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長老自是不願,因為那是他的弟子,更是親手帶大的弟子,而在虛實坊的目的,也並非簡單的發展暗子。
天羅宗同樣收到太玄門有意對自己動手的消息,為此高長老不惜派出自己愛徒在虛實坊蟄伏探聽消息。
也確實被他發現一些不尋常之所,比如虛實坊下的鬥法台聚集修士生死搏殺,再比如太玄門宗主閉關多年不出關。
種種消息還未來得及串聯起來,就被劉芳菲帶人搗了窩,不得已爆發築基實力反殺太玄門弟子脫身。
高長老冷笑一聲,自然不會說偏袒弟子,反而說道:“你太玄門若心中無鬼,又何懼探聽?相信各宗皆有聽聞,你太玄門意圖稱霸西南域之事!”
“請高長老慎言!”
好脾氣的林長老也在如此尖銳指責下動了火氣,她沉聲說道:“太玄門何曾向外擴展,又何來稱霸一說!”
這事情不能輕易說出,六宗平衡微妙。
血河宗搞事是他們共同的敵人,太玄門可不像血河宗那樣遁術出眾。
無憂穀看似無憂隱居,可真有一宗要稱霸,他們絕不會袖手旁觀。
摘星宗與玄風穀同樣如此,誰也不想先成為那個眾矢之的。
呂長老示意林長老不要動怒,麵對指責,也隻是淡漠說道:“這般言語,怕不是宵小之輩胡亂傳說。”
“是與不是,你自己清楚。”高長老冷冷一笑。
謝穀主和顏悅色的表情下,眼神裡多了一絲忌憚。
不僅是他,就連直來直去的朱武也是不言語了。
林長老見狀氣惱不已,他們人均幾百歲的修士,竟然聽信這般鬼話。
無憂穀商討持續三日。
三日時間裡,溫道韞回到無憂穀。
她因調查弟子之死前往黑域搜尋冥羅子,隻是一番搜索下來,她並沒有找到,反倒是斬殺了數十位血河宗弟子泄憤。
她向謝穀主彙報冥羅子之事,說道:“沒尋到冥羅子所在,但我路途遇見血河宗之人,從其口中得知血河宗也在尋找冥羅子。”
冥羅子出手殺死寧缺之事傳出,血河宗自然也要找回自家長老。
雖沒看見冥羅子,但溫道韞卻找到一些線索。
冥羅子曾在青瓷坊出現過,吸乾築基散修的精血。
青瓷坊位於黑域邊界,對方出現在那裡,說明已經回到西南域。
關於寧缺之死,溫道韞更加確定是冥羅子所為。
隻有冥羅子才能如此無恥地對小輩出手偷襲。
對於她的說法,謝穀主也很是讚同。
誰讓冥羅子口碑在那。
二宗調解沒有出結果,謝穀主隻能約定一月之後再次會麵。
呂長老和林長老回到太玄門。
春華峰,煉丹房內。
半個月時間過去,如火如荼的煉丹大業進展順利。
陳良煉製解毒丹越發順手,一日可完成二十份解毒丹。
暗中操控靈火煉丹,陳良甚至可以省去成丹時間。
靈玉真人最常做的事情,就是向陳良投去滿意目光,再對李淼淼送去複雜眼神。
李淼淼的直覺告訴自己,師尊正在與自己漸行漸遠。
果然男人都是大豬蹄子,有了新歡就會忘了舊愛!
“師尊,我還是您最親愛的徒兒嗎?”她滿懷期待地看向靈玉真人。
靈玉真人沉默一會兒,在良心與傷弟子的二者中,他選擇了弟子,寵溺笑道:“小傻瓜,你自然是為師現有弟子中最親愛的徒兒。”
李淼淼先是高興,但又感覺有些不對。
具體哪裡不對,她又說不上來。
絞儘腦汁許久後,她才反應過來,什麼叫做現有弟子?
果然愛是會變的。
李淼淼幽怨至極,連帶著對陳良的嘮叨都少了。
林長老回來,一看解毒丹都有三百瓶了,她連忙叫停。
她驚歎道:“你的煉丹術已經超越春華峰上的其他弟子了。”
當然,也局限於弟子,對標靈玉真人來說差的不是一點半點。
陳良謙虛擺手,林長老也沒有失約,劃給他功績。
功績在手,陳良恭敬告退。
他先去了趟外門大殿,兌換了四張二品符籙。
一張二品符籙價值二百功績,四張花費八百功績。
二品符籙這種東西,怎麼也不會嫌多,隻可惜外門大殿兌換有限,隻能換四張。
有了四張二品符籙在手,他也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前往雷火峰,陳良與倪師兄見麵。
倪師兄笑道:“你終於出關了,見你閉關我也不好打擾,喏,這是你委托我所打造的法器。”
體表鎏金的巴掌大小飛劍遞過來,倪師兄介紹道:“此劍名為飛光,是上品法器。”
“是我效仿林師弟的袖裡銀蛇所造,彆看不過巴掌大小,千針鐵特性加持下,它可化作正常飛劍大小,亦可分開而動。”
倪師兄手指劃過劍身,隻見飛光之下脫出第二把飛劍。
陳良眼睛一亮,連忙取出凝氣丹和解毒丹奉上,說道:“多謝倪師兄為我煉製此寶。”
倪師兄本將要拒絕,但看見兩瓶丹藥,饒是內門弟子的他也不由咋舌。
“這、這那我就收下了,日後若有煉製之事儘管開口。”
沒經受住誘惑,倪師兄接過丹藥。
陳良微微一笑,對飛光愛不釋手。
比起自己那把飛劍,飛光才更適合自己。
他當即將飛光煉化,心念一動,飛光激射而出,即將命中時從中分開化作一明一暗兩把飛劍穿過靶子。
召喚回來,飛光落入左手袖中。
小蛇從右手袖口探出腦袋,對飛光好奇地緊。
陳良把玩一會兒飛光,想起上次大戰的熊洞都沒來得及收拾。
冥羅子的灰還在角落堆放著,陳良本想要重新種植靈藥,可以看熊洞現在的情況,還是選擇暫不種植。
他現在的靈藥夠用,青靈果也囤積了有百顆,能用上很長一段時間。
去了趟煩惱院,他打探著懸劍峰的事情。
得知並沒有一個叫羅鳴的弟子後,他總算放心了。
看來冥羅子化名羅鳴,說是懸劍峰弟子的事情是在誆騙自己。
這真是自己所見最無恥之人,滿口謊言還儘使用些卑劣手段。
陳良鄙夷他的為人,卻也慶幸對方騙自己。
若真是懸劍峰弟子,縱然修煉摘血術,也免不了惹來麻煩事。
況且屍體都成灰了,哪怕自己正當防衛,要解釋都沒地方去說。
關於冥羅子和使用摘血術的事情,陳良覺得有必要和袁執事說一下。
可惜,袁執事外出,陳良隻得先回去。
盤坐團蒲之上,服下一顆神腦丹開始修煉。
坐下後卻始終心神不定,修煉了一會兒,就感覺胸口發悶。
“怎麼回事?”
不信邪的陳良再次修煉,發悶感覺再次出現。
他懷疑是身體出什麼狀況了,當時連續五次動用大玄墟,傷到一些經脈經過這段時間的調養也好了。
思來想去,他覺得不是出在經脈上。
“難不成是冥羅子動了什麼手腳?”
仔細檢查自己的身體,沒有尋出毛病所在。
陳良靜下心來,用修煉來尋找根源。
他內視身軀,一塊晶瑩如血玉的珠子在丹田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