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錘姑娘著急道:“我不管時年的那一劍有多厲害,三叔自身便是澡雪巔峰,誅殺目標亦是輕易而舉,且相比之下,風險更低,彆讓時年去,你去不是更好麼?”
井三三一臉錯愕又無奈搖頭說道:“我當然比誰都想潛入第一宗,但這件事不是玩的,我啥性格,你該已了解,屆時不慎曝露,縱殺了有疾者,也毫無意義,反而惹禍上身。”
“而且正因我修為更高,神鳶想將我帶回來,恐有更多消耗,時年放出那一劍,能展露極強的力量,自身修為卻比我弱很多,且有陣術,容易藏身,所以風險才是更低的。”
“隻要神鳶能及時把時年帶回來,就沒有問題。”
蕭時年隨即說道:“彆擔心,放出那一劍對我的消耗確實很大,但在被人發現前誅殺目標,也的確輕而易舉,非必要,我是不願放出那一劍,可現在,隻有這樣才行。”
李神鳶鬱悶道:“就不能相信我麼?”
蕭時年認真說道:“這無關信與不信,你的問題雖得到極大的改善,卻不敢說徹底痊愈,何況自身消耗的亦未能完全恢複,能少用言出法隨就少用,這不僅是為你好。”
李神鳶啞口無言。
蕭時年又道:“薑望助你良多,你想幫忙,我不會製止,但要量力而行,所以待我潛入第一宗後,你隻需默數到三,就將我帶回來即可。”
李神鳶說道:“我也可以直接把你送到目標
身邊啊,何須自行潛入?”
蕭時年說道:“聽我的,言出法隨用一次就夠了,把我帶回來,想來也得有些消耗,不必再多言,此事就這麼定了。”
他看向沈澹雅等人說道:“現在就開始準備吧。”
沈澹雅等人不知該說什麼。
現在力量是足夠了,但顯而易見,是有可能付出代價的。
原本無需如此。
甚至他們很難說蕭時年藏著的一劍,到底有多強,準確地說,他們不知井三三有多強。
是澡雪巔峰不假,可澡雪巔峰裡強弱之彆也很明顯。
沈澹雅不周全的想法,是要把能用的力量都派出去,來保證概率更高,現在成了隻蕭時年一人行動,而且歸根結底,這是他們望來湖的事,卻讓彆人去冒險,心裡很是歉疚。
但試圖再次勸阻,被蕭時年直接擺手打斷,“我等想暫時留在搖山,卻不想一直有麻煩找上門,儘快了結這件事,對你們,對我們,都有好處。”
他抬眸看了眼夜色,說道:“能證明是落霞穀身份的事物,優先最快準備好,醜時左右,我就會出發,諸位隻需靜待,切莫有多餘的行為。”
鬱惜朝與蘇長絡對視一眼,揖手道:“勞煩蕭先生。”
......
苦檀磐門。
百姓們該做什麼做什麼。
修士們要麼似想等待什麼畫麵出現,要麼重入奈何海外圍,繼續狩獵妖骨。
表麵看來,一切如常。
薑望背著手,站在高處。
那座庭院,正好
儘收眼底。
菩提武僧們在打拳。
菩提修士們在打坐。
院裡不見淨禪僧與晦玄的身影,應是在屋裡,因為薑望能感覺到他們的氣息。
此時有尋常百姓裝扮的甲士出現,他們抬眸看向薑望。
薑望揮了揮手。
裝扮成百姓的甲士四散開來。
然後從各個街巷裡又湧出不少人。
很自然融入到街上的百姓裡。
而一小部分人,直奔庭院的方向。
負責圍困看守庭院的副將,遠遠看見來人,當即很大聲的喊道:“此地禁行,不得靠近!”
庭院裡的菩提修士們聞聲探目。
來者也是聲音很大,仿佛就怕庭院裡的人聽不見,“快把大師們放出來,大師們普度眾生,都是好人啊!再不放人,我們就不客氣了!”
副將沉喝道:“都退後!彆再往前!否則莫怪箭下無情!”
庭院裡的菩提修士們麵麵相覷。
屋裡,淨禪老僧與晦玄走了出來。
聽著外麵的吵嚷,晦玄笑道:“沒想到啊,磐門百姓已信任我們如此之重。”
他接著又忿忿道:“若非他們借著林澄知找茬,想來磐門百姓皆已入得菩提,實在可惡。”
淨禪老僧皺眉道:“此事或有蹊蹺。”
晦玄說道:“哪有什麼蹊蹺?先前傳法,大師不曾露麵,許是不知磐門百姓對待佛陀臨世的熱忱有多高,眼下何郎將僅是因嫌疑將我們看押,縱有神明顯世,有一些百姓仍願站在我們這一邊,也算正常。”
菩提修士們也
有部分覺得此話有些道理。
淨禪老僧卻搖頭說道:“且再看看。”
外麵吵嚷聲愈演愈烈。
最後,副將直接下令放箭。
當然目標僅是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