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讓我……能讓我擼擼毛不?”
沈妙懷疑自己在作死。
可是她都擼過狐狸擼過孔雀和狼,就連大蟒蛇她都稍微盤了盤。
如果放過這頭白虎,她會遺憾終生的。
孟山君笑笑:“上樓睡覺去吧。”
沈妙眼神黯淡下來:“好吧。”
如果她現在是兔子原型那麼就能看到她的耳朵耷拉下來。
孟山君的腳步聲越走越遠,慢慢消失。
沈妙以為他已經走遠了,蹲下身觀察自己的種子,雨水潲進來,弄得她頭發霧蒙蒙的,掛著晶瑩的水珠。
忽然頭頂的雨消失了,沈妙抬起頭,看到孟山君手中的傘撐在自己頭上。
一頭白色斑斕巨虎站在自己麵前,昏暗的光打下來,襯得他明亮聖潔,毛發長而綿密,根根分明,不像普通老虎,反而更像是鳥的翎毛。
她朝白虎伸出手,摸到毛發的瞬間指尖輕顫,和小狐狸那種鬆軟的觸感不同,大哥的毛發摸起來有點堅硬,尤其是最外麵一層,有著十分明顯的粗糙感,好像隨時在提醒人們他的身份。
沈妙心底湧起一股敬意,但這也不耽誤她抱著老虎上下其手,摸了他的毛發脊背大腦袋以及厚實的爪子。
尤其是爪子,簡直就是在捏大型貓爪,厚厚有彈性的肉墊摸上去q彈,沈妙捏了又捏,像是在玩某種大型減壓玩具。
白虎腹部的絨毛十分柔軟,像一條大大的羊毛毯子,沈妙擼著擼著,把臉埋進毛發裡,突然有了一種奇妙的想法,躺在大老虎的懷抱裡睡覺一定很溫暖很舒服。
當然她隻敢想想,不敢付諸實踐。
擼了不過兩分鐘,沈妙就慫了,放開他後退一步:“可以了。”
“嗯。”孟山君正經嚴肅地回應一聲,然後變成人形,轉過身假裝無事地整理衣服。
沈妙心中莫名,心想不至於吧,自己隻是擼了擼毛而已,怎麼搞得好像占他便宜了。
“回去睡吧。”孟山君叮囑一聲,扭頭就往樓上走去,甚至沒有回頭看沈妙一眼。
沈妙無辜地聳聳肩,看來大哥也不喜歡彆人擼他。
然而她看不見的是,孟山君轉過身的刹那,白皙冷峻的臉上浮現一抹可疑的紅暈。
可能是剛剛擼過貓,回到臥室後沈妙重新找回了睡意,躺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看來擼自己喜歡的動物能夠助眠,沈妙迷迷糊糊地想。
天光大亮,五樓,孟山君像往常那樣點名。
因為是在家中監禁,他們五個要每天上報行蹤,還要打卡訓練日常。
“都到齊了。”
沈妙起床洗漱,喝過一管營養液後她來到後花園,眼前一小片青蔥綠苗在風中搖曳,翠綠的葉子上甚至凝出了一顆顆飽滿的露珠。
“我不是在做夢吧。”沈妙揉揉眼,蹲下身摸了摸那片葉子。
真實的觸感讓她內心狂喜,忍不住發出一陣陣驚呼。
五樓,正在進行身體鍛煉的白嘉禮開小差往窗外看,花園一角歡欣雀躍的身影讓他忍不住蹙起眉毛,好像那裡確實長出東西了。
不可能吧。他把腦袋伸得很長。
“小五?”坐在最前排打坐冥想的孟山君眼睛都不睜,出聲警告。
“大哥,那個雌性好像種出東西了。”
“怎麼可能?”金翎懶洋洋地抬起眼皮:“你要是想下樓玩就直說,彆找借口。”
“不是,真的,你們看。”
正好大家都打坐很久了,孟山君起身淡淡道;“好了,休息一會兒。”
關於雄性精神力不穩的治療,一直是帝國聯盟醫學界最熱門的研究項目,所以不斷會有新的治療方法湧現。
打坐冥想就是當下比較時興的治療方法。
四個弟弟起身後直接奔到老五的窗口。
樓下花園,沈妙正驚奇地在地裡走來走去,一株一株地檢查她種出來的東西,有辣椒、小番茄和青菜。
辣椒已經長出來一些,一顆顆月芽般掛在上麵。
小番茄也長出了青紅交錯的果實,不過還很小,隻有拇指疙瘩那麼大。
青菜綠油油的,十分鮮嫩,有些葉子已經可以摘了。
“真長出來了,難道是我眼花了?”金翎難以置信地揉揉自己的眼。
“確實長出來了,是真的。”韓紹白篤定地說。
謝子玉雙手插兜,懶洋洋地倚著門框,什麼都沒說。
孟山君沒和弟弟們湊一起,他壓根就不信這種事,聽到弟弟們這麼說快步走過來。
弟弟們給他讓出空間。
孟山君盯著樓下那片地,深潭般的眼眸裡無聲無息地泛起漣漪。
“大哥,這到底怎麼回事?”白嘉禮問。
“我不知道,可能隻是一種巧合。”
孟山君一向性格謹慎,對自己沒把握的事不會亂說。
“要不然……下樓看看?”白嘉禮提議。
四個弟弟你看我,我看你,全都陷入沉默。
在行動這方麵,他們都聽老大的。
孟山君看弟弟們的眼神,知道他們都很期待,鬆口道:“既然是休息時間,自然是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話音落地,白嘉禮第一個竄出去。
韓紹白平時清冷沉默,很少有激動的時候,但現在的他猶豫片刻,邁開大長腿追上。
金翎仰著脖子,陽光灑在他漂亮的側臉上,“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說完他沒有走樓梯,徑直從窗戶一躍而下,化成大鳥第一個飛落在沈妙身邊。
“二哥?”沈妙震驚地抬頭。
金翎落地即成人形,淡淡地點頭問道:“這些都是你種的?”
“嗯。前幾天種的,我也沒想到這麼快就長成了。”沈妙老實地答道。
“挺好,我隨便看看。”金翎抱著胳膊,姿態傲慢地在田壟上走來走去。
其實自從搬到76號,他們就再沒見過長在土地裡的植物,隻有偶爾從黑市重金淘來的不太新鮮的水果蔬菜,大部分情況下他們也是喝營養液。
白嘉禮和韓紹白走樓梯,此時也來到花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