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招妹,快跟我上船!”
沒等朱天佑開口,李錫東已經向招妹連連招手,笑嗬嗬的招呼它上船。
在彆人眼中,招妹隻是一條長得有點漂亮無點嫵媚有點妖嬈的狗。
可是在李錫東看來,這卻是個難得的靈性寶貝。
能去海裡叼椰子螺回家的狗子,他可是稀罕得很啊!
朱天佑正蓄勢準備狠狠給嚴初九一拳,沒成想姨丈竟然來了這麼一手。
一時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出招了。
“姨丈,寵物的話,帶上船不合適吧!”
李錫東疑問,“怎麼不合適?”
“萬一它掉進海裡去了,浮不上來,咱們誰下去救它?”
李錫東擺手,“你不用操那個心,它的水性比你這個旱鴨子好十倍不止,你還是多操心操心自己,一會兒上船先把救生衣穿上吧!”
“可是……”
李錫東沒再理他,帶著招妹徑直上船。
“庫庫~~”
一陣竊笑聲傳來。
朱天佑惱怒的抬眼看去,什麼都沒看到,隻看見嚴初九一臉嚴肅的跟在李錫東背後上船。
行船沒什麼好說的。
嚴初九雖然沒怎麼出過海,但不代表他不會開船!
他還有船舶駕駛證,而且還是蘇月清讓他去學習,培訓考取的。
這似乎很矛盾,蘇月清既然反對他出海,為什麼還讓他去考船照。
這個小姨,有精神分裂症嗎?
其實非也,她的道理很簡單,有些事情你可以不做,但不能不會!
比如遊泳,你可以一年到頭都不下水,但需要用它保命的時候,你必須得會。
讓嚴初九去考汽車駕照,考船舶駕照,通通也是這個道理。
你可以沒有車,可以沒有船,也可以一直不開車,一直不駕船,但需要用到的時候,你絕不能不會!
蘇月清不止逼著嚴初九學,也同樣逼著自己學。
嚴初九的老師很多,但真正的人生導師,卻非他的小姨莫屬。
也正是因為這樣,他不是一般的尊敬與愛戴這個小姨,不允許任何人玷汙,包括他自己。
……
船行一個多小時後,抵達了西離島。
這是個不大的島嶼,地形地貌比較特彆。
三角的形狀,一麵能看到沙灘外,另兩麵都是垂直向下的懸崖峭壁,仿佛曾經被巨人削了兩刀似的。
嚴初九原以為朱天佑會把船駛向島嶼,登陸之後才開始釣魚,隻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朱天佑竟然將釣駛到島嶼背麵,離岸邊懸崖隔著百來米的地方就停了下來。
“鄉……”朱天佑張嘴想叫嚴初九鄉下仔,但看到一旁的姨丈,決定還是裝斯文,改口叫喚,“嚴初九!”
嚴初九抬眼看向他。
“從現在開始作釣,到收竿返航,不論竿數,也不論方式。誰釣的魚獲比較重,誰就獲勝!但有一點,隻能用自己帶來的魚竿,以及自己帶的餌,有沒有問題?”
嚴初九痛快的答應,“沒問題。”
“哈哈哈哈~~”朱天佑頓時像發了瘋癲似的,仰天狂笑起來。
李錫東見狀直皺眉頭,“天佑,你笑什麼?”
“姨丈,你今天就睜大眼睛,看我怎麼贏他吧!”朱天佑自信無比的說了一句,拿眼看向嚴初九,“可以開始了嗎?”
嚴初九點了點頭,“開始唄!”
朱天佑便一下到了船頭,“我要這個位置,彆的你隨便挑。”
此時的船頭位,明顯就是最好的位置。
這個朱天佑,果然一如既往的自私與霸道,從不考慮公平為何物。
嚴初九沒吱聲,也沒著急找位置下竿。
這個地方,看朱天佑熟門熟路的樣子,明顯是經常來的。
自己初來乍到,屬於客場,還是先觀察一下,看清楚魚情再說。
朱天佑搶占了船頭位後,這就迅速的架魚竿,不是一把,而是三把。
船頭一把,船腰兩側各一把。
李錫東這下屬實看不過眼了,幫理不幫親的質問,“天佑,你把好的位置都占了,讓初九上哪釣去?”
朱天佑一指船尾,“那不是還有地方嗎?”
李錫東仍忍不住問,“可你怎麼用三把竿呢?”
朱天佑笑了笑,“我剛剛跟他說了啊,不論竿數,不論方式,他自己也答應了!”
李錫東被氣著了,自己這個外甥完全不講武德,不是偷襲那麼簡單,擺明是在欺負人!
這要不是從小看著長大,真想直接推海裡去算了!
嚴初九則是拉了拉李錫東,“叔叔,沒關係,咱們去船尾釣吧,隻要這下麵有魚,在哪都差不多的!”
李錫東聽得臉上有所動容,同樣都是年輕人,境界與格局卻相差那麼遠。
看來,自己恐怕很有必要重新考慮一下未來女婿的人選了。
女兒嫁給朱天佑這種人,幸福指數應該不會太高的!
兩人來到船尾後,李錫東選擇了左邊的位置,開始支魚竿作釣。
嚴初九仍然沒有急著下竿,而是先觀察水下,隻是一看之下就愣住了。
他的水眼金睛,竟然沒法看到底。
要知道他現在的視力,可是能透視水下五十多米了!
無法看到底的話,這裡的水深恐怕就有六十米以上。
看不見摸不著,也無法了解下麵的魚情,這讓習慣了做掛筆的嚴初九一個頭兩個大。
不過他也沒有慌亂,扭頭看向一旁正在準備釣竿的李錫東,同時詢問,“叔叔,你以前來過這裡釣魚嗎?”
李錫東點頭,“天佑以前帶我來過一次,不過上次是登島釣!”
“這裡的水深有多少?”
“八十到一百二十米左右。”
這麼深?難怪自己看不到底了!
嚴初九微微皺眉,“那這裡一般能釣什麼魚?”
“鮸魚,軍曹魚,青斑,紅斑,或許還有彆的魚,但上次我看天佑上的就是這些魚!”
“魚大嗎?”
“挺大的,鮸魚隨便十幾斤,青斑二三十斤,那次天佑上了一條差不多五十斤的。”
“……”
嚴初九越問就越是心驚,越看也是越慌!
李錫東所選的魚竿,不是普通輕量的磯竿或伐竿,而是深海專用的船釣竿。
架在固定的炮台上,配著電動絞輪。
線組是十分之粗的碳線,估摸著有三四十號。
下麵配著鏤空的蝦籠,天平,以及重墜。
墜子相當大,呈一個棍棒的形狀,恐怕得有一斤以上。
他所使用魚餌是活的九節蝦,養在一個有供氧的小魚箱裡!
這,分明就是深海釣組,專攻巨物。
嚴初九再扭頭看看朱天佑那邊的配置,發現他那邊也是差不多,而且更誇張。
三把架在炮台上的魚竿都是又粗又大的船釣竿,配了電絞輪。
他準備的魚餌不止有九節蝦,還有螃蟹,以及八爪魚,通通都有拳頭那麼大。
除了這些生猛的活餌,他還準備了窩料,冰鮮的南極鱗蝦,足足一大箱!
嚴初九原本是無所畏懼的,因為他覺得有外掛在身的自己,可以應對任何的狀況。
隻是眼前這樣的情況,他感覺自己像是七老八十年紀,麵對年輕水靈的妹紙一般有心無力。
首先,他的水眼金睛派不上用場了。
其次,他隻帶了兩把魚竿,一把是岸釣的磯竿,一把是輕量的伐竿。
在這樣的深度海域,釣這麼大的魚,明顯用不上。
一定要用的話,中一條巨物就會斷竿切線!
另外,他也沒有準備活餌,僅僅隻帶了點麵餌,以及自製的窩料!
當他查看魚箱的時候,發現了一件更悲催的事情。
那一包自製的窩料,被落在車上了,沒有放進魚箱。
魚箱裡隻有一些雜七雜八的線組,鉛墜,以及鉤子。
涼了!
徹底的涼了!
涼涼天意瀲灩一身花色,落入凡塵傷情著我!
生劫易渡情劫難了,折舊的心還有幾分前生的恨!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