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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麵自然也包括了驛館裡的溫暮白等人。
有玄難以置信說道“掌諭姑娘她居然挑戰大隋國師曹崇凜!?”
溫暮白驚異道“這是熊院長的意思?他為什麼要讓掌諭做此等以卵擊石的事?”
梁鏡舟握劍便想踏出驛館。
通蓮僧笑著阻止他,說道“驍菓軍以保護的名義守在驛館,若要強闖出去,隻會落人話柄,在此處亦能觀戰,還是梁劍侍想代替掌諭挑戰曹崇凜?”
梁鏡舟平靜說道“書院首席掌諭再強,也隻是在年輕一輩,按照陛下的意思,我跟來的目的便是要打一場,那麼和誰打都是打,不論熊院長對掌諭說了什麼,此戰都該我來。”
通蓮僧笑道“陛下可沒想讓你來大隋找虐,要打自然便得贏,必輸的一戰,打他乾嘛?”
梁鏡舟皺眉。
通蓮僧接著道“書院掌諭便不一樣了,終是差著很大的輩分,輸了很正常,雖然也不可能贏,但能讓曹崇凜稍微露一手,我們也能對他有更多了解。”
有玄詫異道“監寺師兄覺得掌諭姑娘可以讓大隋國師動點手段?”
通蓮僧笑道“雖說可能性微乎其微,但我還是相信熊院長的決定,那比讓梁劍侍去打更合適,就算梁劍侍與曹崇凜也差著很多輩分,隻是掌諭出手更好說也更好聽。”
溫暮白想了想,說道“如果這一戰純粹是掌諭自己的想法呢?”
通蓮僧微微一怔,說道“那我就不懂她究竟想做什麼了,總而言之,我們暫且先看看。”
梁鏡舟抱劍,冷著臉,沒說什麼。
寶瓶巷裡。
阿姐站在侯府屋頂,任憑風雪襲來,臉色平靜看著滄海。
薑望和小魚從屋裡走出,也沒讓阿姐低眸瞧一眼。
小魚雖然已是宗師,但神遊遠視這種事,武夫自然遠遠比不了修士,薑望伸手在她眼前劃過,滄海之巔模糊的畫麵頓時呈現。
薑望回眸瞥見屋頂的阿姐,觀其認真的模樣,頗感驚奇,這還是頭一次看到阿姐這般嚴肅的樣子,可事關曹崇凜,薑望想想,似乎也不值得驚訝。
在其剛睡下便被驚醒,又聞帝師的聲音傳遍神都,反應過來,視線投向滄海的時候,所見畫麵,也是讓他極致震驚。
雖然是和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打過一場,仍是沒能摸清對方真正的實力,但見這位居然和曹崇凜打了起來,不得不感慨,楚姑娘真是那個啊。
薑望和小魚也上了屋頂,三人迎著風雪看向滄海之巔。
狂風暴雪吹拂著曹崇凜的發絲,讓其衣袍獵獵作響,但身姿自巍然不動。
他突然揮了揮手,從上而下,晶瑩剔透的炁膜便瞬間覆蓋了滄海,使得三師姐一劍的威勢驟然被攔截,不再影響神都其餘地方。
隨後,曹崇凜又揮了揮手,三師姐氣勢如虹的一劍,便仿佛石沉大海,沒再濺起半點波瀾。
三師姐毫不猶豫,又斬出一劍。
再次掀起暴風雪。
整座山頭都頃刻被劍氣削減數十寸,碎石眨眼便化作齏粉。
兩人之間有一道白色的線,筆直延伸,明明暴雪同樣很白,但那道線卻極為清晰,此非劍氣,而是劍意,在暴雪裡成形。
曹崇凜微微挑眉,隨即抬腳負手而行,那也讓得劍意更快接近,然而臨至身前,曹崇凜忽然抬起一根手指戳向那道白線,下一刻,白線便直接崩散成雪霧,三師姐的劍意就此消亡。
這般畫麵讓各處投來視線的主人皆感驚悸。
果然不愧是國師。
任憑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斬出多強的一劍,都能輕描淡寫將之瓦解。
尋常之輩或許不太覺得有什麼彆的問題,但澡雪巔峰修士卻能看得清楚,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斬出的兩劍都不同凡響,隻是因為麵對大隋國師,才顯得好像雷聲大雨點小。
相比曹崇凜,他們更驚訝這位鋒林書院首席掌諭的劍,有些人剛瞧過韓偃和溫暮白一戰,兩兩對比下,竟發現這位的劍要比韓偃和溫暮白強出太多。
雖然磐門一戰後,鋒林書院首席掌諭已經彰顯了比之韓偃、溫暮白、何輔麝都更強的力量,但此時此刻,差距更明顯了,韓偃和溫暮白的進步有目共睹,所以這位進步更大?
西覃怎會冒出這種怪物!
黃小巢也在注視滄海之巔。
同樣很認真。
他總覺得那位鋒林書院首席掌諭某些地方很奇怪,但具體哪裡奇怪,又說不上來。
而給他這種感覺的,這是頭一個。
神都某個深巷裡,柳翩麵色凝重。
他覺得三先生有些太莽了,怎麼可以直接去挑戰曹崇凜?
滄海之巔的暴雪漸漸微弱。
曹崇凜笑著說道“小姑娘這兩劍不簡單啊,尤其是後一劍,但你用的是劍門之術,而且到了近乎出神入化的境地,怎麼成了鋒林書院的掌諭?”
“若我是裴靜石,應該不遺餘力把你帶去劍宗才對。”
三師姐說道“比起劍,我更喜歡寫字。”
曹崇凜好奇道“莫非你還是儒門修士?”
三師姐沒有回答,而是執劍在半空寫下一個字。
衰。
隨著她劍尖輕點,衰字便遁入曹崇凜眉心。
曹崇凜頗為驚異,摸了摸眉間位置,“字出法隨?雖然對我沒什麼用,但確實感覺到這個字能讓人力量衰弱,不知在何種程度,應該是有限的吧?”
三師姐不言,又寫下一個字。
山。
滄海之巔憑空多了一座山,直接砸落。
但對三師姐自己並無影響。
那座山觸及她便虛化,卻是實打實砸中曹崇凜。
讓得滄海劇烈震顫,山疊山的場麵可謂極其壯觀。
然而山與山之間,曹崇凜隻用一根手指便撐住了這座憑空砸來的山,手指往上輕彈,整座山便四分五裂,無數碎石散落一地,又很快消散無形。
神都裡的旁觀者多數都瞠目結舌。
曹崇凜感慨道“看來你儒門造詣果然更勝劍門,真是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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