泡得發脹的樹枝,小心翼翼地、試探性地戳了戳它膠狀的身體。

軟的。無害的。

它能感覺到少年得出了結論。

然後,他站起身沉默地環顧了一下四周。空無一人的小巷隻有雨聲。他的警惕似乎從未放鬆過。

他要做什麼?踩碎它?還是就這麼離開,任由它在這裡消融?

它已經不在乎了。它的意識像風中殘燭,隨時都會熄滅。

然而,少年接下來的舉動超出了它的理解範圍。他走到巷子角落,從一堆被丟棄的紙箱裡,撕下了一塊還算乾淨乾燥的硬紙板。他走回來,再次蹲下,用那塊紙板,非常笨拙地、一點一點地,將它從冰冷的積水中鏟了起來。

世界天旋地轉。

它被放置在平整的紙板上,離開了那攤能奪走它最後一點溫度的冰水。

少年端著紙板,眉頭微微皺著,似乎有些嫌棄,又有些不知所措。他看了一眼這團黏糊糊的、還散發著淡淡血腥味的紅色生物,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家。

最終,他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輕輕地歎了口氣。那口氣在濕冷的空氣中化作一團小小的白霧,然後迅速消散。

他端著它,用一種近乎於端著什麼易碎品的姿勢,轉身走出了小巷,朝著遠處居民樓的燈火走去。

它的眼睛無神地望著少年清瘦的身影,世界的景象在他平穩的步伐中輕微晃動。雨水不再直接打在它的身上,被少年的身體遮擋了大半。

一種陌生的、微弱的暖意,從承托著它的紙板,透過少年掌心的溫度,傳遞過來。

意識的燭火,在徹底熄滅之前,重新燃起了一絲微不可察的光。

老舊的聲控燈在吳桐踏上三樓樓梯時應聲亮起,昏黃的光線勉強驅散了樓道裡濃重的濕氣和鐵鏽味。他走得很快,腳步卻放得極輕,像是午夜潛行的貓。懷裡那塊承載著未知生物的紙板被雨水浸得有些微軟,他不得不更用力地托著,冰冷的濕意透過紙板滲到他的掌心。

每一次電梯門打開,或是有鄰居家的防盜門發出響動,他都會下意識地繃緊身體,將紙板往懷裡又收了收,用自己單薄的身軀將那團小小的紅色完全遮擋起來。他不知道自己在緊張什麼,或許是怕被人看見這個怪東西,然後招來不必要的麻煩。麻煩,是他生活中最想避開,卻又如影隨形的東西。

終於,他站在了自己家門前。一扇漆皮剝落的深綠色鐵門。他用空著的一隻手,從校服口袋裡摸出串在一起的兩把鑰匙,有些笨拙地將其中一把插進鎖孔。

“哢噠。”

門開了,一股乾燥、混合著淡淡洗衣皂味道的空氣撲麵而來,與樓道裡陰冷的氣息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吳桐的家很小,一眼就能望到頭。客廳和餐廳擠在一起,一套半舊的布藝沙發,一張磨掉了邊角的餐桌,僅此而已。一切都收拾得井井有條,雖然陳舊,卻異常整潔,看不到一絲雜亂。這是他對抗混亂生活唯一的堡壘。

他反手關上門,將外界的雨聲徹底隔絕。屋裡很安靜,隻有牆上老式掛鐘秒針走動的“嘀嗒”聲。他站在玄關,看著懷裡紙板上那團幾乎一動不動的紅色凝膠,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該把它放在哪裡?

地板?太涼了。沙發?他立刻否定了這個想法,他無法想象這黏糊糊的東西沾到布料上的情景。

最終,他的目光落在了陽台角落堆放的幾個空紙箱上。那是他平時攢著賣廢品用的。他走過去,挑了個大小合適、也最乾淨的紙箱,將它放在客廳的角落,然後小心翼翼地將那塊紙板傾斜。

那團紅色的小東西順著紙板滑進了紙箱底部,發出“噗”的一聲輕響,便徹底沒了動靜,隻有那隻巨大的、失去神采的紅色眼睛,無神地對著天花板。

吳桐蹲在紙箱旁,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仿佛完成了一件多麼艱巨的任務。他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都濕透了,冰冷的校服緊貼著皮膚,讓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他盯著箱底的怪物,眉頭緊鎖。

它看上去……更虛弱了。比在巷子裡時還要黯淡,身體的紅色似乎都變淺了一些,半透明的質感愈發明顯,仿佛隨時會化成一灘無色的液體。

真的會死吧?他想。

這個念頭像一根細細的刺,紮進了他的心裡。如果它就這麼死了,自己把它帶回來這一趟,又算什麼呢?不過是多此一舉的偽善。

他站起身,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廚房。

冰箱發出微弱的嗡嗡聲。他拉開門,冷白色的燈光照亮了裡麵空空蕩蕩的隔層,隻有幾個雞蛋和一包快要過期的吐司。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從蛋格裡拿出了一個雞蛋。

這是他明天的早餐。

他將這個念頭壓下去,拿著雞蛋回到了客廳。他重新蹲下,看著箱子裡的怪物,內心進行著一場短暫的天人交戰。這東西……吃雞蛋嗎?它到底吃什麼?

他不知道,也不想深究。他隻知道,它看上去快要死了,而自己手裡拿著的,是唯一能稱得上“食物”的東西。

“喂,”他輕聲說,聲音沙啞得厲害,連他自己都嚇了一跳。他清了清嗓子,又覺得對著一個聽不懂話的怪物說話很傻。

他不再猶豫,將雞蛋在紙箱邊緣輕輕磕出一道裂縫,然後用兩隻凍得有些發僵的手指掰開蛋殼。

透明的蛋清包裹著橙黃色的蛋黃,像一條黏稠的線,從蛋殼的缺口處滑落,精準地落在了那團紅色凝膠的中央。

沒有咀嚼,沒有吞咽。

在吳桐驚訝的注視下,那鮮活的、充滿生命能量的蛋液,仿佛被一塊無形的海綿吸收了一般,迅速地滲入、融入了那團紅色的身體裡。隻是短短幾秒鐘,蛋液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仿佛從未出現過。

而箱底的怪物,它的顏色似乎肉眼可見地恢複了一絲鮮豔。那隻眼瞳也極其緩慢地、輕微地轉動了一下,似乎重新擁有了聚焦的能力。

它還活著。

而且,它吃了。

吳桐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滋味,既沒有救了條命的欣慰,也沒有浪費了食物的心疼,隻剩下一種塵埃落定的疲憊。他隨手將空蛋殼扔進垃圾桶,站起身,不再去看那個紙箱,徑直走進了浴室。

他需要洗個熱水澡,把今晚的寒氣和莫名其妙的情緒,都衝刷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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