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廉睿走了過來,看著剛才無名空間消失的地方,仍然心有餘悸。
無論是剛才衝出來的淩寒,還是一劍焚殺淩寒的羅閻,又或者是剛剛將詭異拖走的無名空間。
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羅閻搖搖頭,他也不清楚,剛才如果打開‘窺道銀眸’的話,應該會得到答案。
可他剛才一時間忘記使用神藏。
等到想起的時候,那個空間已經消失了。
但話又說回來,那個空間似乎容納著無數‘詭異’,或許是白?的‘力量之源’。
貿然去觀察,可能會帶來嚴重的後果。
就像之前在平遙地城窺視那天鬼一般。
使用神藏去窺視遠超自己層次的事物,是會帶來傷害的。
沒有第一時間去窺視那個無名空間,或許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
這時候,行動組的人在開始清理現場,回收同事的屍體。
剛才淩寒的襲擊來得太突然,太猛烈。
以至於行動組死了不少人。
這讓其它還活著的同事,個個眼睛發紅。
廉睿也不好過。
他沒想到事情會演變成這種結局。
更沒想到,造成傷亡的不是羅閻,反而是淩寒。
“剛才,謝謝了。”
廉睿說道。
如果沒有羅閻及時出手,可能還得死更多人。
羅閻搖了下頭,他原本就要殺淩寒。
隻是淩寒和‘無頭將軍’合二為一之後,戰力暴漲,以至於他來不及出手,淩寒就已經破門而出。
之後他追出去時,淩寒已經殺了十幾人。
“不過。”
廉睿這時又道:“我還是得請你回去配合調查。”
一碼事歸一碼事。
廉睿不會因為羅閻斬殺淩寒,就忘記之前的目的。
也不會因為羅閻是通玄境,就望而卻步。
所以他才會是廉睿。
對他來說,地城的法則高於一切。
羅閻點點頭,沒有拒絕。
現在淩寒死了。
‘無頭將軍’被拉回了無名空間裡。
沒有意外的話。
這個詭異應該重回白?的掌控。
他要做的事情已經做完了。
接下來是為自己所做的事情承擔代價的時候。
吱吱吱。
輪胎和地麵摩擦的聲音響起來。
一輛機車和一輛轎車同時抵達了現場。
楊立偕和趙平從機車上跳下來。
韓娜則從轎車裡鑽出來。
他們也趕來了。
“老羅,你沒事吧?”
“這裡發生了什麼事?”
楊立偕和趙平快步而至,並且有意無意,隔開了羅閻和廉睿。
羅閻淡然一笑道:“沒事。”
“事情解決了。”
他簡單把剛才發生的事,跟這兩個學長說一聲,好讓他們回去後能跟其它人解釋。
然後道。
“我要配合安全部回去接受調查。”
楊立偕當即道:“老趙,你先回學院,我陪老羅走一趟。”
他擔心羅閻去了安全部之後吃虧。
“我也去。”
韓娜接著也開聲表態。
廉睿搖搖頭,笑道:“你們放心,隻是正常的調查。”
“當然你們不放心要一起來也成。”
他深深看了韓娜一眼。
廉睿自然認識韓娜。
在見識了羅閻的手段,知道他是通玄境強者之後,廉睿倒是對韓娜的態度不感意外。
通玄境強者。
哪怕隻是剛入門。
也是各方勢力爭先籠絡的對象。
韓家如是。
青木城也不會意外。
廉睿相信,他隻要在報告裡提到羅閻是通玄境,上麵肯定一堆人搶著保他。
畢竟一個包旺和一個通玄境比起來,根本不值一提。
更彆說包旺收了淩寒的好處,本身就有問題。**://**.y.
甚至現在在現場的不是他廉睿,而是另外一個組長的話,恐怕羅閻連調查都可以跳過。
也就隻有自己這個‘死腦筋’,才會堅持按照章程辦事。
規矩就是規矩!
廉睿永遠堅信這一點。
安全部走了,羅閻和楊立偕也走了,長樂坊重歸平靜。
周爍負手走出破敗的大門,搖搖頭:“廉睿還是老樣子啊,固執得就像茅坑裡的石頭。”
“要換成彆人,現在早就把人給放了,也就他還會請一個通玄境回去調查。”
他整理了下衣服,然後道:“備車,我們去安全部保釋那位羅閻同學。”
他身後一個女子不解道:“老板,韓娜已經去了,恐怕用不上咱們。”
周爍笑了下,捏了下那女子的臉蛋一下:“用不用得上咱們,沒關係。”
“我們的態度才重要。”
“咱們去保釋羅同學,可以讓一個通玄境對咱們有好感,還可以順便跟韓家攀點交情,最後可能一個子都不用花。”
“這樣的好事平時打著燈籠都找不到,而現在我隻需要到安全部走一趟,露露臉就行。”
“何樂而不為。”
頓時,周爍耳中,馬屁如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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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
汾水區域,采菊基地。
兩道披著鬥篷,戴著兜帽的身影站了一個房間前。
其中一人敲了敲門。
“請進。”
門內有人說道:“門沒鎖。”
於是兩個鬥篷人便推門而入,後麵那人順便將門關上。
然後兩道視線,同時落在了一個用手帕捂著口鼻的男人身上。
蘇敬遠!
那兩個鬥篷人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接著把兜帽揭開,露出兩張年輕的臉孔。
竟是‘天福集團’的景元和都佑兩位‘天官’。
把鬥篷摘下,背負長劍的景元搖頭道:“蘇先生似乎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值錢,竟然約了我們在這裡見麵。”
蘇敬遠放下手帕,淡淡笑道:“那你們怎麼知道,我會不會隻是一個替身。”
景元笑起來:“光憑你這句話,我就可以斷定你是本尊。”
“替身可沒有這種膽量。”
蘇敬遠放下手帕,拿起茶壺,給對麵兩人各倒了一杯茶。
“條件有限,隻有粗茶一杯以潤喉,兩位莫怪。”
他把茶推給景元兩人,然後自己又倒了一杯,並淺抿一口,以示安全。
都佑拿起杯子,一飲而儘,接著不客氣地拎起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景元則摩挲著杯子道:“蘇先生約我們兩人,冒險在這裡相見,應該不隻是為了請我們喝杯茶吧?”
蘇敬遠嘴角揚起浮現笑容:“當然不是。”
“我想請二位動用自己的力量,護送我離開汾水,前往廣陵地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