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罷,是時候讓這顆閒棋,動一動了。”
趙鋒一邊低聲自語。
一邊在竹簡上奮筆疾書。
當初,在決定成立“血殺”這個組織的時候。
趙鋒就定下了兩條規矩。
其一,血殺是他的劍,負責清除一切敢於阻擋他的敵人。
其二,血殺也是他的眼。
每一批從血殺訓練營裡活著走出來的成員,最頂尖的刺客會留下。
而另一部分同樣優秀,但更擅長偽裝和潛伏的人。
則會被悄無聲息地分散到大乾各地。
他們就像是一滴水融入大海,以各種各樣的身份潛伏下來。
或是商賈,或是遊俠,或是小吏……
為趙鋒編織一張覆蓋天下的情報網絡。
這便是趙鋒為自己打造的,錦衣衛的雛形。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在這個信息閉塞的時代。
誰掌握了情報,誰就掌握了戰爭的主動權。
而很巧的是。
東海郡,就埋著他一顆至關重要的棋子。
這顆棋子潛伏得很深,身份也很特殊。
正是宋河麾下,那所謂的七十二天王之一!
趙鋒很快便寫完了信,信上的內容很簡單。
一是讓他密切監視尤用回東海之後的一舉一動。
二是讓他配合尤用,促成四郡聯盟。並將聯盟的所有動向,事無巨細,悉數上報。
三是……一旦發現尤用有任何異心,或是不按計劃行事。便可自行決斷,尋機將其斬殺,而後接管計劃。
寫完之後。
趙鋒將竹簡仔細卷好,用火漆封緘。
“大牛。”
他對著門外喊了一聲。
“主公!”
趙大牛魁梧的身影立刻出現在門口。
“把這個,交給血殺的斥候,八百裡加急,送往東海。”
趙鋒將竹簡遞了過去。
“喏!”
趙大牛接過竹簡,沒有多問一個字,轉身大步離去。
看著趙大牛消失的背影。
趙鋒的虎目微微眯起,閃爍著危險的光芒。
恩威並施,方是王者之道。
他用“為萬世開太平”的宏願,用那份看似毫無保留的信任。
去收買尤用的人心,這是“恩”。
但他從來不認為自己是前世大漢的劉季,或是三國的大耳朵。
這倆人自帶王霸之氣。
說句話彆人就納頭便拜,至死不渝。
這種人,叫魅魔。
但趙鋒顯然不是,不然陳燕婉也不會下毒害他。
所以,在施恩的同時,他也必須留下後手。
這顆埋在東海的暗子,就是他的“威”!
一旦尤用敢耍花樣。
這顆暗子就會毫不猶豫地殺了他,然後繼續執行計劃!
這才是他趙鋒的行事風格。
想當初。
攻下全椒縣城。
他連夜都沒過,便親手斬了降將蕭破甲的頭顱,隻因他不放心。
後來麵對寧死不降的李傕,更是如此。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他趙鋒可以重情義,但這份情義,隻會留給自己的兄弟。
對於敵人和潛在的威脅,他從來都信奉斬草除根,冷酷無情!
就在這時。
一陣若有若無的香風,從側屋的珠簾後飄來。
一道婀娜的倩影,掀開珠簾,蓮步輕移,緩緩走了進來。
正是剛剛沐浴完畢的柳芊芊。
趙鋒抬眼望去。
即便是已經有了好幾位人間絕色。
此刻也不由得眼前一亮。
隻見柳芊芊褪去了那身華貴的衣裳,換上了一件素雅的白色絲質長裙。
濕漉漉的青絲隨意地披在肩後,更襯得她肌膚勝雪,吹彈可破。
她顯然是精心打扮過。
臉上薄施粉黛,眉如遠山,眸若秋水,瓊鼻櫻唇。
無一處不精致,無一處不完美!
不愧是名滿東海的絕色。
而且作為清倌人,哪怕還是完璧之身。
但她從小接受的專業訓練,早已融入了骨子裡。
那一顰一笑。
那垂首低眉間的羞怯,那蓮步輕移時的款款身姿,都帶著一種致命的誘惑。
柳芊芊走到趙鋒身前三步處,便停了下來。
她不敢直視趙鋒的眼睛,微微低著頭。
雙手緊張地絞著衣角,聲音細若蚊蠅,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望……望趙王憐惜。”
趙鋒看著她這副緊張又拘謹的模樣,忽然笑了。
他站起身,走到柳芊芊麵前。
“我這人,最是公平,喜歡互幫互助。”
柳芊芊聞言一愣。
不解地抬起頭。
水汪汪的眸子裡滿是疑惑。
隻聽趙鋒單手成√字型,按在自己鼻梁上。
燭火下。
他的眼眸深邃無比。
“方才,你又是為我斟茶,又是為我研墨,辛苦了。”
“欠你的,我一定還。”
欠我的?
還我?
還我什麼?
柳芊芊的腦子還沒轉過彎來。
下一秒。
她隻覺得腰間一緊,一股強大的力量傳來。
整個人便發出一聲驚呼。
被趙鋒一把攬入懷中!
鑿!
翌日。
清晨。
趙鋒赤著上身,立於郡府後院之中。
伴隨著和煦微風,緩緩打完了一套拳。
感受著體內奔騰洶湧,仿佛用之不竭的力量。
趙鋒的眼中閃過一絲滿意。
昨夜一番辛勤鑿陣,收獲頗豐。
他心念一動。
打開了久違的係統麵板。
說起來,之前馬踏閩中郡。
也不是沒想過靠係統提升實力。
隻是那閩中所謂的氏族女帝。
怕是已經三十歲左右。
雖風韻猶存。
但趙鋒格局低了。
實在無法為了王圖霸業。
強迫自己揮舞小斷魄。
恰好大牛喜歡,便賞了他!
趙鋒有自己的底線。
隨著眼光增高。
不是什麼歪瓜裂棗都能讓他“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