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蹲下!”包圍圈收緊後,為首的一名警官沉喝,“通通給我手抱頭蹲下!”
眾人哪敢有絲毫反抗,幾乎全都趕緊手抱頭蹲了下去。
一名特警見黃德發還杵在那兒,這就上前沉喝,“你聽到沒有,雙手抱頭蹲下!”
黃德發橫慣了,立即趾高氣揚的表明身份,“我是東灣村的村長黃德發……”
特警毫不客氣的命令,“我管你是誰,馬上給我老實蹲下!”
“我跟你說了,我是村長……”
“哢嚕”一聲輕響,特警揚起了槍,“蹲下!”
麵對黑洞洞的槍口,黃德發瞬間秒慫,趕緊手抱頭,像隻大蛤蟆一樣蹲了下去。
在鐵麵無私的特警麵前,黃德發的村長威嚴蕩然無存。
“乖孫女,我的乖孫女!”
外麵傳來了一人慌急的叫喊聲,許世冠終於出現了。
他急急跑到許若琳麵前,極為關切的詢問,“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
許若琳搖頭,指著嚴初九說,“爺爺,幸虧哥來得及時,否則我就遭殃了!”
許世冠目光有點複雜的看一眼嚴初九,這個家夥明顯又救了自己的孫女一次。
舊恩沒徹底還完呢,現在又欠下新的,以後恐怕更加糾纏不清了!
不過當他的目光再次回到孫女身上的時候,也顧不上去想彆的了!
因為孫女披頭散發,衣裙不整,莊園周圍更是狼藉一片,仿佛被鬼子掃蕩過似的。
他的萬丈怒火,突突的湧起來。
“雷副局長,麻煩你們主持公道,給我,以及我孫女一個交待!”
“許老,你放心,我們一定會秉公執法!”那位帶隊的雷副局長忙應聲,然後招來一個女警讓她給許若琳錄口供,接著問黃德發那邊,“你們誰是主事的?”
剛剛還吱吱歪歪叫嚷不止的黃德發此時裝死不出聲了,不過沒卵用,彆的人通通把目光看向他。
雷副局長就走上前來,“你,站起來說話!”
黃德發站了起來,彈了彈身上西裝沾的灰塵,不過沒有說話。
“你是他們主事的?”
“我……是東灣村村長黃德發!”黃德發避重就輕的應一聲,然後問,“警官,請問你們是哪個單位的?”
“我是區局副局長雷建霆!”
黃德發聽得臉色一變,他沒想到這事竟然驚動了區裡麵。
他雖然想讓人為自己兒子變瘸的事情買單,可不想把事情鬨大!
原本,他也以為一切都在自己掌控之中。
然而現在這樣的情況,明顯已經脫離了掌控。
雷建霆喝問,“黃德發,這些都是什麼人?”
“他們是我東灣村的村民!”
“你帶他們來這裡乾什麼?”
“因為這個莊園裡的狗咬了我們村的人,我帶……不,我們自發組織過來討個說法!”
“……”
許世冠聽完後立即就更是惱怒,“你在放什麼屁,我的狗一直關在莊園裡麵,怎麼可能跑去東灣村那邊咬人。”
黃德發忙糾正,“不是跑去我們東灣村,是我們的村民從這經過,然後被你的狗竄出來咬了!”
許世冠愣了下,然後搖頭,“你們不要冤枉人,我這可是有監控的。”
“你哪有監控?”
眾人聽得一陣迷糊,進來的時候,他們已經看過,這裡沒有監控,否則黃飛鵬等人也不敢動手打砸。
“哼,我裝了監控要被你們發現嗎?”
許世冠冷哼一聲,然後就走到大門側邊的一棵樹上指了指,“抬起你們的狗頭,認真看?”
眾人仔細看了又看,找了又找,這才發現樹杈上鑲嵌著一個極為隱蔽的攝像頭。
許世冠又走到另一邊石壁上,指著石縫說,“再看這裡!”
眾人又看了看,驚訝的發現那縫隙中竟然也藏了個攝像頭。
隨著許世冠這兒那兒的一通指點,眾人才知道,這個莊園不止裝了攝像頭,而且可說是密布!
彆的地方不知道,僅僅大門內外就有六個,全都無比隱蔽,外人根本看不出來。
這老頭,是真的狗啊!
你這是要防什麼呢?
眾人如此感歎的時候,許世冠已經將事發當天的監控調出來了。
事實證明,那兩條狗確實從裡麵竄出來了,還把黃誌鴻咬了。
黃德發看到這一幕,立即就嚷嚷起來,“你看你看,沒錯吧?都說是你的狗跑出來把我們的村民咬了,你還不承認。現在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許世冠再把監控往前拉,把兩人爬門欲翻牆,隨後又隔門衝兩條狗挑釁的麵畫展示給他們,然後質問黃德發,“這個你又怎麼說?”
黃德發為之語塞,“這……”
“他們想進我的莊園偷東西,還不知死活的向我的狗發起挑釁,最後被咬了,完全咎由自取,跟我有什麼關係?”
“不管他們做了什麼,一碼歸一碼,人被咬了,還咬成重傷,你就得負責!”黃德發振振有詞,“另外,我還懷疑你的狗曾跑到我東灣村去了,弄得我兒子摔傷致殘!”
許世冠怒吼,“你可彆含血噴人!”
黃德發掏出了手機,將當初碼頭市場的監控片段在他麵前播放。
“你看看,這條狼狗是不是你家的?”
許世冠認真看了看後,很是納悶的說,“……看起來確實有點像啊!”
“像?”黃德發冷哼,“這擺明就是你家的,我已經找遍了整個海平鎮十幾個村子,這種捷克狼犬,僅僅隻有你這兒有!所以現在,你不止要對我村的村民負責,還要為我還在住院的兒子負責!”
這下,許世冠不知該怎麼辯解了。
因為黃德發的監控片段裡的那條捷克狼犬,確實很像他家的其中一條。
他要說這兩條捷克狼犬沒出去過吧,可自己的監控又拍到它們鑽出大門的畫麵,分明它們是可以溜出去的。
跑到東灣村去咬人,或者製造了什麼事故,雖說不太可能,但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正當許世冠百口莫辯之際,嚴初九揚了揚手說,“不好意思,兩位,我能插個嘴嗎?”
許世冠沒好氣的呼喝,“小子,你閉嘴,彆給我添亂!”
黃德發則是冷笑不止,“嚴初九,你不用心急,我會讓你有說話機會,但不是現在。”
許若琳見狀就想上前去拉嚴初九,跟他說,他們不讓你插嘴沒關係的……
嚴初九卻是堅持,“我就說一句話。”
許世冠就沒好氣的呼喝,“有屁快放!”
嚴初九歎氣,“許老頭,你要是這樣的態度,我可就不幫你證明清白了啊!”
許世冠立即就想來一句,我需要你幫?
不過話到嘴邊卻又生生咽了回去,因為現在這樣的情況,他確實需要有人幫忙證明清白,否則用雕牌洗潔精都洗不清。
許若琳終於找到機會,上前挽住嚴初九的手臂說,“哥,你能證明爺爺是清白的,就幫他一把唄,他現在真的說不清了。”
許世冠看得就有點急,心說我的乖孫女,你說話就說話,彆跟他動手動腳啊,吃不吃虧啊?
不過不敢說,因為他已經看出來了,自己的孫女被這鄉巴佬又救一次之後,更是鐵了心要送太陽。
嚴初九原本真不想幫許世冠了,由得這臭老頭自生自滅!
然而許若琳一招靠山貼使出來,他就被徹底打敗了。
再看看許世冠,這老頭已經拽不起來了,於是就幫了他一把。
“村長,剛才我要是沒看錯的話,你那個視頻裡拍到的狼犬,應該是條母吧!”
這下,黃德發愣住了,趕緊翻看視頻。
將當時捷克狼犬和大藏獒進出碼頭市場的監控畫麵,反反複複看了又看。
最後終於確認,那條捷克狼犬,真的是母的。
許世冠立即叫了起來,“可我這兩條全是公的!”
黃德發忙往地上已經被打死的捷克狼犬看去,果然兩條都是公的。
好了!
這下完犢子了!
烏龍搞大發了!
黃德發忍不住拿眼狠狠的瞪向黃日善,要不是這王八羔子亂報軍情,自己也不會搞那麼大一個烏龍。
黃日善接觸到他要殺人的眼神,瑟瑟發抖,頭都不敢抬起來。
黃德發明顯是會開船的,見風使舵的本事不低,意識到這事搞不好會惹一身騷,忙向許世冠賠笑臉。
“那個,許,許大爺是吧?我看這是個誤會,就沒必要勞煩雷局長他們了,我們坐下來好好商量,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怎樣?”
許世冠怪眼一翻,“你算老幾,有資格坐下來跟我說話?”
黃德發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完全下不來台。
許世冠則是理也不理他,轉頭對那雷建霆說,“雷副局長,我還是那句話,你們要秉公執法,給我,以及我孫女一個交待!”
雷建霆感覺有點為難,因為這事說大並不算大,可說小也不算小,關鍵取決於雙方當事人的態度,尤其是許世冠這邊。
許世冠見他不吱聲,這就掏出手機,直接撥打電話,“算了,我還是打給許紀昌,讓他親自來處理吧!”
雷建霆聽得頓時就慌了,許紀昌是市局一把手,上司的上司,驚動到他,自己恐怕就要挨掛落,趕忙的攔住。
“彆彆彆,許老你稍安勿躁,這事我一定秉公辦理。”
不過這個時候,電話已經接通了,裡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喂,大伯,您找我?”
雷建霆臉色大變,他跟許紀昌在工作中時有接觸,經常向其彙報工作,一下就聽出來了,這就是許紀昌的聲音。
許世冠正要說話,發現雷建霆一眼衝自己他連連搖頭擺手,這才把到了嘴邊的話咽回去,改口對那頭說,“原本有事找你的,現在我再看看吧,彆人搞不掂我再打給你!”
“好,大伯你最近身體怎樣……”
“在忙,沒空跟你叨叨!”許世冠不耐煩應一句,直接掛了電話。
噝~~
黃德發暗地裡大抽一口涼氣,因為他終於意識到,自己恐怕撞一塊鐵板上了。
雷建霆則是對許世冠十分感激,衝下屬一揮手,“把這裡的人,通通帶回去。
嚴初九也很鬱悶,對許若琳低聲說,“得,被你爺爺給裝完了!”
許若琳捂嘴輕笑起來,“哥,這隻是爺爺的基操。你彆看他現在退休在鄉下,整個糟老頭似的,以前可是叱吒風雲的船王!”
“哦?”
“彆人不惹他也就罷了,惹到他,那就死定了。”
嚴初九突然有點擔憂,那我想牧馬,豈不是很危險?
怕他個球,沒機會也就罷了,有機會生米煮成熟飯,看你個糟老頭能把我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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