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f
但又感到十分費解。
薑望可是澡雪境巔峰修士,按理說不至於啊?
唯一能解釋的便是薑望表麵人模人樣,實則浪蕩不堪,怕是日日夜夜不停歇,才能把澡雪巔峰修為的身軀搞得這麼虛。
畢竟相比武夫,修士在這方麵也占不到多大便宜。
春末夏初天氣多變,常有陰雨連綿。
這時便忽然下起了雨。
但雨來得快去得也快,沒等找到避雨的地方,雨便停了。
雖往人煙稀少處走,可夜幕終未徹底降臨,看著罵罵咧咧跑遠的行人,抬眸又見雨點落下,薑望無動於衷,直至來到西城街竹林。
蕭時年搭建的竹屋仍在。
隻是看起來有些破。
沈姑娘弱弱問道“公子帶我來這裡做什麼?”
薑望笑著回應道“純粹是想跟姑娘一塊出來散散步,順便到這裡拿樣東西。”
沈姑娘故作不解道“公子諸事繁忙,以往都說不上幾句話,怎的忽然帶我出來散步?”
薑望深情說道“莫說今日姑娘無微不至照料,就是近幾個月裡相處,雖然的確每次都說不上幾句話,可也能看到姑娘的善良溫柔,人心不是鐵打的,我很受感動,之前的確太忙,這不得了空閒,便迫不及待想和姑娘好好相處相處嘛。”
或許是先入為主,猜到薑望和湖上樓閣紅衣姑娘的事,此刻再見薑望含情脈脈的模樣,是怎麼看怎麼覺得猥瑣,哪怕薑望這張臉很難跟猥瑣兩個字相配,但沈姑娘卻深有此感。
想來說是到這裡拿什麼東西,根本就是隨意編造的謊言,堂堂潯陽侯府小侯爺,跟竹林這座破屋能有什麼牽扯?怕是借著四處無人,要做壞事。
沈姑娘更想到,應是前些日子一直被那紅衣姑娘纏著,薑望心有餘力不足,現在終是忍不住了,明明已經這麼虛,還想這種事,薑望在沈姑娘心裡是何般模樣便由此被定了性。
想是這般想,沈姑娘表麵上卻顯羞赧,扭捏道“公子想怎麼相處啊?”
薑望指著竹屋說道“這雨一陣一陣的,咱們還是進屋說話吧。”
沈姑娘麵露猶豫道“孤男寡女的,不好吧”
薑望臉上卻好像有了些急切,說道“哪有什麼不好的,咱都認識這麼久了,難道還怕我吃了你不成?”
沈姑娘仍然矜持道“可上回公子還一副跟我不熟的樣子。”
薑望臉色一變,沉默片刻說道“那就回去吧。”
“啊?”沈姑娘愕然抬頭,想著你連解釋都不解釋一句?雖說薑望態度突然轉變,難保沒有問題,可沈姑娘終是覺得曝露的可能性很低,薑望虛弱也是真的,不管如何,今次是來到渾城後,跟薑望接觸最深的一次,她不太願意放棄。
當下隻能拋開矜持,但也依舊故作扭捏道“確實又要下雨了,先進屋吧。”
薑望喜笑顏開,轉身推開屋門,看著沈姑娘笑眯眯說道“請吧。”
沈姑娘剛進門,薑望便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前者嚇一激靈。
薑望快步朝竹木構成的床榻走去。
沈姑娘麵皮抽搐,強忍著某種情緒,剛想說什麼,卻見薑望似是走得太快,竟被矮木凳絆倒,直接摔趴在塌上。
薑望哀嚎兩聲,扶著腰齜牙咧嘴。
沈姑娘呆愣原地。
雖然知道你虛,但虛得有點太狠了吧?
她心下頓生疑竇。
薑望則哀哀戚戚說道“沈姑娘啊,麻煩你幫忙按一按,我閃到腰了”
說著,他便艱難上了塌,直接躺平,不,是趴平。
沈姑娘見薑望故作姿態,不由懷疑對方是否故意的,找個理由讓她也上塌。
但到底是另有問題還是純粹誆騙她的身子,沈姑娘暫時拿不定主意,麵對薑望再次哀哀戚戚呼喚的聲音,她攥了攥拳頭,還是低聲應了一句,緩緩挪步過去。
薑望趴在邊沿,沒給她留絲毫空隙,她要麼站著,要麼搬凳子坐邊上,但看著屋裡僅有的兩個凳子都是布滿灰塵,顯然除了用衣袖沒彆的東西能擦,總不能展露修為。
那麼除此之外,隻能上塌,床榻已經被薑望滾得很乾淨,裡麵位置很大。
雖說站著也行,可沈姑娘稍作思考,便想如了薑望的意。
如此近的距離,尤其薑望趴著,就算真對她有了什麼懷疑,彆說很篤定薑望確實虛,哪怕狀態在巔峰,她仍是能有很大自信做成要做的事。
但表麵功夫仍要做足,翻越薑望上得裡塌的過程既要少不了輕微接觸,又得保持足夠的羞赧,磨磨蹭蹭半晌才完成。
薑望沒有催促,他已經把機會給到極致了,沈姑娘會不會生疑他不在意,說實話,這位沈姑娘到底是什麼目的,是要殺他,還是為了彆的什麼事,他絲毫不清楚,所以也很好奇沈姑娘接下來會做什麼。
側目瞧了一眼,見沈姑娘麵色通紅,就與普通女子沒什麼區彆,她很是小心翼翼又麵露一絲慌張的伸手幫薑望按摩。
薑望適當誇讚一句,“姑娘不僅做得一手好菜,這按摩的手法也是相當可以,誰要娶了你,真是修了幾輩子福德。”
沈姑娘麵色更羞紅,聲如蚊呐,甚至讓薑望都沒能聽清楚說得什麼。
他索性好好享受。
按了不知多久,沈姑娘小聲問道“公子,好些了麼?”
薑望沒有回應。
沈姑娘觀察片刻,錯愕發現薑望居然睡著了。
她頓時陷入糾結。
但也隻是一息而已,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猶豫躊躇是莫大忌諱,她牢記生涯經驗之道,毫不猶豫翻掌取出一把匕首,沒有半點氣息泄露,也沒有殺意,直至匕首刺入薑望心臟,澡雪境的氣息和殺意才如海浪般洶湧而出,借著匕首陡然炸開,就算薑望修為高深,五臟六腑也必定受創。
沈姑娘一擊得手,卻仍保持警惕,更全力以赴二次出手,攻擊神魂,勢要萬無一失。
她很清楚薑望的實力,因此匕首上塗抹著能讓澡雪巔峰修士也會虛弱幾分的劇毒,那可是天價得來的好東西,但隻要能殺死薑望,便是值得,不管薑望到底有沒有懷疑她,又是否在故布疑陣,此番得手,便已勝券在握。
事實上,薑望根本沒有任何反應,好像真的睡得很香,結合他目前很虛弱這件事,沈姑娘暗想自己之前真是多慮,薑望純粹就是饞她的身子,哪有什麼陰謀。
匕首刺入心臟已是絕殺,何況把澡雪境的力量集中在傷口內炸開,又有劇毒為後手,趁其衰弱抹殺神魂,沈姑娘想不到薑望還能有什麼活下來的可能。
她一腳把薑望踢下床榻。
看著薑望麵色慘白的臉,沈姑娘冷笑道“雖然你長得很好看,但也彆想得太美,饞我身子的都該死。”
她沒有多餘的廢話,便要斬下薑望首級。
但剛俯下身子,薑望卻忽然睜開眼睛。
沈姑娘愣了一瞬,接著汗毛炸裂,第一時間便要撤走,可薑望隻是睜開眼睛,卻沒有彆的動作。
她稍作猶豫,暗道莫非是死不瞑目的條件反應?
“彆怪我,畢竟為了殺你,我耐心等待幾個月的時間,能成功殺死你,也是我應得的。”
沈姑娘再次動手。
但持著匕首的右手腕被薑望一把抓住,他笑眯眯問道“沈姑娘,這是做什麼啊?”
沈姑娘驚恐掙脫無果,不敢置信道“你怎麼沒死?!”
薑望笑嗬嗬說道“姑娘確實夠狠,直擊心臟,又全力傷及我五臟六腑,匕首上更是有毒,甚至能衰弱元神,換作旁人,的確會死得不能再死,縱使澡雪巔峰修士,有時候也依舊會很脆弱,比不得武夫,隻是很可惜,我並非常人。”
沈姑娘驚疑不定。
薑望緩緩起身,仍牢牢抓著沈姑娘的手腕。
見難以掙脫,沈姑娘趁著薑望起身催動全部的黃庭炁直襲他的麵門。
整座竹屋瞬間瓦解,徘徊在外麵暗中觀察的老許頭猝不及防被掀飛,但他哀嚎半天,才恍然察覺自己無礙,頓時滿臉懵。
竹屋廢墟裡是薑望把沈姑娘摁在地上,稍微揮動著另一個肩膀,很隨意說道“彆做無用功了,你的全力以赴,我隻需一根手指就能碾滅。”
他抬眸看了眼嚇傻的老許頭,又低頭看著掙紮的沈姑娘,說道“看你的手段莫非也是漸離者?話說你們之前來了那麼多人都被我殺了,你怎麼還敢來殺我?”
“我想想,之前那些什麼所謂的榜眼,是有提及排在第一位的沒來,想來就是你了,畢竟你的修為比他們高多了,還懂得用迂回戰術,先接近我,取得好感,再伺機出手,不像他們,直接往上莽。”
身份被揭穿,沈姑娘臉色無比難看,“你究竟是何時發現我有問題的?”
薑望說道“第一眼看到你便察覺你有問題了,雖然刻意隱藏修為本身沒什麼問題,所以我最開始也沒說什麼,結果後來你想方設法接近我,要說並非彆有目的,誰信呢?”
inf。inf