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權叔!”
“對,初九,是我!我……有點事情想跟你說一下!”
嚴初九見他支支吾吾的,想了想覺得明白了,“你看到那辣椒醬了是嗎?甭客氣,收起來吧,我黃嬸愛吃,讓她好好嘗嘗。”
被他這麼一說,周保權原本準備好的台詞都給忘了,“那,那怎麼好意思,回回都白要你的東西。”
“鄰裡鄰居的,什麼不好意思的。做人嘛,有好東西就是要分享!”
周保權聽得心頭一緊,彆的東西可以分享,有的東西卻是萬萬不能的。
“權叔,你是要叫我去你家檢查水管嗎?真不巧,我現在已經出門了,等我晚上回家再說吧!”
周保權見他念念不忘修水管的事情,瞬間又慌了,“我,晚上不在家!我去給彆人守船的。”
“沒事,我黃嬸不是在家嘛,她在就行了!”
“這,這……”
嚴初九開玩笑的問,“權叔,你該不會是不放心,怕我趁著修水管對我黃嬸做什麼吧?”
蝦仁豬心啊!
周保權欲哭無淚,“初九,你彆惦記著我家水管了,算我求你了行嗎?”
“求?”嚴初九被嚇到了,“權叔,你言重了,修個水管又不是什麼大事,鄰裡鄰居的互相幫助不是很應該嗎?”
“不是,我……”周保權嘴笨,一時都不知該怎樣才能婉轉的把自己意思表達清楚,最後隻能岔開話題,“這個事情我們以後再說,現在我要告訴你的是,你家好像被賊盯上了!”
“什麼?”嚴初九一腳刹車將車停住,“權叔,你說清楚一點,什麼賊!”
周保權就把自己現在看到一幕跟他說了遍。
嚴初九立即打方向調頭,“權叔,真是謝謝你了!”
周保權苦笑,“你彆謝我了,隻要彆讓他們知道是我偷偷通知你的就行了!”
“放心,一定不會!”
“還有彆再惦記我……”
話還沒說完,嚴初九那邊已經掛電話了,自然也沒聽到他後麵的話。
……
嚴初九家的院牆外。
黃誌鴻勾頭朝裡麵張望一陣後,這就飛快的來到摩托車跟前。
“日善,我們還來他家乾嘛啊,被打得不夠嗎?”
騎在摩托車上的黃日善則顯得很淡定,“鴻哥,你怕什麼?”
“我怕什麼?你沒被打當然坐著說話不腰疼!”黃誌鴻指了指自己剛鑲上去的門牙,“你瞅瞅,我可不想再去鑲牙了。”
黃日善看了他一眼,“沒事,你換了這顆牙更帥了,以前那顆有點黃!”
“你少說廢話了!”黃誌鴻一下跨坐到摩托車後座上,催促他說,“快點走,一會兒被他發現我們在這鬼鬼祟祟的,那就死定了。尤其是你,他到處找你呢,躲都躲不及,你竟然敢送上門來,真不知你哪根神經搭錯線了?”
黃日善並沒有發動摩托車,反倒是不緊不慢的問,“他在家嗎?”
“應該在,我看他那破三輪車在院子裡,多半沒出門。”
“有狗嗎?”
“沒有,彆說狗,狗毛都沒看到一根!”黃誌鴻說著連拍他的肩膀,“快點走啊!”
黃日善沒有動彈,臉上浮現猶豫之色,似乎正在做什麼艱難的決定。
正在這個時候,一輛黑得像墨汁的UV迎麵駛來了。
黃日善看見後,這就要發動摩托車朝旁邊避讓。
誰知他不動也就罷了,他一動,原本隻是緩緩駛來的UV突然加速!
速度陡然暴漲,仿佛失控的野牛一般,朝他們直直的撞了過來。
後座上的黃誌鴻首先被嚇到了,立即就要從摩托車跳下去逃跑,慌亂失措之下褲腳卻被勾住了。
往下跳的身體瞬間失去平衡,不但自己往下摔,還帶著摩托車往邊上倒去。
騎在車上的黃日善也跟著倒了黴,被拖累得一並摔了下去,兩人雙雙被摩托車壓住。
然而就算這樣,急駛的UV仍然沒有減速,依舊直直朝他們輾壓而來。
完了!
這回死定了!
兩人這一刻絕望得如墜深淵。
“喳——”
輪胎與地麵劇烈摩擦的聲音,在車頭離他們僅有三四米距離的時候,驟然刺耳的響了起來。
千鈞一發之際,車上的司機終於踩了刹車。
在堪堪隻有十厘米就要撞上的時候,終於刹停了,後麵拖出兩道長長的刹車痕。
儘管沒有真的撞上,可也已經差點嚇尿了躲在家裡觀望的周保權!
至於身在其中的黃誌鴻與黃日善,則是直接嚇尿,兩人的褲子都濕了一片。
這是他們人生之中,離死亡最近的一次體驗!
隻差一點點,就一點點!
如果這駕車的司機慢半秒鐘踩刹車,他們就去見閻王了!
當兩人被驚嚇的三魂七魄重新歸位後,出離憤怒!
這開車的是個瞎子嗎?
看到有人在路中間不但不減速,竟然還橫衝直撞?
當駕車的人坐車上跳下來,兩人看清對方麵容的時候,頓時就明白了。
這人不是瞎子,可卻是個十足的瘋子!
這就是他們畏如蛇蠍,恐如虎狼的狠人嚴初九。
事實上,嚴初九也同樣被嚇到了。
他原本隻是想嚇唬嚇唬黃誌鴻與黃日善,就像之前飛刀砍頭盔一樣,算準了那點力道砍不進頭盔,砍破也穿不透裡麵的泡沫,所以才敢擲出去。
沒想到這回一下沒控製好,差點就玩脫了。
慶幸的是,在關鍵一刻終於刹停了,而且效果更好!
看兩人濕得一塌糊塗的褲子就知道,明顯是被嚇破膽了。
既然來人是嚴初九,他們自然敢怒不敢言!
艱難的推開摩托車,狼狽的雙雙爬起來!
嚴初九陰沉沉的盯著兩人,“誰給你們的勇氣,竟然還敢跑到我家來?”
黃誌鴻沒敢吱聲,隻是看向黃日善!
他一點也不想來,彆說是到嚴初九家來,就是看到嚴初九的影子他都想調頭走。
然而黃日善非要拖著他來,黃德發那邊逼得又緊,隻能硬著頭皮的陪著來了。
嚴初九的目光略過黃誌鴻,落到黃日善身上,怒火就蹭蹭冒了起來,兩個大跨步向前,揚手就記大耳光抽了過去。
“啪”的聲音並沒有響起來。
嚴初九這一耳光竟然打空,麵前的黃日善消失了。
什麼情況?
黃日善變成了高手,瞬移走了?
還是憑空穿越,徹底人間蒸發了?
嚴初九定睛看看,發現什麼鬼都不是,這貨竟然直接跪下去了。
是的,就那樣直挺挺的跪在自己麵前!
不是單膝,雙膝著地。
看見他這樣的舉動,不止嚴初九有點反應不過來,黃誌鴻也同樣目瞪口呆。
這,鬨的是哪一出啊?
“九哥,我錯了!”
“我不是來找茬,我是來向你誠懇認錯的!”
“我不該偷偷的潛進你家,更不該偷拿你小姨的內衣!”
“這是我賠償給你家的三千塊錢,這是內衣,我沒有拿它打……不信我可以發誓,我真的沒有!”
黃日善一邊認錯,一邊從兜裡掏出一疊鈔鏢,還有一件用密封袋裝著的內衣。
嚴初九微微錯愕一下,眼神又恢複了冷漠!
多少有點明白了!
這貨知道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初九!
與其喪家之犬般東躲西藏,不如主動投案自首,以求從輕發落!
倒是挺明智的,但好像有哪裡不對!
黃日善見他沒有反應,這就咬了咬牙,揚起手開始扇自己的耳光。
“啪!”
“九哥,我錯了!”
“啪!”
“我向你道歉!”
“啪!”
“我不是人,求你原諒我!”
“……”
喲嗬,還玩起苦肉計了!
誰教你的?
嚴初九沒有任何表情,就那樣麻木的看他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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