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真雞賊。”白嘉禮湊到金翎耳邊，壓低聲音說，得到了二哥一個愛的爆栗。
“從生物的角度來說，這裡的土壤營養匱乏，而且雨水酸性超標，除非一些變異的植物，大部分農作物都活不下去。”韓紹白解釋說。
荒漠上倒是有仙人掌等植物存活，但那是幾萬年適應環境的結果，而且這裡能自然存活的植物大多有毒，它們並不是戰勝了土壤中的毒素，隻是學會了和毒素共生。
大部分農作物，並沒有那麼強大的生命力。
“那現在呢，你從生物角度解釋一下。”金翎挑眉，故意道。
兄弟幾個感情很好，但難免有些性格不對付，老二金翎從小不愛學習，靠著一張漂亮的臉蛋肆意張揚走到哪都受歡迎。
老三性子喜靜，能坐得住，從小就是學霸。老二看不上老三那副清高模樣，經常出現難題考驗他。
“解釋不了。也許隻是一種偶發情況，並不具有普遍性。”
“喲，我們的大科學家也會說這種話，我以為你會懷疑科學，轉投神學呢。”
兄弟倆正鬥嘴，扭頭一看。
白嘉禮已經湊到沈妙旁邊，“要我幫忙嗎？”
“可以嗎？”沈妙局促地問。
“當然。”說著，白嘉禮伸出手，示意沈妙把手中的小鏟子給他。
沈妙需要給這些作物鬆土，還有除掉野草。這些野草不僅會爭搶營養，更會加劇土壤中的毒素累積。
沈妙把鏟子遞過去，白嘉禮從沒做過農活，一邊乾一邊問：“是這樣做嗎？”
“輕一點，小心彆傷到根係。”
沈妙說著，抓著他的手認真地示範。
金翎和韓紹白對視一眼。
弟弟長大了，心眼子都多了。
“我來吧。”韓紹白上前一步，接過白嘉禮手中的鏟子：“這裡的土壤容易板結，就算植物暫時長出來，不及時鬆土透氣的話，以後活不長。”
沈妙眼睛都亮了，“三哥真厲害。”
韓紹白嘴角掛著溫和親切的笑：“學得雜，略懂一點而已。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幫你調配一款營養劑，中和土壤酸堿度，不僅可以緩解土壤板結，還能補充氮磷鉀。”
“可以嗎？多謝三哥。”
白嘉禮見他們聊得開心，自己心頭反倒有些堵。
顯你有學問是吧，他朝三哥拋去一個不爽的眼神。
金翎也想幫忙，可又抹不開麵子，更糟的是，他在學問這方麵，和老五不相上下，向來奉行著互不嘲笑條約。
主動過去，不過是給老三再提供一個拉踩對象而已。
於是他神情傲慢子走到一邊，“農活而已，誰想乾。”
“不下去嗎？”五樓的房間裡，孟山君和謝子玉行動晚了一步，彼此都有些尷尬。
謝子玉懶洋洋地靠在門框上，陽光照過來，他有些畏光地眯起眼睛：“我不像他們。”
孟山君搖搖頭，他覺得自己作為老大應當沉穩一些，既然三個弟弟已經下去，自己就沒過去湊熱鬨的必要了。
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心裡空落落的。
在一旁猶豫片刻，謝子玉察覺到他的踟躕，故意嘲笑道：“大哥想下去就去唄，我覺得那個小雌性應該很喜歡大哥這樣的。”
孟山君有種被拆穿的窘迫感，但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到老四說小雌性會喜歡他的性格，突然莫名地有了種期待。
糾結片刻後，他淡漠地留下一句：“我看著，不讓他們胡鬨。”
然後走出房間，從外麵關上門。
隨著房門關閉，整個房間隻剩下謝子玉。
他又往窗外看一眼。
樓下老五圍著小雌性笑得歡慶喜悅，他年齡最小，和小雌性年紀相仿，又長著一副人畜無害的青春少年模樣，隻要不惡作劇確實很討人喜歡。
韓紹白仗著肚子裡有墨水，在認真地和小雌性討論種植農作物的專業知識，手上也沒閒著，一直在乾活。
小雌性看向他的眼神充滿了崇拜，眼睛亮晶晶的，像是點燃了一簇簇火花。
二哥漂亮的臉蛋在這種場合反而不占優勢。
謝子玉冷笑一聲，嘀咕道：“沒意思。”
菜地隻有一小片，農活很快就做完了。
孟山君下樓後，沒有動手幫忙，隻是在一旁看著。
眼看韓紹白和小雌性越聊越投入，他淡淡地開口：“好了，該會樓上繼續鍛煉。”
金翎率先站起身，伸伸懶腰，“走嘍。”
然後白嘉禮和韓紹白也一一告辭。
孟山君走到沈妙麵前，“沒想到你真的種出了植物，很厲害。”
沈妙有些不好意思，眯起眼睛朝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臉，“其實我也就是試一下，不過還要感謝大哥及時給它們澆水。”
孟山君淡漠地點點頭，然後看向樓上窗戶：“我們每天都要進行比較嚴苛的訓練，這樣才能保證精神值穩定，所以以後能幫上忙的地方不會多。”
沈妙突然有了心理負擔，“給大家添麻煩了嗎？”
“沒有，我的意思是他們四個時間不寬裕，以後有需要，可以來找我。”
說完，他意識到眼前的這個雌性已經申請了解除領養關係，也就是說她待在這裡的時間不長。
哪有什麼以後。
眼底的笑意微微斂去，不等沈妙回複，點點頭，“我先走了。”
回到樓上，孟山君關上門，神情嚴肅：“好了，繼續今天的療養。”
打坐冥想是身體鍛煉的最後一個步驟。接下來是藥療。
藥療也分幾個療程，有泡藥浴，有吃藥丸，還有針劑注射等。
針劑注射主要應用於緊急的精神值飆升，可以快速將精神值降下來，因為有很大的副作用，不用於日常治療。
而藥浴和吃藥丸則是每天都要進行的。
帝國為每個精神值不穩的雄性提供免費藥丸，不過藥丸的藥效和質量也是分等級的。
供應到荒蠻星的自然是最低級的藥丸，裡麵添加大量甜味劑增加藥的適口性。
吃多了，難免惡心。
金翎向來嘴刁，細密潔白的牙齒咬著藥丸，並沒有咬破，含糊地問：“大哥，能不能不吃？”
孟山君張口，把藥丸拋進嘴裡，一口水不喝，直接咽下，“你要是不怕精神值超標，可以不吃。”
“知道了。”金翎仰頭，藥丸從牙齒間滾落，掉進喉嚨裡。
上午的治療結束，大家以此走出治療房間，金翎是最後一個，見房間裡沒人，他低頭，朝掌心吐出一顆濡濕的白色藥丸。
“惡心，我才不吃。”
上一次的檢測，他的精神值是五兄弟中最低的，就算不吃藥也能勉強維持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