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一個冷凍艙已經快要滿了。
許世冠這艘遊釣艇上的冷凍艙,可不比嚴初九那艘釣魚艇的冷凍艙,容積大多了。
一個冷凍艙能裝六千斤的魚,頂遊釣艇上的三個總和。
換而言之,嚴初九此時已經硬拔了大概有四五千斤左右的馬鮫魚。
一個人釣那麼多,簡直駭人聽聞。
不過按條數來算,也就兩百條左右。
魚群裡馬鮫魚雖然有大有小,但嚴初九用的是大鉤粗線,嘴巴太小的吃不下,所以被多上來的,最少也是二十斤以上的。
然而就算這樣,對於一般釣魚佬而言,也已經相當不可思議了!
將近兩個小時的硬拔下來,嚴初九的一雙麒麟臂,也已經開始酸痛發麻!
連續的發力,讓他的呼吸不禁急促沉重起來。
聽到他似曾相識的喘息聲,葉梓不想去想歪,可落在耳朵裡偏偏就有種心驚肉跳之感。
葉梓咬牙忍了一陣之後,終於忍不住問,“老板,你要不要停一停,先喝口水休息一下?”
嚴初九搖頭,“釣魚我沒有中場休息的習慣啊!”
葉梓回想一下,可不是嘛,釣魚這種事情,除了被突然打斷之外,老板可是從來都是一口氣不帶停的。
見勸不動,葉梓隻好把水杯遞到他的麵前。
用的也不是嚴初九的保溫杯,他那個杯子要擰開蓋才能喝,喝完還得擰回去,十分不方便。
她就把自己那個帶有吸管湊到他的嘴前,讓他抽空喝兩口。
嚴初九此時確實感覺有一點累了,儘管說身體已經變異,力大無窮還持久耐戰,可到底也不是機器。
然而他不想停,因為每一次硬拔就能上一條魚。
這麼大的馬鮫魚,一條就是一兩千軟妹幣。
掙錢的速度,堪比印鈔機,他哪舍得停下來。
當一個冷凍艙徹底裝滿的時候,釣上來的魚已經足有六千了。
斤葉梓見嚴初九仍然不願停歇,然而揚竿挺腰的時候已經極度艱難與吃力,必須得緊咬著後槽牙才行。
他身上的衣服,早已經被汗水打得透透的,連頭發都在滴著汗水。
心疼自己老板的她實在是忍不住,再次勸說,“好了,老板,可以了,可以了!魚艙已經滿了!”
嚴初九喘著粗氣說,“不是還有一個艙嗎?”
葉梓驚訝得不行,“你還想把另一個艙也裝滿啊?”
嚴初九點頭,“我當然是想的!”
葉梓苦笑,“老板,人不是機器,不能這麼拚的,再釣下去,你這雙手恐怕要廢掉的!”
嚴初九垂眼看了看自己微微發顫的雙手,一咬牙說,“我賺夠五十萬就收手!”
葉梓看一眼滿滿實實的魚艙,“有了有了,這兒絕對不止五十萬了!”
誰知嚴初九竟然出爾反爾,“那就賺夠一百萬!”
葉梓哭笑不得,可也拗不過固執無比的他,最終隻能說,“再釣五十條,多都不行了!”
嚴初九不置可否,隻是趕緊的繼續甩竿硬拔。
五十條大馬鮫,對於彆人而言,可能是一整天的收獲,甚至一整天都未必釣得到。
然而對於此時的魚情而言,也僅僅隻是半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葉梓一直在默默的數著,眼看已經超過五十條,這都六十條出頭了,嚴初九仍沒完沒了。
他的雙手明顯已經扛不住了,發力硬拔的時候劇烈顫抖不止。
葉梓真的擔心他再繼續蠻乾會出問題,幾乎是央求著說,“老板,咱們收手好不好!”
魚情太好了,嚴初九真不甘心就此收手!
葉梓上前來輕拉著他衣角,軟軟弱弱的說,“你心疼心疼你嫂子,我已經累得受不了了呢!”
聽到她這樣說,嚴初九終於隻能點頭,“好,上完這條魚,我再最後釣一竿就收手!”
葉梓點頭,眼見著他又硬拔上了一條大馬鮫,這就忙上前取下,然後要給鉤子上麵餌。
(老鐵,看圖……上麵的字哦)
誰知嚴初九卻是去放魚餌的網兜裡拿來了一隻螃蟹,“嫂子,最後一竿掛這個。”
葉梓有些納悶,這都最後一竿了還要換餌,要不要這麼多花樣呢?
不過她也沒說什麼,隻要老板肯收手,彆的都不是問題,趕緊接過螃蟹掛到大鉤上。
嚴初九重新拋投了下去。
這次下去的是螃蟹,不是麵餌,而且這隻螃蟹加的明顯不是汗水,而是唾沫。
馬鮫魚也是賊精的,群蜂湧而至後聞著味兒不對,趕緊的退開。
螃蟹就順利的繼續下沉,一直到了底。
到了底後,竿子一時半會兒沒動靜。
嚴初九也沒管它,呼一口氣後,直接坐到了甲板上。
直到坐下來,他才感覺自己整個人累得不行了,原本想要將身上已經濕得透透的衣服脫下來,可要揚起雙手才發現又酸又軟又無力。
“嫂子,幫我個忙!”
“幫什麼忙?”
“幫我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葉梓下意識的往他身上看去,發現衣服已經完全伏貼的黏在身上,透出八塊腹肌的輪廓。
猜想應該是這樣黏著很不舒服,所以猶豫一下,這就硬著頭皮蹲下身去幫他。
隻是吸滿汗水的衣服明顯不是那麼好脫,仿佛帶有收縮性的綁在嚴初九身上,她必須貼得很近才行。
肢體難免的接觸,讓葉梓的心跳瞬間就快了起來。
好不容易脫下來後,她正想鬆一口氣。
誰知嚴初九竟然又來一句,“嫂子,再幫我個忙。”
這下,葉梓就被嚇到了,彆不是衣服之後就要褲子吧?
超綱可是不行的,分分鐘關你小黑屋啊!
嚴初九見她臉紅耳赤的不出聲,知道她應該是想多了,這就忙說,“你幫我把我這衣服上的汗水擠出來,找個瓶子裝好。”
葉梓愣住了。
她都差不多做好心理準備了,老板的要求竟然是這個?
儘管有一丟丟失望,但她還是大鬆一口氣,忙去找了個空的礦泉水瓶,將衣服上的汗水擠了進去。
不擠不知道,一擠嚇一跳。
衣服上的汗水足足擠了小半礦泉水瓶。
看著瓶子,葉梓不禁暗自感歎,誰說隻有女人是水做的,男人不也一樣嘛!
“老板,你裝這個汗乾嘛啊?”
嚴初九也不好說這是自己秘製窩料與魚餌的配方之一,正愁著不知該怎麼解釋的時候,發現去潛水的招妹剛好回來了。
“嚅!”嚴初九立即就指向招妹,“這狗子吃東西的時候,喜歡我加幾滴汗水下去!”
葉梓有點難以置信的問,“招妹,是真的嗎?”
招妹似乎很羞澀,沒有回答。
葉梓卻以為它默認了,不由得直撇嘴,“咦,你好惡心喲,吃的東西比我還要重口味!”
招妹也不辯解。
嚴初九見它的嘴巴有點鼓,知道它不是不想辯解,是開不了口,這就忙說,“嫂子,你把這瓶汗水拿進船艙去,放到我的包裡,免得我等下忘記了。”
葉梓覺得他有點小題大做,但也知道這狗子是他的命,不誇張的說比他的女朋友還親。
女朋友未必一天到晚帶著,這狗卻是隨身不離,有時候洗澡都在一起。
她就隻好拿著瓶子進船艙去了。
招妹果然是真的狗,一見她進去,立即屁顛顛的跑到嚴初九跟前,張嘴將銜著的東西吐到他的手上。
嚴初九接過來看一眼,頓時就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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