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初九的人生導師有很多,學的理論知識也不算少。
不過相對於畢瑾,他明顯還是才疏學淺,甚至可說孤陋寡聞。
嚴初九會的知識,她會。
嚴初九不會的知識,她也會。
一通口頭交流,再探討學習下來,嚴初九感覺自己受益匪淺。
畢瑾也是溫故而知新,相當滿意。
不過一陣之後,她還是悶悶的說,“初九,你今天的量比昨天少啊!”
“啊?”
“昨天足有四百多斤,今天隻有三百多。”
嚴初九汗得不行,“你說的是藤壺?”
畢瑾有點好笑的問,“要不然你以為是什麼?”
嚴初九沒說話,隻是看向她的身體。
畢瑾輕橫他一眼,拉過被子蓋到自己雪白如玉的肌膚,“是因為被林如宴那邊搶走了量嗎?”
嚴初九也沒辦法跟她說自己那邊的情況,隻能含糊的說,“有這方麵的原因。”
“初九,你要加油給我搞更多才行,我原本還想把你介紹給我那些閨蜜,可你連我這裡都滿足不了,又哪有餘力去供應她們?”
嚴初九忍不住問,“你那些做餐飲的閨蜜也要上這道炭烤火山口了?”
“林如宴那邊既然開始模仿了,彆的人應該很快會跟風,我倒不如大方點,叫我那些姐妹也上這道菜。那樣一來,不管李會長這邊有沒有效果,藤壺都將會成為搶手貨!”
嚴初九深以為然,知道自己不能再墨守成規了,必須廣收藤壺。
除了吳阿水的,還要收葉梓的,甚至是彆人的。
……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夜裡十點鐘。
原以為小姨已經睡了,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小姨竟然沒在家。
看著空蕩蕩的屋子,嚴初九剛開始還以為她是去隔壁黃湘兒家了,可抬眼看去,發現隔壁黑燈瞎火,似乎黃湘兒已經睡了。
那小姨去哪了呢?
嚴初九趕緊的打蘇月清的電話,結果卻沒人接。
這下嚴初九就有點著急了,正準備出門尋找。
誰知道還沒出門,外麵就湧進來一班人,帶頭的是白天見過的黃若溪,後麵跟著自己債主的弟弟黃寶貴,以及彆的黃姓村人。
黑鴉鴉的一大班人,總共近二十號之多。
如果是以往,看到這樣的大場麵,嚴初九或許就腿軟了,但現在的他,根本無所畏懼。
環顧眾人一眼,目光最終落到了黃若溪身上。
“你帶人來做什麼?”
黃若溪語氣平淡,“你應該知道的!”
嚴初九剛剛已經打過一架,現在身上也沒有太大的火氣,所以就勉強平和的說,“你爸的事情,我不是跟你說很清楚了嗎?”
“嚴初九,我勸你最好還是幫幫我!”
“我要是就不呢!”
黃若溪拉長了臉,“那你可彆怪我,為了我爸,我什麼事都做得出來的!”
嚴初九聞言,心頭驟然一緊,該不會是這個女人把自己小姨綁走了吧?
想到這個可能,嚴初九的火氣蹭的一下就上來了,也不管她帶了多少人來,直接欺上前去質問,“黃若溪,我小姨呢?”
黃若溪冷哼,“神經病,我怎麼知道你小姨在哪?”
嚴初九怒火更是上湧,也不管男女有彆,伸手一把揪住她胸前的衣服,將她生生拽了過來,“我問你,我小姨被你弄哪去了?”
黃若溪立即想要擺脫,可是嚴初九的手像個鐵爪似的,任她怎麼掙紮也無補於事。
“你,你放手!”
那班黃姓族親見狀,也紛紛衝他怒喝斥責。
嚴初九置若罔聞,理也不理,隻是盯著黃若溪冷喝,“說!”
其中一個黃姓族親自恃牛高馬大,猛地衝上來,一拳往嚴初九頭上打去。
嚴初九早防著他們動手,沒等拳頭打到,已經搶先一腳過去。
“嘭”一聲悶響。
這人被踢中肚子,倒飛出三四米,重重摔倒在地。
其餘人見狀,立即就要一擁而上。
嚴初九揪著黃若溪衣服的手突地用力,單手就將她舉了起來,直接抵在牆上。
“你們誰敢過來?”
眾人見他滿目陰沉,散發著殺意,不由都愣了一下!
直到這個時候,他們才記起來。
這個家夥可是癲的,惹得他發瘋,才是什麼事都乾得出來。
黃誌鴻就差點被他一菜刀砍死了!
一時間,投鼠忌器之下,誰也不敢上來!
黃若溪完全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她今晚不是來跟嚴初九硬碰硬的,是來跟他談條件的。
誰知嚴初九竟然比自己的弟弟還狠,一言不合直接動手。
被單手頂在牆上的她,生怕嚴初九一個激動會將自己掐死,忙不迭的說,“嚴初九,你冷靜點,我真的不知道你小姨在哪兒!”
正是這個時候,嚴初九的手機響了起來。
嚴初九就騰出一隻手,掏出手機查看,發現來電顯示竟然就是小姨,忙不迭的接聽。
“初九,剛剛你打電話找我嗎?”
“小姨,你在哪兒?”
“我在碼頭上練車!”
“練車?”
“嗯,就美琪留下的那輛車,她非要給我開,下午已經帶我練了幾圈,我尋思著晚上沒什麼事,就出來再練一下,你黃嬸陪著我一塊兒的!”
嚴初九懸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掛了電話後,醒覺自己誤會了黃若溪,忙將她放下!
看見她胸前被自己揉亂的衣服,有點想道歉,還想替她撫平一下。
不過此時黃若溪已經驚恐的連連後退,也隻好作罷!
“黃若溪,許老頭不是那麼好說話的,就算我跟他的孫女是朋友也沒用,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另外想辦法吧!”
黃若溪終於聽到嚴初九的語氣有一丁點的商量餘地,也顧不上計較剛才的事情了,忙又湊上來說,“初九,你幫幫我吧,你願意開口的話,他應該能聽得進一句半句的。”
嚴初九皺眉,“黃若溪,你耳朵是聾的嗎?”
黃若溪見哀求沒用,忙將黃寶貴拉過來,“初九,隻要你願意幫我,之前你家欠富貴叔的錢,可以一筆勾銷。”
嚴初九疑惑的問,“什麼意思?”
黃寶貴終於張嘴,“意思是隻要你幫著把這件事解決了,你們欠我家的錢,可以不用還了!”
他的哥哥黃富貴已經去外麵發展,做大生意去了,東灣村的事情,全部交給他處理,也包括嚴初九家欠的債。
每個月要還的錢,也是交到黃寶貴手裡的。
嚴初九搖頭,“我已經說得很清楚,這件事我幫不上忙,而且我也不想幫!”
黃寶貴欺前一步,“那你就馬上還錢,連本帶利總共還剩下二十一萬六千八百塊,今晚還清,不能再分期,否則我天天上門來催債!”
嚴初九大皺眉頭,“你確定真的要這樣?”
黃寶貴抬頭挺胸,“確定!”
嚴初九掏出手機看了看自己的餘額,“賬號發來!”
黃寶貴愣住了,“你,你說什麼?”
嚴初九重複,“我說賬號發來,我馬上還你!”
黃寶貴遲疑的問,“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我不是說還一期兩期,而是全部,總共二十一萬六千八百!”
“沒錯,我就是要全部還你!”
黃寶貴這就要報賬號。
黃若溪忙攔住,“寶貴叔,你彆……這個事,不是說好了交給我處理的嗎?”
讓她沒想到的是,黃寶貴竟然來一句,“這是他家欠我哥的錢,你處什麼理。一碼歸一碼,你的事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僅僅隻是來要債的!”
黃若溪完全愣在了那裡,顯然是完全沒想到黃寶貴在這個節骨眼上翻臉不認人。
事實上,這一點也不奇怪。
黃寶貴接管了他哥在村裡的生意後,一直都被黃德發打壓,變著法兒的剝削,早就懷恨在心!
現在黃德發被逮進去了,就算搞得好能放出來,這個村長他也多半做不了了,自然就不必再給麵子他。
因此噴了黃若溪一通後,他就把賬號報給了嚴初九。
嚴初九將二十一萬六千八百塊轉了過去,注明是還黃富貴的債務,而且讓黃寶貴當場寫下收據。
這事完了之後,黃寶貴就帶著他的人走了。
黃若溪環顧左右,發現一個人都沒了,瞬間湧起了人走茶涼的悲戚無力感。
嚴初九看著有點失魂落魄的她,心裡沒有什麼感覺,又不是自己的女人,同情個屁!
在黃若溪走後,嚴初九看一眼賬上幾乎清零的餘額,終於開始同情自己。
我還是存錢那個少年,沒一絲絲改變!
一夜之間,回到解放前了。
悲了個催的!
不過也好,總算是把家裡的債還清了!
數年來,壓在他和小姨身上的一塊大石,總算是搬開了。
嚴初九大大的鬆一口氣後,準備去碼頭找小姨,告訴她這個好消息,誰知手機又響了起來。
掏出來看一眼,發現來電顯示竟然是葉梓。
什麼情況?
這個時間,她怎麼會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