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暗湧(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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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淳聖自然第一時間看向了不遠處的雅苑小築。

暮涼年的花瓣掠過牆頭,雖然很蔫兒,卻在陽光下閃爍著妖冶的光輝。

張首輔也看了過去。

他是第一次看到暮涼年。

張祁年、暮夏姑娘他們更是第一次見。

暮涼年的獨有奇異的香氣隨風飄至他們鼻尖。

張祁年驚訝道:“這是什麼花,又蔫兒又豔麗的,還這麼香?”

王淳聖沒有回答,而是輕皺眉頭說道:“出事了。”

張首輔跟著皺眉。

而有鱗神已率先掠了過去。

雅苑小築裡。

破空聲凜冽。

鬱惜朝沒有絲毫保留的使出渾身解數,斬出了最強的一劍。

但孟執諭抓著井三三直接將其麵向了那一劍。

鬱惜朝再想收勢就來不及了。

甚至這時收勢,他自己也會重傷。

便隻能偏移方位,一劍的力量擦著孟執諭的耳畔呼嘯而過。

因為孟執諭是有及時微微側頭的。

但有鱗神轉瞬間殺到,直接一拳就把孟執諭砸飛了出去,順手拽住了井三三,將其甩向了鬱惜朝,後者趕忙伸手接住井三三,兩人同時又往後退了幾步。

有鱗神隨即再欺身殺了上去。

孟執諭站起身,最快反應的也迎出一拳。

兩個拳頭撞在一塊。

轟的一聲。

孟執諭再次倒飛出去。

但她隻是雙腳犁地劃出很長一段距離,並未栽倒。

鬱惜朝認出了有鱗神,他沒有多言語,攙扶著井三三,朝著有鱗神微微頷首,就轉身遁走,路上碰見了趕來的蘇長絡,簡單描述情況後,一塊回了望來湖。

張首輔、王淳聖他們隨即來到了雅苑小築裡。

看到躺了一地的王家修士,王淳聖的臉色頓時不太好看。

他看向了對麵的孟執諭,問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孟執諭瞥了眼有鱗神,倒是沒有隱瞞的實話實說。

因為諸葛天師以符傳信,所以她才堵截李浮生。

所以王家修士才會死在李浮生的劍下。

現在是她被刺殺,彆的一無所知。

隻從言語裡聽,孟執諭沒有半點問題。

王淳聖自然也不能把王家修士的死歸咎在孟執諭的身上。

但有擺在眼前的事實,不需要孟執諭自己說,王淳聖就朝著有鱗神說道:“您剛才為何出手幫那兩個來刺殺孟執諭的人?莫非認得?”

張首輔忽然說道:“許是尊神見此情況,以為是孟執諭在欺淩弱小,故才出手,是誤會一場,畢竟是神,憐憫眾生。”

他沒有看出鬱惜朝以及井三三的身份,但有鱗神出手果決,他猜也能猜到一些問題,這時候自然要遮掩過去,給出了看起來相對合理的解釋。

而聽見這話的有鱗神看了張首輔一眼,點了點頭,表示認可。

更因身為神祇,祂沒有道歉的意思,倒也正常。

無論這個解釋是否說得過去,王淳聖與孟執諭也都沒再說什麼。

他們趕往玉京。

有鱗神自是與他們分道揚鑣。

孟執諭維持著見禮的姿態。

有鱗神僅是又瞧了她一眼,便揮手破空而去。

祂沒有回隋境,而是去了撫仙境的搖山望來湖。

孟執諭並未捕捉有鱗神的去向,但從有鱗神出手的時候,她就猜到,事實絕非張首輔說的那樣,她因此隱約猜到了鬱惜朝、井三三來自哪方勢力。

畢竟有鱗神是跟誰在一塊的,相比夜遊神,世人雖然知道的不多,但該知道的亦很清楚,反而她現在更在意的是隋國的張首輔怎麼來了西覃這件事。

雅苑小築隻剩她一人,若此刻回去玉京,就會麵臨擅離職守的問題。

她現在更該老實本分一些。

......

西覃玉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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呂澗欒得到了王淳聖的傳信,已在等候張首輔的到來。

他對張首輔自然是很看重的。

但他沒有抱著必須把張首輔給留在朝堂的想法,或者說,此時此刻沒有。

因為那樣顯得太急切了。

這件事可以提,卻不能立即就要辦成。

何況他也了解,張首輔在隋想告老還鄉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就算這次的情況不同,張首輔想告老的心是肯定有的。

呂澗欒估摸著張首輔是不願再牽扯朝堂上的事,無論在隋還是在覃。

所以呂澗欒更不能急著把張首輔給留下,隻要張首輔在西覃就好。

他準備了很高的規格來接待張首輔。

甚至考慮到張首輔或許不願意一下就見很多人,所以規格雖然很高,但也沒有把文武百官或皇子們都召集,他身為覃帝的態度才是最關鍵的。

或者說,他這個覃帝才是最高的規格。

雖然呂澗欒沒有直接出了玉京,在城門口親自迎接。

但也是怕鬨出太大的動靜,他確實有這個想法。

所以在城門迎接的是國師柳謫仙以及鋒林書院熊院長。

國師先安排了張祁年、暮夏姑娘的落腳處,更派了人保護著。

就算隋境沒有能量在玉京裡做什麼,但這是個態度問題。

張首輔與柳謫仙、王淳聖他們一道入了宮。

西覃的大皇子呂奉轅、端王殿下呂奉儒的消息滯後了些,是在張首輔到了玉京後,他們才知道,呂奉儒倒是沒有什麼動作,畢竟父皇也沒請他們。

但呂奉轅召集了門下的臣子,商談起了張首輔入覃一事。

就從呂澗欒的態度,也能看出張首輔的重要性。

呂奉轅自然想籠絡張首輔。

門下的臣子們各有說法。

畢竟張首輔才來,具體怎麼回事,他們還不明確。

若表現的過於急切明顯,絕非好事。

又有人覺得應該搶占先機,至少先找機會接觸一番。

但無論怎麼說,拉攏張首輔這件事,他們是支持的,問題是看怎麼做更好。

他們集思廣益。

而被禁足的三皇子呂奉閒也隨後得知了消息。

雖然他算是走了一步臭棋,不僅曝露了野心,勢力也打了折扣。

但最終隻是被禁足這件事,讓呂奉閒的心裡還是萌生著希望的。

甚至呂奉閒能大概猜出自己父皇的用意。

其實不用呂奉轅做什麼,大家都能理解他的心情。

身為嫡長子,更是皇後唯一的兒子,現在連個儲君位置都沒得到,他可是已經六十多歲了,呂奉閒也三十好幾了。

他們兄弟間年齡相差這麼大,那確實是因為呂澗欒一開始的心思不在這兒,這個倒是無需多言,但呂奉轅隻是武夫,資質還有限,那壽元就有限。

再拖下去他就先沒了,換誰誰不急?

要是說已經定下了儲君位置倒還簡單,要麼爭奪,要麼放棄。

現在是誰都沒得到,位置是空缺的。

那麼正常來說,這個位置就該是呂奉轅的。

也就是說,屬於他的東西他隻能看著,跟不屬於他的情況還不一樣。

呂奉閒是不信自己的父皇不知道呂奉轅的想法。

而呂奉儒到底有沒有這個心思,壓根不重要。

呂奉儒的兒子呂青雉才是關鍵。

但至少在表麵上看,呂奉儒確實沒有針對過呂奉轅。

若是呂澗欒有彆的什麼心思,那就需要有人製衡呂奉轅,呂奉儒的能力不夠的話,他呂奉閒就是不二之選。

哪怕呂澗欒是真的最終想越過他們直接傳位給下一輩的呂青雉,至少他目前對呂澗欒來說還有用,那他就有機會翻盤。

因為呂澗欒想一直坐在這個位置上,除非實現徹底的長生。

在被禁足的這段時間裡,呂奉閒也想了很多。

若自己的猜測不假的話,其實反而是好事。

至少在當下,他能做更多事,呂澗欒或多或少的會護著他,不會讓他徹底被打死,所以他現在不是要跟呂奉儒鬥,跟呂奉轅鬥,而是在跟覃帝鬥。

他覺得對張首輔入覃一事,自己的大哥呂奉轅是肯定會做些什麼。

他也得按情況有些動作才行。

且會是自己的父皇很願意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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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目前更需要借著機會,解除禁足。

因此,張首輔初至玉京,玉京裡就已是風雲暗湧。

而張首輔入宮後與呂澗欒談了很久。

直至夜幕降臨。

柳謫仙才親自送張首輔出宮。

很多人都看到,張首輔、張祁年、暮夏姑娘三個人很快又出了玉京。

很顯然,這場談話的結果,張首輔並未留在玉京。

但呂奉轅的人有暗中跟隨。

想看看張首輔到底會去哪兒。

張首輔也並未離開覃境,而是到了個環境不錯且較為偏僻之地。

說是偏僻,但並非渺無人煙,周邊的小鎮及村落還是很多的。

張祁年奔走,購置了房屋及一應用品,算是落了腳。

呂奉轅的人隻是看著,並未直接前去打擾。

等人走後,張祁年才看著張首輔說道:“覃皇室的人想是有多般念頭。”

張首輔在院落裡煮著茶,笑道:“他們會有心思是很正常的,既然來覃,就該做好前期會有些麻煩的準備,但我希望他們聰明些,拜訪可以,我也來者不拒。”

“若是打擾我過甚,或是動了彆的心思,我亦不會客氣。”

張祁年憂心道:“咱們現在也算寄人籬下,有些事不太好辦吧。”

張首輔笑道:“此話我已與覃帝明言,他的孩子會有什麼動作,他比我更清楚,所以隻要不殺死哪一個,剩下的都沒什麼所謂,何況,咱們在覃也有盟友。”

張祁年詫異道:“祖父是說薑望在覃的勢力?”

張首輔嗯了一聲。

暮夏姑娘說道:“但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在哪兒。”

張首輔說道:“那個雅苑小築的事你們都看到了,從有鱗神的反應看,那兩個刺殺孟執諭的絕對就是薑望的人,有鱗神會告訴他們我們的事。”

張祁年恍然道:“所以薑望的人會主動來找我們?”

暮夏姑娘說道:“但那個孟執諭似乎在覃是重要人物,就算他們可能是因為李浮生才動的手,豈不也得罪了覃帝?”

張首輔略微沉吟,說道:“雖然他們戴的麵具我不認為能瞞得過所有人,可也隻能期望他們沒有曝露身份,何況薑望沒有很詳細告訴我們這裡的事,許多都是不好說的。”

張祁年說道:“反正我們剛來,還不至於到那個地步,等以後了解清楚再說吧。”

張首輔說道:“舟車勞頓,此刻什麼都不用想,好好休息吧,至少很長一段時間,能讓我好好享受一番這兒田園生活。”

他將煮好的茶倒入茶盞,分彆給張祁年、暮夏姑娘遞了一盞。

月色皎潔。

有鳥蟲鳴啼。

自然的風吹拂,內心當是無比寧靜。

......

玉京的皇宮裡。

王淳聖把在隋的事又很詳儘說了一遍。

熊院長蹙眉說道:“這個陳景淮忽然此般激進,究竟意欲何為?”

呂澗欒說道:“無論他打得什麼主意,都已等若宣戰,朕又怎能不做出回應。”

柳謫仙說道:“想大軍橫渡奈何海仍有難度,不如我先帶一些人,親赴隋境。”

隨後被召入宮的典客宋潯趕忙說道:“臣以為此事還需從長計議,不可貿然的直接開戰,國師親赴隋境是能彰顯我覃的態度,但眼下也隻需有個態度即可。”

呂澗欒沉默了片刻,看著柳謫仙說道:“宋典客的話也有道理,國師可彆到時候見了曹崇凜,失了方寸,就算要開戰,也應做足準備。”

柳謫仙說道:“陛下放心,我會為大局著想。”

王淳聖在旁沒有說話。

他在隋的勢力可還沒有動用。

但這件事他不想說出來。

柳謫仙、王淳聖幾乎是連夜離覃赴隋。

更帶了不少的澡雪巔峰修士以及宗師巔峰武夫。

而在這之前的搖山望來湖,有鱗神在見到鬱惜朝他們後,也將當下的情況講了一遍,尤其薑望準備做的事,包括張首輔的事。

作為目前的合作盟友,鬱惜朝亦第一時間聯絡蘇氏族在撫仙境的人,把情況告知給呂澗欒,隻可惜等消息送到的時候,柳謫仙已經赴隋了。

呂澗欒再計劃就是之後的事。

而有鱗神的到來,也省了童伯再想辦法去聯係薑望,正好讓祂把葉副城主的話傳回去,他們更得為徹底開戰做好準備。

隋覃之間,或者說整個天下的紛亂,在此刻已然萌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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